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今天这个来说吧,一大清早侍候小弟弟去上朝后我本想回床上再赖一会儿,长安十一月已相当寒冷了,像我这种懒人在这种季节里是从不愿早起的。可从小把我带大的奶娘水氏却偏偏不让我得逞,进来对刚又躺下的我报告说:“羽哥儿在门外,说是有事要见公子。”
我KAO,刚躺下又得起来,小羽,你要是敢一大早拿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来烦我,就趁早先给自己找块风水好的地方吧。
我咬着牙起来穿好衣服到外面去,萧羽一见我出来立刻神秘兮兮地凑上来小声对我说:“小姑姑,我昨夜巡视,在西配殿发现一个宫女与宫外之人私会。”
我听了哭笑不得,心想原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忍住想要一脚把他踹出去的冲动,我打着哈欠说:“小羽你是大脑进水了,这皇宫里除了小皇帝就是宦官寺人,宫女不找宫外人私会还能去找你啊,这种事也值得你一大早在门外把我叫起来?”
但接下来萧羽红着脸说出了一个人却让我想把刚才打的哈欠吞下去,再踹自己一脚。他说:“跟那宫女私会的是……吕布。”
吕布?!看来是时机把红衣的事弄弄清楚了。眼珠一转,我命萧羽:“快去问问蒋雄,王允王司徒家那件事调查清楚没,今天天黑之前一定要给我答复!另外,那宫女现在何处,好好把她带来见我。”
萧羽平日里侍我左右,知道很多事情,但仍有很多事是他不知道的,比如蒋雄对王允家的调查。听着我一连串没头没脑的话,萧羽心想小姑姑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愣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萧羽这反应,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心想这说得不明不白,倒是我的不是了。但现在能怎么给他解释,我能说王允要用貂蝉搞连环计?恐怕那样大脑进水的就是我了。我只能说:“你这样写蒋雄一看就明白了,此事重大,切勿儿戏视之。”见我说事关重大,萧羽才迷迷糊糊照我说的去做了。
很快那个宫女被带过来了,果然是蘅芜十六钗之一的红衣。
见她被两个年纪较大的宫妇押着,跪在堂下吓得不轻,我让殿内其他人先退下,又让她起来坐在我身边,对她进行了一番安慰之后抛出了此刻绝对的杀手锏:“美人须遇英雄方为佳偶,红衣若无异议,我便为你向奉先提亲如何?”
红衣听了这话呆了半晌,反应过来后突然热泪盈眶,激动地磕着头对我说:“娘娘,娘娘若能成全奴婢与奉先,奴婢愿来世做牛做马,报达娘娘!”
我扶起她说:“红衣与奉先之配,亦为天赐良缘,可喜可贺啊。”
见时候不早,也快朝毕了,我就让水氏先陪着红衣回去休息,并嘱咐要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别人打扰她。
也不知蒋雄是用了什么办法,反正是很快向我传来确切消息说王司徒家跟本没有貂蝉这个人。其实当红衣说到她掌管貂蝉冠时,我就想到了这种情况,原来此貂蝉即彼貂蝉。其实只要仔细想想《演义》中的说法,还是可以发现“连环计”这一段是有许多破绽的。
在我看来,若按《演义》的说法,则从一开始貂蝉就更像是被王允胁迫,不得已而为之,而不是像《演义》中所说是因为明大义报大恩。再看王允在得到貂蝉允诺后所言:“事若泄漏,我灭门矣。”用人而疑,逼着貂蝉不得不发下重誓说:“大人勿忧。妾若不报大义,死于万刃之下!”而且看貂蝉以后所做所为,在龙潭虎穴中还能八面玲珑游刃有余,简直就是一个川岛芳子级别的资深间谍,又岂是一个没受过任何训练的歌伎可以做到的?这么多破绽下我恐怕这故事想真都真不了。(本段纯属个人言论,请支持貂蝉的各位读者见谅)
没找到貂蝉,却在无意间在身边发现了红衣,这着实让我高兴不已,心想这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算算时间现在才十一月,要到明年四月王允与吕布才有动静,就先让我把红衣好好嫁给吕布,王允那边由他自己去策划吧,我做好自己这边的事就好了。
几天后董大胖子去了眉坞,留吕布在长安城中。心想真是天助我也,董大胖子走后我夜晚派小维去密请吕布入长信宫,在此之前我早送了不少首饰衣服给红衣,为她沐浴妆扮后让她先待在西配殿,我则命宫人除小庄外点起灯火后便都退下,然后在正殿等候。
二更天后,小维进来向我报告:吕布来了。
吕布以前从未与我有过直接接触,见我突然来请他夜间入宫,又想到前几天在长信宫被萧羽惊走的事,不免心中有些忐忑。灯火闪耀中吕布走上前来向我行礼,我看他虽已年过四旬――吕布生于公元一五一年,到初平二年即今年正好四十岁,这真让我也掉眼镜,相信很多人看过《演义》后本来都以为他刚出场时是年轻得跟顶花儿带刺儿的嫩黄瓜似的――步履却依然像个年轻人一样矫健有力,如梭岁月也改变不了他身上一种热血青年一般飞扬不羁的气质,一如他家乡内蒙古一望无际的草原,也难怪年方十九的红衣会为他倾倒。现在他整个人走在宫殿中,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从草原上牧马而归的大孩子。
赐吕布坐后我又命小庄取极品一捧雪相待。饮过几杯后我说:“将军威名震于天下,本宫于深宫之中亦闻听多时矣,虽久欲与将军一见,奈未得其便,故而今夜烦请将军入宫一叙……”
轻轻摇晃着手中玻璃酒杯盛的一捧雪,我接着说:“本宫虽不清楚将军家在何处,将军却对本宫这未央宫很熟啊……”
吕布听了这话心中就想大事不好,反映到脸上就是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手中端起的杯子也不知是举起好还是放下好了,口中却还是强辨:“皇后娘娘醉了,小臣从未入过长信宫,娘娘又何出此言?”
知道吕布是个直性子,也就不跟他绕圈子走过场了,我笑了笑,让小维去请红衣过来,我离开座位拉着红衣到吕布面前说:“将军识此人否?”
那边吕布见红衣盛妆而出惊讶得嘴张着都能塞进一个鸡蛋,这边红衣等了许久终于见到吕布不禁高兴得眼泪流得像自来水。待吕布反应过来,我笑着对他说:“美人思得英雄为佳偶久矣,本宫亦素敬奉先武艺人才,今欲将红衣许与奉先为妾,未审奉先还肯纳否?”
吕布听了我的话后大喜过望,心想这还有什么肯不肯的,我正巴不得呢,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赶忙跪下扣头谢恩,并说:“皇后娘娘如此恩重,吕布日后当效犬马之报!”
心想太好了,我说:“奉先与红衣天作之合,今结良缘,亦天意也,本宫当选一良辰,送红衣入府上与奉先完婚。”吕布连声谢恩,他虽是正对着我,看他的眼神,竟是一个劲地往红衣身上瞄。见此情景我心想还是别杵在这里当电灯泡了,又饮了几杯就托言酒醉先回后殿休息,留下红衣与吕布相叙别情。
回到后殿,小皇帝天一黑就被我哄睡了,此刻熟睡中他全身埋在锦衾中,只一张小脸儿露在外面,脸上还浮着一层笑意。轻轻躺下后我辗转反则反覆难眠,干脆拥衾坐起身来:我想念司马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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