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间可以很漫长,一天一天地数要数上七百多次。
就在这漫长的两年间,萧采因镇压黄巾的活动外加送到皇宫里的奇珍异宝被皇帝小舅舅来了个连升三级,成了青州刺史,和青州牧也就是差个名字罢了,这一下他治下的土地可多了好多倍,海岸线也长了好多倍,但人口却暂时没能这么快地上升,这年头东莱还在北海相孔融治下,这个号称孔子后人的家伙又天天把自己泡在酒杯里,手下几个县里除了莱水外哪个不是民生凋蔽。
地多人少嘛,这样也有好处,屯田的土地问题就得到了解决;这几年来莱水人生活水平显著上升,人口正呈爆炸式增长,土地已隐隐出现了短缺的征兆,这一来正好可以进行移民,将生活富裕的莱水人分散到青州各地后会对动乱年代惶惶不安的人民起到一定的安抚作用,也有利于萧采在整个青州的政权得到稳固。
等整个青州都在萧采掌控中后就可以利用前几年渔业的发展基础开始训练正式的水军了。召兵不是问题,莱水兵待遇比一般其他地方的要高出不少,这一点很快就能吸引来不少青年人,并且沿海居民只要是打鱼出身的估计都能在海船上站稳,把他们训练成水兵应该不难。
海岸线的伸长也使我想到了除渔业外大海的另一资源――海盐,海水晒盐的利润之巨大简直可以说是无本买卖。我向萧采提出这个想法之后,萧采的反应是拍案叫绝――这是秦沐来信告诉我的,同时调笑道“又干起这无本买卖了”――我喜欢这感觉,我可不想做一个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人。
为保证质量,莱水的部曲就保持在五千人左右,分为三千人的步兵壮毅营和两千人的骑兵骁果骑,外加一个三百人的女兵营萦娥营,取西汉一名医之女淳于提萦之意。
受清北堂运动会的启发,萧采要在部曲中也发起类似的活动,从中脱颖而出的人尖子们将会再次接受整编,成为一支新的特种兵队伍――“天行健”。
此外萧采又着手新一批的部曲检选和训练,初期计划两万人,顺便又从清北堂顺走一批已达到出师水平的学员,其中不泛家奴出身的孩子。同时青州兵(跟我家的部曲是一个性质,不过就是名字不一样罢了)的规模也开始扩大,州兵的待遇和要求逐步提高,总之是严把质量关,要打造出一支以前从未有过的强大的军队。
河川和雍县两地除了一些地理条件的限制之外,走的路跟莱水大同小异,有莱水做榜样还可以少走些弯路,发展前景不胜广大,何况萧权跟萧振都不是自甘落后的主儿,一个个拼了命地向前看齐,结果他们兄弟三人的生产军备双重竞赛搞得是热火朝天。河川雍县两地的地盘比莱水大点,部曲就适当比莱水多一点,各有五千步兵和两千骑兵,主要是一时还弄不来那么多优质的战马。
还有值得一提的就是凉州马场的李安不知怎么从西域粟特族马贩子那里弄到了信鸽,这可大大提高了我们之间的通讯效率。
两年。
两年时间也可以很短暂,在历史的长卷中只要轻轻一翻就过去了,只在弹指一挥间。
中平五年,公元一八八年,我十三岁,满园的妃子笑如梦幻一般,从仲春开始就能看到一团团火焰的硕大的飞扬。
戴着老爹特地为我订制的鹿皮手套,我在园中用一把银质剪刀修剪妃子笑,正是春天,傍晚的阳光斜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有人跳墙进来,身轻如燕落地无声,我没理会,手上刀动不变。
“颦儿怎么不理我,难道是在怪我这段时间一直没来?”那人在四周暗哨的视若无睹中大摇大摆地向我走来,竟然是司马醉。
“我建议阿酣你下一次试试跳后面那堵墙,”我扭过头来对司马醉一蹙眉:“不然总是固定的那几个家伙多拿我的银子,弄得其他的护卫们都眼红了……”
“好,下次再来我把颦儿家四堵墙全跳一遍,这下颦儿高兴了,可以笑一笑了吧?”司马醉说着捧起我的脸。
“你想穷死我啊,看我不把你下巴掰下来卖了换银子……”司马醉只有一米六刚出头,我虽然只有十三岁,凭我已经一米四的身高,要伸手够他的下巴还是蛮方便的。
这一段时间司马醉别的没学会,捂下巴这一招倒是练得炉火纯青,见我伸手马上就对自己的下巴进行全方位立体化的保护,单这一招的速度堪比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
前一阵子朝廷的西园八校尉出了个缺,原来的典军校尉告老还乡去了。不知怎么的皇帝小舅舅又想起了司马醉这个发帖如雪片的,结果新任的典军校尉就成了这个身高才一米六多一点的毛头小个子。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我六个哥哥(本来应该是七个,老二司马懿小时候从树上掉下去摔死了)个个都身材高挑,而我却是……”来到我的小书房中坐下,司马醉摸摸还没长出胡须的下巴笑道:“眼见着颦儿的个头都要赶上我了……”
如果有人夸你现在是“长开了”,那言下之意就是你以前长得“很抽巴”……
“那也有好处啊,”按按自己的头顶,我起身倒杯一捧雪给司马醉:“长得不那么高不就不用整天对着蹇硕那张脸喽?”按身高来算蹇硕起码比司马醉高出一个半头来,司马醉在平视他时目光其实正落在蹇硕的胸口。
“皇帝最近越来越少上朝了……”司马醉没理会我对于身高问题的阐发,捧着杯子突如其来地冒出这么一句。
“对哦,过了年之后我也很少见到皇帝了,他好像一直身体不太好。”其实皇帝小舅舅何止是身体不太好,朝廷这会儿简直正忙着找蔡邕呢,干什么,找他让他为皇帝写唁文啊。
“颦儿是想做王妃呢,还是想做皇后?”司马醉这话问得我都无奈了,好像王妃皇后是他家的萝卜白菜,我可以想要青的要青的想要白的要白的。
“那就要看阿酣是想做王呢,还是想做皇帝?”半开玩笑地,我回敬司马醉一句。
司马醉明显没料到我会问出这么一句,一愣之下竟连手中的一捧雪化成一缕淌到衣服上都没注意到,等注意到了,淡青色的衣服上已绽放出一大片酡红。
“阿酣你说,嗯?”我朝司马醉挤挤眼,他正手忙脚乱地揩拭着衣服上的酒渍,边揩边低声斥我:“我是认真的,颦儿休要玩笑!”
“依阿酣看来,我能当上皇后吗?”坐直了身子,我很认真地问司马醉道。
“颦儿果真想当皇后?”司马醉脸上闪过一丝深深的失落。
我摇摇头,我果真不想,如果皇帝不是司马醉的话。
移身偎依在司马醉怀中,我忘情地捕捉着他身上淡淡的略似烟草与体味混合的气息,“可是,在皇宫里如果当不上皇后,我还能当什么呢?”
心疼地低头看着怀中自己心爱的女人,司马醉没有说话,眼中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欣喜与激越的光芒:“我不会让你去当皇后,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万劫不复,我要给你你所想要的一切,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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