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餐桌旁吃午餐,静言的食恢复了一些,努力吃饭以让自己尽快恢复体力,她仍然在跟他赌气。
想起那晚,错其实并不在他,她的淋雨、感冒、做恶梦,他都是不得已之下才做出反应,曾经无数个雨,她从恶梦中醒来,只有自己一人再次陷入孤独的恶梦之中,她现在更多的是尴尬和不知如何跟他相处。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划破略显沉孟尬的空气,静言迅速接起电话。
“容静言,你好!”
“呃,PETER?”
“嗯!我生病了,刚从医院打吊针回家,现在已经舒服些了,找我有事吗?”
楚泽岳听到她的话,不赞同地抬头看着她,意外地看到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吃晚餐?”静言沉吟了一会儿,虚弱地回道:“我不太舒服,更怕传染给你,改天吧!”
静言婉言拒绝了林海帆的邀请,更拒绝了他来家探访的好意,放下手机,继续吃饭。那样的清高的男人,不挫一挫他的锐气,他会以为国内的生轻易就能追到手,哼!
她刚刚放下电话,又接到陈宇强的电话,居然也想约她吃晚餐,她又找了一大堆理由拒绝了。
“呼……”
静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再次端起饭碗,刚伸手挟菜,手机又再次响起,她恼怒地瞪着手机,今天是怎么了,一顿饭就如此难吃到口。
“顾董?!”静言惊讶地抬头,不期然地对上楚泽岳漆黑的眸子,心虚地迅速闪避,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
“嗯,容,今晚想请你共进晚餐,不知是否肯赏光?”电话里传来顾承业冷静傲然的声音。
静言垂眸深思,缓缓地回道:“顾董,我的身体不太舒服!”
“正好找个特的餐厅,给你补补身子。长亭园的形象代言人选拔赛已经结束了,我之前的提议,不知容考虑得如何?”
静言一怔,她最近一直乌龟地不去想这个令她头痛的问题,冷静地回道:“顾董,晚藏点在哪里?”
放下电话,静言无力地趴在餐桌上,一顿饭就应付了三个男人,心情一点儿也不好,她糊乱地吃了几口饭,准备起身离开,却让一个她几乎忽略的男人叫住。
“多吃一点儿,晚上应酬时吃不了多少东西,这鱼汤喝一点儿,很滋补的。”楚泽岳终于开口,难得地说了一长串,沉稳地为她盛了一碗鲜鱼汤。
静言转身看着他,然后看着餐桌上的三菜一汤,想起他为此忙碌了整个上午,这几天他精心地准备着每一顿饭,让她不得不感动,难得听话地坐下来,端起鱼汤慢慢地喝起来,感觉食又来了,将刚才烦恼的事情抛之脑后,她又盛了一碗饭,慢慢地吃起来。
“他们……是……你的男……朋友?”楚泽岳放下饭碗,犹豫地问道。
静言正在喝汤,闻言被呛着了,不停地咳嗽,呛得眼泪直流,半晌之后才回道:“男朋友?你说他们?不可能。”
“不是男朋友?那还去约会?”楚泽岳直觉地反问道,眼里尽是疑惑和不赞同。
静言一副他是老古董的眼神瞪着他,不以为然地说:“谁说非得是男朋友才能约会?他们在追求我,我在试炼他们,如果试炼成功,他们就进级为男朋友,如果再有可能,就成为老公人选,这就是游戏规则。”
“同时和几个人交往?”
“既然是试炼,就证明还是在选择阶段,如果对象只有一个,那还有什么可选择的?”
“他们既然让你不能放心地与之交往,就证明他们不是你真正要寻找的男人,就不适合你,你这是在浪费时间!”
静言闻言一怔,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她,俏脸一红,一股莫名的羞怒和尴尬涌上大脑,冷冷地说:“楚泽岳,你管得也太多了,谁是我的男朋友,跟你无关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浑身上下,笼罩着灰暗的调。”
楚泽岳怔怔地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眼睛一暗,他低下头,拳头紧握,他知道自己逾距了,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说她,她最后的一句话更是直刺他的心脏,是啊,自己都是灰阴暗的调,没有任何资格去说别人。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端起餐盘走进厨房,背影孤寂而苍凉。
静言怔怔地看着他,内心被懊悔缠绕,她知道刚才的话伤了他,冷静下来的她,知道他话语中的关心,如果她有亲人或哥哥,也会这样来告诫她吧?而自己……
“楚泽岳……”静言小心翼翼地叫道。
“你休息吧!”厨房里传来男人平静的声音,却透出莫名的疏离感。
静言失落地坐在沙发上,抱起笔记本电脑,无意识地上网,这个男人自从住进来之后,第一次让她感觉到距离,以前,虽然他的存在感不强,却总是在她不经意间,无微不至地出现在她需要的任何地方。
打开网页,看《谋杀灵魂》仍然没有更新,催文的留言都快刷爆网页,谋到底是怎么了?那天突然间像是消失了一样。
她的视线无聊地在客厅内扫视,被鞋柜旁一双破烂的鞋子吸引了注意力,那是楚泽岳的鞋子,他除了买菜之外,几乎不出门,这是他唯一的鞋子。
此时,他从厨房走出来,她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他的脚,第一次发现他穿的拖鞋已经有些破了,而且还有些小,这个男人,对自己总是这么随便吗?都不会去买一双合适的拖鞋?身上的衣服仍是她上次买的那两件。
…………
汉轩餐厅,顾承业优雅地坐在一间幽静的包厢内,看到侍者带进来的子时,露出了狩猎的光芒,听说她是个孤儿,虽然身份有点儿不合适,但如果按照他的计划前进,她将会是最合适的人选。
“容,身体好点儿了吗?”顾承业站起身,亲自将她带到餐桌,让她坐下后方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谢谢,因淋雨而感冒,已经好多了。”
“嗯,容可要保重身体啊,不要让我一直挂念着。”一句话,不着痕迹地将两人的距离突然之间拉近了许多。
静言微微一笑,没有拒绝他的特意亲近。
如果说林海帆是一抹渗入黄的绿,黄绿是年轻而充满颜,陈宇强就是在用褐伪装自己,故作优雅。而顾承业,就是那抹明黄,是财富的象征,稳重精明,在太阳下鲜耀眼,而在阴暗处时,则显得阴沉。至于楚泽岳,他就是那一抹灰,柔和而高雅,那是一种被动的中间,需要依靠邻近的颜方能获得生命,它意味着一切彩对比的消失,是视觉最安稳的休息点。然而,人眼不能长久地、无限地注视着灰,因为无休止的休息意味着死亡,他目前似乎在灰地带一直挣扎着……
静言暗捏拳头,提醒自己集中精神,不要想其他乱七八槽的事情,尤其是那个别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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