“是吗?”老丹紧张地看了我一眼,陪着笑把胤俄让到了椅子上。
“你病了?”废话!我静静地等着他的招。
“怎么出这么多汗?”一方白丝帕从我的脑门抹到了鼻尖,“明天换个方子。刚见了胡太医。老东西,几十年不见长进。”
老丹嘿嘿地笑着,我也松弛了下来。闻讯进来的喜小声地请了安,说:“伊兰,该吃药了。”
听到药,胃里一股酸气直冲喉咙,我忙撑起身体把头侧向边。
却被胤俄拦了下来:“你干……”哇地一声,我对着胤俄吐了个天翻地覆。
没东西可吐了,无力地趴在一条胳臂上干呕,就听胤俄略带恼怒的声音:“擦什么!倒碗水来!”病的时候总会脆弱很多。再哇地一声,我哭了。
“你……哭什么哭……真是……好了吧……”耳边传来胤俄笨拙的安慰,原来我正吊在他的胳膊上。我委屈地抹着眼泪:“我又不是故意的,干嘛那么凶!”
“我……又没怪你……”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换了一只手揽着我,将一只碗贴在我的嘴边,“好了,来,漱漱口!”
躺在上,我仍止不住抽泣。老丹摸着鼻子嘲弄道:“还哭呢!别说,你这哭相还真没法儿看。”我破啼而笑。胤俄一边咧着嘴,一边咕哝着:“真是要命!”
老丹架起胤俄去换衣服,临出门还不忘朝我呲牙咧嘴。
“你还笑!吓死我了!”喜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形容着刚才的状况,“十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还以为他会把你拍断呢。你看,他就这样……”胤俄的吹胡子瞪眼在喜的模仿下好滑稽,我笑得眼泪都下来了。愉快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梦里。这是多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没有挣扎,没有恐惧。
真舒服啊。我在被窝里满足地伸着懒腰,竟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拥着被子坐起来观望了一圈没有发现果腹之物。“探望病人也不带点水果、营养品啥的!啊哈!”在枕边发现一颗大石榴!如果我还留着尾巴,一定早吱吱叫了。不知道没有尾巴和能不能吃到石榴有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学会了使用工具的我,现在只能看着味直流哈喇子了。
将石榴第N次抛在空仲接住时,门口露出小德子的半个脑袋。“怕我瘟死你啊!”我把石榴扔了过去,小德子准确地接住后立即展开辩护:“可不能狗咬……”收到我恶狠狠的目光,他立即堆上谄媚的笑:“这不是怕打搅你休息嘛!我可是每天都来看你的哦。”
“罢了,原谅你了。”拿过石榴缩进被窝,“冯嬷嬷好点了吗?”
小德子耸耸肩表示老样子。小德子的猜测不错,那天听到的果然是周公公。消息传来,冯嬷嬷的腮帮子又肿了起来,前几天还能带病坚持工作,据说这两天已经水米不能沾牙了。个中的苦楚恐怕不是别人能体会的。“别拿琐事烦嬷嬷,让她好好养养。”暗自感叹一番,我还是那句老话。
小德子摆摆手让我别操心,继而一脸坏笑地瞄着我:“该吃药了吧?”
“想看我的五脏六腑啊?给点吃的,行不?”
他笑着去了。半盏茶的功夫,空着手回来了。看到我失望的表情,他扬扬头:“喜就来。你别说,你这病得的面子还挺大!”
“哼哼!等我做了鬼!没心没肺的东西!”
“呵呵,主子说了,你那葬礼太费事,还是活着比较划算!”
“呸!”石榴扔过去却落在了庆哲手里。胤礼在门口笑着:“看样子好多了。”走过来,摸摸我的额头,又点点头:“是好多了,好像没那么热了。”庆哲伸过手背试了试,附豪:“可是呢。”
我往被窝里缩了缩身子,没打算起来:“嗯,觉得轻快多了。坐一会儿就去吧。别再传染了你们。”胤礼不高兴地挑挑眉:“哪就娇贵成那样!”正说着闲话,喜端了粥进来。胤礼撇撇嘴角,抱怨“总是一个样”。喜陪着笑说“病了总要吃清淡些”。我还没喝几口呢,成公公几乎是冲了进来:“哎呦,小祖宗,您怎么上这儿来了!”自从冯嬷嬷病了,是他在全面负责胤礼的生活。
“到底谁是主子!”胤礼不知哪来这么大的火,我手里的碗也糟了殃,被他夺过去做了道具碎成一片。众人噤若寒蝉,我也在上跪了起来。
“整天不许做这做那!”胤礼在成公公面前跺着脚,“你,把我塑成泥胎供起烂了!”
胤礼的火大有燎原之势,而胤祥的到来犹如一场及时雨。跟着主子们出去的时候,成公公朝我抱歉的一笑。表面上哪个也不得罪,是他一贯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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