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相知已相识 未曾相识已相思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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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几日之前在下路过朦月楼时,就为姑娘的琴声所吸引。几日到此,却未见出台抚琴之人甚是扫兴。不料,今日竟然是姑娘的初次登台献艺,终于被在下碰见音律知音。”他坐在桌前恭敬地说道。举止谈吐皆是不凡,定是富家子弟。

    我倚在桌旁,为他斟酒,听他一番说辞,莞尔一笑,道:“公子见笑了。”此时的我为何只簪一只玉簪,衣着一件白绡纱广袖罗裙,一桌美味佳肴,面对着那个似曾相识的人?他优雅的抿了口酒:“姑娘气度不凡,不像是青楼卖笑女子,那为何会沦落至此?”

    我怔住,许久才幽幽说道:“万事皆皆不如意,好事从未留梢头。”

    他听我如此说道,放下酒杯说:“姑娘好才情,不知还能为在下弹奏一曲?”

    我颔首而若,搬过古琴放在膝上,稍做调试便弹奏一曲《良宵引》。他击掌而悦,而我却羞涩的把琴推开,徐徐说道:“让公子见笑了,小女子献丑了。”

    “不,不,不。姑娘的琴艺惊人,在下游览各地,听遍各处琴瑟,可惜,能入我耳的至今没有。”他叹气道:“听闻长安的左丞相千金的琴艺无双,堪称一绝,可惜人家女子深居闺中,在下没有缘分听见了。今日听姑娘一曲,可以想象你的琴艺也可堪称一绝。那么姑娘和左小姐就是我朝的双琴了?”我痴痴地听着他的叙述我家的事情,那个左小姐亦是如今沦落青楼的我。“诶。左家谋反被抄家灭门,就左小姐下落不明。一个显赫的家族一夜之间全部瓦解啊。”

    我在一旁听着忍住眼泪,心中似如刀绞。左家一门,世代忠良,就被那昏君给毁了。父亲大人,母亲大人都这样子在法场砍头示众,这种屈辱……我霍的站了起来,他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好似病态的脸色。

    “公子,妫言身体不适,抱歉……”我刚想起身离去平复一下我心中的怨恨,他拉住我的手,示意我坐下,为我倒了酒道:“姑娘是因为左家一事而不适么?”

    “不……不是。”我掩饰道。

    他打开扇子,扇了几下:“在下觉得姑娘是为了刚才一席话才不适的。在下赔礼了。洛真,去叫老鸨过来,我要为妫言姑娘赎身。希望姑娘不要拒绝我的好意。”他朝我一笑,让我的心泛出点点水晕。我可以离开这个备受屈辱的地方了。

    ……

    我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在茂密的丛林中驶过。两匹马已被媳妫赶得飞奔嘶鸣。我头上的步摇被摇晃的缠绕在一起。我闭目,不再去想念他的表情。

    忽然,马儿一声惊天的叫喊,马车紧急的停住,我在车内一个咧跌,撞在车门上。当我反应过来,车外已经是兵戎相见,我掀开马车的帘子,看见媳妫把剑与几个黑衣人厮杀。黑衣人个个皆是武功高手,媳妫再好的武功,在敌不过他们人多势众。

    “小姐,在马车里不要出来。”媳妫挡着黑衣人的进攻,围在马车旁边。“媳妫!”我叫道。媳妫的手臂被其中一个黑衣人砍了一刀。“来者何人?为何要加害于我?”我镇定的说道。

    黑衣人向我扑过来,被媳妫一剑挡下,他不甘落后,说道:“我等奉楚丞相之命清除左家命脉。左小姐,你送死吧。”此时,马车之后有马蹄声而来,黑衣人刚要一剑刺向我,被他一剑挡下。他嗔怒的看着我,咆哮道:“你为何要离开我?”

    他的随从洛真也是一个高手,帮助媳妫抵御黑衣人的进攻。我看着他为我拼杀在车头,我徐徐说道:“因为我是罪人之女,我身上有家仇,我不能在你的玉堂馆里享受安乐的生活。”

    “其实那日在朦月楼我就知道你是左丝言,并不是什么妫言。”他的话还没说完,黑衣人的一剑刺入他的体内。我尖叫一声:“子优!”他咬着疼痛,一剑刺死那个黑衣人,倒在车边。“小姐,用无绪!”媳妫说道。

    我从车内取出无绪粉,洒向黑衣人。无绪是无色无味的剧毒,见血封喉。一场战乱总算平复下来,而我却抱着昏迷的子优坐在马车旁。黑色暗了下来,下起了大雨,子优的身旁的沙土上都是血色的一片。

    “小姐……”媳妫哀怨的叫着我。

    ……

    他衣着王爷的朝服,腰间依旧配带着他的血祭剑。我为他整理好衣服的皱褶,听着他临行前的关心。月亮已经过了树梢,山间的玉堂馆隐约间还能听见狼的叫声。他在我眉心的梨娇妆上吻了一下,便翻身上马。我站于马下拉住他的衣袖,有些依依不舍。

    “怎么了?我只不过去几日,休要为我担心。玉堂馆我已经派洛真还有我多年收养的暗人保护,不会有事的。你放心的等我回来。”

    “你……”我吱吱呜呜的说道,“早些回来,我在玉堂馆等你回来。”

    “恩。”说罢,他便策马离开。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我依旧没有转身回屋。媳妫为我披上外衣,小声的问道:“小姐为何不再离别前跟王爷说你有了身孕?”

    我转身,看着满树的枝丫横斜交错,我深深地呼吸道:“我昨日为他缝制战袍的时候,针线刺破了我的手指,血滴上铠甲,是不祥之兆,怕是子优会出事。我昨夜劝他不要离去,他不听我的。至此我的心还是跳的厉害,我……我害怕……媳妫,我害怕……”我像个孩子一样扑倒在媳妫的肩头苦了许久。

    ……

    月下的梅花甚是娇艳,我倚在窗前拨动琴弦。良久,媳妫端着汤药进来,见我开着窗,便为我关上。“小姐,有了身孕就不要在腊月吹风了。身子要紧……”

    “媳妫。”我虚弱的唤道,“子优他,去了多久了?”我无心弹琴,弦弦乱动,不料,一根琴弦断开,发出“嘣”的一声。我的手指被琴弦割伤,流出点点猩红。“子优去了3个月了,去了哪里洛真也不说,怎么会这样子?”我痛苦的把琴摔在地上,抚上我已经突显的小腹。

    我忽然起身,拔出床边的剑,走出门外,大喊:“洛真,你今天必须跟我老实说,王爷去了哪里?”

    洛真见我如此,只好说道:“朝中出现了一个预言,说是左家的千金会成为皇妃。结果皇上知道你藏在王爷的别居玉堂馆,便让王爷献上你wWw.。你也知道,王爷他对你……于是,王爷集结自己的势力,想要……”

    “晃荡”我手中的剑掉在地上,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他,怎么这么傻?”

    此时,门被砸开,一群人举着火把冲进来。楚丞相坦然的走进来说道:“左丝言,你终究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皇上下旨了,如果你不入宫,那么王爷就按谋反处。你自己看着办吧。”他轻哼一下,看着狼狈不堪的我。

    “子优如今人在何处?”我问道。

    “在天牢。被皇上刺了一剑,快死了,如果你在磨蹭不走,王爷怕是要死在天牢里了。”

    “不!”我叫喊道。“子优,子优,等我,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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