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我的胳膊道:“怎么?事情解决了就要走?和朋友喝喝茶,聊聊天都不可以么?”
“陛下日理万机,闲暇还有后宫佳丽三千,小女子怎敢耽搁陛下时间?”我一边说一边歪头看他一眼。
“你这调皮丫头。不过今天朕的确有事要办,不留你了。蒋正。”他对门外唤了一身,一个利落的身行闪了进来,手一恭,立在一边等候命令。
“送这位姑娘平安出宫去,确定她无恙再回来。”承宁看着那侍卫道。
蒋正抬头看我一眼,转瞬又垂下头道:“是。”声音坚定,沉稳。
“陛下保重。”我一边说一边恭身行礼,借此避开承宁看向我的复杂目光。
“去吧。”他转了身,淡淡道。
蒋正把我送到宫门口道,淡淡道:“恕不远送,姑娘慢走。”
我点了点头道:“有劳了。”这才回身,也不避讳蒋正看见我的身法,直接纵起身奔锦葵而去。
我到了锦葵,和金乌把事情说了,当然,省去了我和承宁的私交,只说有人送银甲给我们,以此铲平冷月门。
“不行,我不同意,魁星也不会同意的。”金乌厉声道。
“不同意?为什么不同意?”我坐在凳子上,一边喝茶一边淡淡道。
“银甲战士行踪成迷,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我们也只是猜测过他们可能是朝廷的人,我虽然不知道你如何和他们的首领接洽的,但贸然和他们合作总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你如果想灭冷月门又何需借助他们的力量,锦葵目前的实力灭十个冷月门也不是难事。”金乌少有的,执拗的看着我。
“相信我,目前来看,银甲战士对于我们还不是威胁,何况我们需要借助他们的身份,只有银甲战士才有力量抗衡松源国,锦葵可以灭十个冷月门,但是冷月门后的势力我们却招惹不了。而冷月门是必须消失的,冷月门主也必须死。”我冷冷道,此时一想到楚冉的痛,我的心也跟着一痛,手里的杯子应声而碎。
“看来以后我们需要定制一批纯银打制的杯子了,你确定要和朝廷的人合作了么?”金乌看着我扒拉到地下的碎瓷片,无奈的苦笑道。
“当然,正好把这批盔甲留下一部分,熔掉一部分,熔掉的全部铸造成银砖,当然还有我的一套银餐具。”我笑看着他道。他猜到了,就猜到了,我也没想瞒着他。
“那只好如此了。”金乌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想魁星可能会反对,到时候你自己和他说吧。”
“你什么时候又这么怕魁星了?我知道了,你去安排吧。我要冷月,我要亲自处理她。”我坚定的看着金乌道。
“放心。很少见你这么生气,我现在都替冷月郡主捏把汗。”金乌打趣的看着我道。
“怎么你开始怜香惜玉起来了么?要是如此,我到可以卖你一个面子,把她给你好了。”我嬉笑的道,没想到一向爽朗的金乌居然脸红起来,红了红脸才道:“你越说越没正经,我怜什么怜。”
“稀罕了,我们的金先生啊,锦仙园的老板啊,却也会脸红的么?难道你也有意中之人了?”我打趣的看着他。
本以为金乌会否认,没想到他却扭捏起来,半天才道:“你到底要不要说正事?”
看他如此,我也不好相逼,微微一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我和金乌直部署到黎明,才赶紧回家。
二日后,我收到金乌的纸鹤,只一个字而已:妥。我微微一笑,把纸笺扔进了火盆。看来江湖上以后再也不会有冷月门了。
夜里,我飞纵到锦葵,看来这次又可以好好和我昔日的好姐妹叙旧了。
“人在密室,事情干净利落,二百套银甲我们也到手了。其中一百套我按你的吩咐打成了银砖,剩下的留起来。冷月门所有的人除了两个首脑人物被银甲人带走之外,其余全部歼灭。至此,江湖上再无冷月门了。”金乌淡淡的对我汇报着。
“很好。”我冷冷的笑了笑,这样的结果让我很满意。
金乌带我到密室门口,便退了出去。
我推门而入,冷月,或者说安菊坐在地上,靠着墙,身上被金蚕丝捆的紧紧的。金乌到真看的起她,居然用金蚕丝招待她.这金蚕丝坚韧无比,水火不侵,若做成衣服则可避利刃,单线也可做捆绑之用,比铁锁更结实。安菊身上的结是锦葵的独门手法结成的,能够打开这个结的人也只有我和魁星,金乌三个人而已。安菊头发散乱,面目浮肿,衣服上全是灰尘还混杂着血迹,破损不堪。看着她现在狼狈的样子,想着小时候在我的明亮干净的卧房里,安静的刺绣的那个安菊,我心里竟也有淡淡的酸楚。
我伸手点了她身上的穴道,封了她的内力,解开她手上的绳索,却没有解她脚上的,但是至少这样她的手可以自由活动,虽然不能动武,但总还是舒服一些。
“你怎么不杀我?”我还没说话,安菊到先问了。
“你很希望我杀你?”我淡淡的笑看着她道。
她冷哼一声,冷笑道:“你不敢杀我,你杀了我,我赵拓哥哥会和你拼命的。”
“莫说他不会为了你和我拼命,就算他会,你以为我怕么?就算我怕,你以为他会知道你是死在我手里的么?”我冷笑的看着她道。
“你什么意思?”她的目光瞬间有一丝恐惧,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意思很简单,他会以为是银甲战士铲除了你们,决想不到你在我的手里。”我一边玩弄着自己的发丝一边看着她笑道。
“我和你拼了。”她一边说一边象个疯妇一样扑向我。我抬脚直踹向她,轻轻一脚,她已经躺回了刚才的地方,捂着胸口。
“你武功在的时候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内力被制,我劝你省省力气,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也许我心情好会饶你一命。”我温柔的看着她道。
“哈,你还有事要问我?要么你杀了我,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她声音高亢的道。
“别让我问你第二次,否则我会直接把你扒光,扔到最低等的妓院,扔给最肮脏的嫖客,别考验我的耐性,也别想求死,我想让他活着的人,他决死不了。”我蹲下来,靠在她耳边淡淡道。
“你想知道什么?”她瑟缩了一下,象蔫了茄子一般道。
“你端给楚冉的玫瑰糕是怎么回事?”我直接问出我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你果然是最关心她的。”她嘲讽的看了我一眼才继续道:“没怎么回事,不过是下了药而已。”
“你最好一次性把问题说清楚,别让我多问。”我目光阴冷的看着她。
她被我的目光看的瑟缩了一下才继续道:“给楚冉下药自然是国主的命令,你的父亲和我们是合谋。这些你应该知道,你的父亲和国主始终有来往,这些你都该知道吧?”她说完,歪头看我的一眼。
我强撑着自己有些发软的身体,做在一旁的石凳下,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爹爹一定是参与了,但是被安菊亲口说出来,我心里还是一痛。我要如何抉择?!
“为什么?为什么害楚冉?她不过是和无辜之人而已。”我按着自己的心口看着安菊道。
“她是无辜,不过谁让她倒霉做了楚仲仁的女儿?!很多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松源地处偏僻,物产不丰,再加上战祸不断,国家急需大笔的钱补充国库。楚仲仁家资雄厚,富可敌国,楚冉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只要我们控制了楚冉,那么自然就可以得到楚仲仁的家产了,而控制楚冉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娶了她。所以,我们才会安排她和龙昱在一起。”安菊低声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紧紧的攥紧了拳头,指甲直陷入肉里,原来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葬送别人一生的幸福。好,好,我记下了,松源国,贫穷的松源国,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那为什么选在此时动手?这事并不至于如此着急吧?你们自可让我爹爹出面提亲,行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岂不妥当?何必出此下策?”我冷冷的问道,若是他们肯正常的妥帖的让龙昱娶了楚冉,也许他们之间不会有恨的存在,那么也许楚冉会爱上龙昱,也许他们还可以幸福。可是因为他们的这些做法,彻底葬送了他们俩幸福的可能,我心里恨恨的想到。
“若是楚冉没爱上魁星,我们自然可以等,楚冉爱上了魁星,而楚仲仁不可能违背女儿的心思,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她淡淡道。
“魁星终究是草莽之人,和楚冉根本不可能。你们又何必忌讳呢?”我不由奇道。她知道楚冉爱魁星到是自然,冷月郡主要是再没这点本事到真奇了。
安菊惊异的抬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哈哈大笑,声音凄厉,怪异,笑了半天才止。
“草莽之人?我还真以为苏凤薇是无所不知的。竟然说魁星是草莽之人?堂堂花易国的王子如果是草莽之人,那这世上还有贵人么?”她嘲讽的看着我道。
“花易国王子?!”我惊疑的看着她,不敢置信。
“对,花易国王子,你的部下魁星,他是堂堂花易国的二王子,花易国国王心目中完美的继承人,你都不知道么?”最后她嘲讽看着我的狼狈,这才继续道:‘如果被楚仲仁知道自己女儿心中之人是花易国王子,那么肯定会乐见其成,而花易国也不会拒绝楚家的财富,到时候花易国一旦强盛起来,再和月国联合,只怕我们松源国就有灭顶之灾,所以,我们才撮合了龙昱和楚冉.‘
原来如此,原来他们是怕楚家和花易国联合.原来魁星一直瞒着我,瞒着我他的身份,原来我把他当作生死之交,他却从未和我交心,金乌知道这事情么?我细细的想着前后金乌的情形,肯定是知道了,他们二人相交甚深,只怕彼此都已知晓了。怪不得,怪不得见识和武功都不平凡的他肯蜗居在燃天做个喽罗,怪不得他肯为我建锦葵,怪不得他对寒冰佩赶兴趣,怪不得。原来他是花易国王子。我突然觉得周身一片寒冷,这世上到底有什么是值得我信任的呢?我虽然不爱魁星,却一直视他为兄弟手足,一直视他为生死之交,他和金乌都是我愿意用命去相信的人,为什么?为什么最后瞒骗我的人却是他们?为什么?
我无心理会地上发疯的安菊,踉跄的转身出去。
“哈哈,终于你们都比我凄惨,楚冉一生都不会幸福了,而你呢?你也什么都不会得到。你们都会比我凄惨,我恨你,恨楚冉,恨你们这些天之娇女,恨你们高傲的样子,恨你们快乐的生活,我狠你们。终于你们也这么凄惨。”安菊一边说,一边凄厉的大笑着。
“凄惨?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凄惨了。”我回过身,轻声笑道。
我的话成功的让她安静下来,目光涣散,恐惧,她突然爬到我脚边道:“你,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别人对我好一分,我会对她好十分,别人对我坏一分,我也会对她坏十分。我不过是把你们加之让楚冉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凄惨了。”我冷笑着。抽身离开,不再理会身后的哀号。
“你没事吧?”金乌看我脸色苍白,关切的问道。
我定定的看向他,直直看的他有些不安才道:“魁星是花易国王子?那你是什么?花易过特使?巡抚?王子侍卫?还是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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