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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校警撞击大门,陈沅枫对我喊:“张小忙,我顶不住了!你们快走啊!”

  我慌了,叫他们停手,严鲁格一拳直袭周爵济脸孔,这一拳应该是最为猛烈而又带有马上结束这一场无厘头战争的意味,咵嚓一声,将他冲击到一个大桌子底下。

  夏莹跑过来,摇了摇我,说:“张小忙,别愣着了,出人命了。”

  我二话没说,靠近严鲁格,预备将他劝服拿下,他问我:“痛快不?”

  “你们给我惹大麻烦了,都给我住手。”

  “他都爬不起来了,哈哈!”刘青松大笑,其实是敞心扉为我高兴。

  “你还有心情笑,害惨我了!”我在估算这回得赔偿多少损失,再少也应该上万元了吧!可怜我那挣钱的老爸了!

  “霸道男也不过如此嘛!”徐家文事后一副夸大的海口说。

  我的哥们在一旁兴风作浪地嘲讽自大妄为的一米九。

  他推开残缺桌椅,慢慢扶着双腿站起来,狰狞地仇视着我们这一伙人。

  夏莹走过去,顿了顿,说:“周爵济,做事不要太过份,你作为他们的学长,首先就不应该欺负他们,你再厉害,三个臭皮匠也能顶个诸葛亮。”

  她的言外之意是说为我讨公道那三哥们是臭皮匠吗?

  周爵济盯了一眼夏莹,嘴角露出恶狠狠的笑,渐自抹抹出血的嘴唇,随后扔下一叠人民币,对经理说:“这应该足够了吧!”

  经理松开眉头,强持着笑说:“少爷出手大方,够了,够了。”

  什么年代了,还叫他少爷?我晕。

  早已吓得藏在门后的衰男此时凑过来,对周爵济说:“大哥,你没事吧!”

  周爵济缓和拉下脸,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在与我背面交错时,他停下脚步,冷冷地说:“张小忙,走着瞧。”

  我大胆地回了句:“谁怕谁?”

  周爵济不屑,愤愤地露出一丝不服的诡笑,沉默地向门口走去,陈沅枫打开大门,六七个校警围过来,却没能拦住他,经理连忙上前乱作解释一通,校警以为真是误会,不欢而散。

  真走险啊!今天的坏运气也反常,突然晴转多云了。

  “张小忙,你们也太冲动了吧!打架也不挑挑地方,况且学校严格规定不准在校期间打架斗殴。”夏莹没好气地说。

  “不要以为你是张小忙的朋友,我就不会反唇相讥,你刚才骂我们,别以为我们听不出来。”严鲁格嗫嗫地说。

  “你……你……谁说我是他友了?”夏莹集聚怒气地反问。

  “哥们,叫你不要乱说的,自找白眼,活该。”我奚落地说。

  刘青松、徐家文、严鲁格三人大喝:“你个没良心的。”

  我趁势在他们未卖出脚步之前先开溜了。

  我私下去七楼找到苟大华,了解了些周爵济的事情,原来那霸道男是校主任的侄子,他的爸爸是欧建材公司的董事长,身家乃是大款中的大款。

  难怪他不把钱放在眼里,靠父母的家伙,有本事自己挣钱去,不要摆出一副大少爷的形象打着贵公子的旗号借着大人的能力炫富。

  回到宿舍,哥们开始回顾在西餐厅的疯狂举动。

  小丫一直打我手机,心情烦得要死,终忍不住关机了!

  什么嘛!淘气鬼,她只会给我惹得一身,该死的扫帚星。

  我张小忙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从未与谁结过仇,也没有公然和他人为过敌,这次居然是例外,我想放下但恐怕是放不了了,因为今日事件,周爵济败给严鲁格所受凌辱对于一个常傲然于怀的人来讲,他是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我们要小心应对,低调再低调。

  周爵济连任S大学学生会主席两年,他是位不受欢迎的典型霸道人物,识趣的避而远之,不识趣的人知危而近。

  他以前从不把谁放在眼中,和我发生事端后就把我放在了眼里,哥们也很荣幸,被他那虎视眈眈的眼球一一收纳。

  江湖险恶,校园也是如此啊!

  想着将要服侍史小丫一个月,我的心就凉透了半截,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其实,我本质上没那么残忍),讨厌,讨厌,太讨厌了!

  徐家文写了一篇带有戏剧的诗歌,发表在烟雨红尘网站,目的是宣泄有钱人与没钱人的差别,我看了几段,文笔挺不错。

  刘青松绘制了一幅幽默漫画,其中把霸道男周爵济的形象描绘得惟妙惟肖,发表在他的个人博客上,我瞄了瞄,非专业平面设计师所设计出来的水平莫属啊!

  严鲁格倒修炼,呼噜震天,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中,我数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直到睡着。

  在梦里,我遇见了夏莹,擦肩而过后便离我很远很远,仿佛两条相交于一点的射线。

  相识才两三天,我便发现她有着双重格,一面淑,一面男子捉摸不透的脾气。

  她的心里似乎也有许多幽怨,不同于温娅,迷迷茫茫,深不见底。

  一曲忧伤带着低调惆怅的笛声在校园上空响起,我以为是做梦,不料,其他四个哥们都听见了,我们纷纷坐在上,竖着耳朵仔细听。

  吹奏的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的调子,在寂静的校园飘荡,回声呖呖。

  不会见鬼了吧!

  从底气判断,此声音是发自人的内心,而且是位男生,从曲子的凄凉程度来看,他理应受到过异常强烈的精神打击,譬如亲人生老病死,爱人背叛等因素。

  我不是学心理学的,我的观点只做参照。

  严鲁格说吹笛子那哥们准是失恋了,他说他第一次失恋时,抱着吉他在街头免费唱了一晚上,吵到街坊邻居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被爱做好事的大老爷们强制扭送到精神病院,因他分钱没带,护士很快把他逐出大门。

  嘿嘿,我忍不住发笑,现代社会现状最佳写照,万事钱字排第一。

  曾经看过一篇小小说,题目叫秋天有病,写的是一个人在秋天去医院看望他的朋友,被医生误认为病人,在万般辩论说不清的情况下,被拉上手术台,当显微吊灯亮起时,他忽然大喊:我是穷光蛋。

  之后,他的结局当然和严鲁格的一样,被赶出医院。

  刘青松说是校园幽灵,过去岁月中冤死在校或者意外死在大学的学生脱壳后的灵魂。

  徐家文也赞同那厮的鬼学传说。

  如果真是幽灵,我们五个人怎么会同时听到?

  我真的不信什么鬼神,那只不过是胆怯的人对自己精神依靠的最佳诠释。

  于是,我拖着半截凉鞋,挨个寝室访问,同级的陌生哥们都在窗口张望着,聆听半不凡之音。

  都能听见,这又意味着什么?

  我叮叮咚咚跑到楼下,透过窗户,看到苟大华、胖子、矮个、还有长头发也在讨论。

  胖子说:“上学期那个神秘人又出现了,真是TMD奇怪,白天不出来,晚上干扰老子睡觉。”

  “你们说那个人是不是脑子坏了,把笛声吹得这么凄凉?也不怕招来普天之下的痴男怨悲伤一宿?”苟大华感叹。

  “就是嘛!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告诉校长去。”

  “别多事了,上学期的事还不是教训么?”长头发说。

  说到这里,我还真对他们上学期的事感兴趣了呢,敲了敲门喊:“开门。”

  矮个那破嗓子低声吼道:“不好,楼长来了。”

  一连串钻被窝盖被子的动作,所有影子都映在窗户上,鼾声响起。

  平时看他们一个个生龙活虎的,胆子是恐龙胆,竟怕楼长怕得要命。

  我奸笑了一会儿,接着说:“开门。”

  “楼长,不好意思,我们睡着啦!”矮个捂在被子中回答。

  睡着了还能说话,莫非有特异功能?

  靠,敢戏弄楼长。

  “开门。”我的口吻不变,他再执意不开我就要踹了。

  事不过三,叫了三次开门,矮个知道不开不行,起向门走来,边走边抱怨:“开就开,不信你会把我吃掉。”

  门打开了,矮个仰视我一眼,大叫出声:“哇靠,稀客稀客,你鬼鬼祟祟的,吓死我了!”咚咚咚地拍了拍胸脯。

  他引进我,随手又将门关上。

  假睡的另外三人揭被齐注视着我。

  苟大华对我说:“你怎么又来了?”

  “什么叫我又来了?这里又不是地,来不得吗?”

  “不是,我是说你来的不是时候啊,害得我们认为是楼长,魂都吓丢了。”

  “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有,不信你问胖子。”

  我把头转向胖子。

  他正经地说:“楼长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我们读大一时,他和学生闹矛盾打了一架,把人家耳朵活生生撕扯了下来。”

  “这是真的吗?”我质疑。

  “是真的。”长头发说,“我们有必要骗你么?”

  “所以,你们大一新生应该小心点,弄不好,惹上他,那可不是一般的倒霉。”苟大华提醒我。

  “嗷!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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