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辆墨绿的轿车停在一旁,按了两下喇叭,她激动地走上前,车窗摇下来,居然是他,陈宇强。
“容,你怎么会在这里?还……”陈宇强讶异地看着她,聪明地不再问落难的原因,声音里有着难掩的激动。
“陈先生,你现在是回市里吗?”静言尴尬地问,突然瞥到正往这边追来的顾承业,不待陈宇强答应,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我送你回去吧!”陈宇从后视镜里看到正往这边追来的男人,不再问什么,一踩油门,轿车迅速驶上快车道。
顾承业深沉地看着消失在中的轿车,薄唇冷酷地抿起,第一次有人拒绝他的邀请,这在他事业成功之后,几乎没有遇到过。
容静言,你是觉得味口还没有钓够?
“谢谢!我住在茗公寓。”静言无力地报上地址,将头靠在车窗上,沉默不语。
以往,她只是周旋于不同的精英男人之间,感觉还游刃有余,挑来挑去,一个男人也没有入她的眼。至于理由,就是他们挑动不了她心底的那根心弦。
现在,她处心积虑地钓到了一个钻石级的男人,却更令她失去了兴趣,最严重的,她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伤害了,她虽然是想要找一个这样的男人,但不是以他的这种方式,可是,她又高尚到哪里去呢?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在进行一场不着痕迹的拉力赛,带着各自的明而不言的目的。
一场虚华飘渺的梦,在今毫无征兆地破碎了。
陈宇强熟练地操控着车,分神观察身边人纯如画的侧脸,心里赞叹不已,真是耐看的人,越看越酉味,仿佛是光华内敛的宝藏,越是品味、挖掘就越有价值,她就是这样的一种人。
这个突然的发现,让他兴奋不已,他对于收藏宝物有着强烈的嗜好,这样的人,也应该收藏起来,独自品尝,这是一个成功男人最好的报酬。
“言,家母一直对你称赞不已,不知哪天有时间,请你到家里小坐一会儿,和她喝喝茶,聊聊天,我没有,她一直盼望着有一个儿。”陈宇强直视着前方,看似不经意地说。
静言闻言秀眉一挑,她今天对于“到家里”这三个字眼非常敏感,但想到和陈的关系,让她放松了些许。何况,她和这个男人,仅是点头之交,她只是他母亲和友的形象顾问而已。
“改天我请陈一起喝茶,这几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着我,非常谢谢她!”静言委婉地说着托辞。
“好啊,我找好时间就通知你!”陈宇强高兴地接道。
他将轿车拐进一个街道,放慢速度,问:“你住在哪一栋楼?我开进去吧!”
静言从他的回答中惊醒,急忙说道:“到了?停在这里就可以了,谢谢!”
她解开安全带,胡乱地抓起皮包,车刚一停稳,就走下车,匆忙地跟他道了再见,往公寓正门走去。
陈宇强看着她匆忙的背影,露出了高深的笑容,那是一种狩猎的笑容。
本以为她是一个精明利害的人,突然发现,这个人并不如想象中的精明,有意思!
他边想边将车驶进之中。
从街道一旁的阴影之处,走出来一个男人,他就是刚才隐在巷子里的楚泽岳。
他本是漫无目的地散步,不知为何,他觉得今晚无法静心地留在家里,心躁动不已,让他只好出来透透气,久久地徘徊在街道上,不敢走远,却又不想回家,不知在等待什么。
他看到一辆熟悉的轿车停在公寓门口,车里亮着的灯让他看清楚了驾车之人的面容,那是一个他不能面对的男人-陈宇强,而从他车里走出来的人,更让他吃惊地隐藏在黑暗之中。
静言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她不是去赴约了吗?她不是跟一个身家不错的男人约会,那个男人开的是白的轿车吗?
他看着走进公寓大门的人,怔怔地出神,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
静言回到家里,疲惫地躺在沙发上,肚子传来的空鸣声,让她想起还没有吃晚餐。
她懒懒地站起来,准备进厨房里找东西吃,餐桌上盖着的碟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好奇地揭开盖子,震在桌旁,久久地看着桌上的菜,眸里情绪涌动,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桌上摆着三个碟子,一碟她最喜欢吃的菠菜,一盆草菇肉汤,一碟红烧带鱼,已经凉了,显然做它的人也没有吃晚饭。
静言感觉心里突然堵得慌,眼睛莫名地传来一阵酸意,有人专门为她做饭,或是记得她的一句念叨,那是多久之前的记忆了?遥远得仿佛是前世。
开门的声音让她迅速惊醒,她怔怔地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僵硬地放下手中的盖子,强颜欢笑:“你回来了?我去热一下菜,你要不要吃?”
楚泽岳看着站在客厅里,一袭淡紫旗袍的人,优雅而高贵,如一副放错了背景的仕画,看着丽人,却离他是那样遥远,遥远得令他的心里传来一阵闷痛,他还阑急去认识这种闷痛的感觉,嘴里已经回答:“我去热!”
他端起桌上的菜,迅速热了一下,将保温的饭盛到桌上,一切安排妥当,他离开客厅。
“楚泽岳,你不吃吗?”静言友好地邀请他,她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疏离。
“累了,睡觉!”说完,他沉默地走进了客房。
关门的声音让静言一怔,秀眉微拧,看着桌上的菜,她气呼呼地自己开吃,但心里涌上来的莫名沉闷的感觉,令她难受极了。
菜的味道明明就很好,红烧带鱼的味道也很棒,她好净有吃到这样合口味的带鱼了,可为什么,口里仍觉得苦苦的。
她随便吃了几口,匆匆梳洗完,就将自己锁进卧室,躺在大上,瞪着天板出神。
今天是怎么了?
三个臭男人都给她好果子吃!
哼……男人!
可为什么脑海里浮现的,只有楚泽岳冷漠疏离的背影,这个木头男人,似乎又变回木头了。
她打开边的柜子,掏出钥匙,打开抽屉,拿出一卷画轴,在上缓缓地展开。
那一副用笔简约的水墨画,右上侧题名为“深山孤行图”,字体圆润刚劲,有一种潇洒不羁的感觉。
几道简约的笔锋,勾勒出层层山峦,一条狭窄曲折的山道上,一个小小的人影走在山路上,前边的路隐在云海之中,而后面的路,消失在山峦之中,一只鸟在他的右前方恣意地飞行。
看着这幅画,一种孤寂和清冷的感觉扑面而来,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豁达和绝然,即使这样,走在山道上的人,他仍然坚持地在往前走着,表情轻松而享受,似乎非常享受这种孤独。
“我是不是应该去看你了!”
静言望着这幅画,久久地出神,最后,疲惫地躺在一旁,沉沉地睡去,脸上有着浓浓的孤独和悲伤。
2009-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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