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挂云道：“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懒懒地往床上一躺。
郝一秋走过来道：“怎么，很烦哪！“
柴挂云翻了一下身子，道：“一秋，我跟你说个事，你来评评理，究竟谁对谁错？“
郝一秋眨着星眸道：“你说说看吧！可不一定是你对.“
柴挂云道：“我从小就没有父亲，你是知道的，大约十一二年前吧！舅舅从外面领回一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刚一进门，那个女人就看中了秋苑的房间。舅舅就让秋苑换个房间。秋苑不肯，被舅骂了几句狠话，她就到我们家来了。舅妈受不了这个打击，就把那个女人毁容了。结果自己也进了间狱。秋苑从此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一直到现在这个样子，你都看到了。你说，这事倒底怨谁？”
郝一秋耸耸肩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只是一个意处的闯入的局外者。其实，谁对谁错都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以后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恢复家的温暖。”
默然良久，柴挂云忽道：“你在做什么？”
郝一秋道：“布头啊！这是咱们厂的下脚料，丢了怪可惜的。我就拿了一些回来，准备做些小玩意，投入到市场上，看看销路怎么样。”
郝一秋道：“这可多了，可以做布头，布娃娃的小衣服。或者塞到布娃娃里面当撑子。有些特殊的好料子，还可以做乳罩，实在不行，也可以拼起来做兜布。”
柴挂云道：“好是好，只是太麻烦了，所得的利润只怕还不够忖工人的工资呢！”
郝一秋道：“话不是这么说的，物尽其用，这是两个概念。而且生产车间，人手过剩，可以抽出几个人来，专门加工这些东西。决不会影响生产的。”
柴挂云点点头，道：“这么看来，可行性很大，真有你的。”
四
翌日，二女刚起身舆洗完毕，彭韬才来了。敲了敲门，柴挂云放下毛巾，打开门看了一眼，微愕然道：“彭队长，今天这样空，进来坐一下。”
彭韬才走了进来，殷背手的一束玫瑰献给柴挂云道：“送给你的。”
柴挂云神色在窘，讪讪道：“人来了就行了，还买什么花，老同学了，还这么客气。”
彭韬才道：“很久没见了，应该的。一秋也在这儿。”
郝一秋笑了笑，道：“噢！怎么，嫌我当电灯炮。”彭韬才的脸一下子红了。郝一秋又道：“你们聊吧！我去食堂吃饭去了。”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两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良久，彭韬才道：“你还没有吃饭吧1我们出去吃吧！”
“啊！……”柴挂云缓缓道：“不用了吧！我一会儿就要工作了，……改天好吗？”
彭韬才眼角……
闪过一丝失望神望的神色，喃喃道：“为什么就不给我一点机会呢？难道我真的那么差劲吗？”
柴挂云叹息一声，道：“不，而是你太出色了。是个好东西，可是，好的东西，总是有很多人抢的，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玩这个游戏，宁为鸡首，勿为牛后，你明白吗？”
彭韬才失笑道：“这是什么逻辑，放心，我决不是花心的人。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
柴挂云无奈道：“好吧！我们可以先做普通朋友，以后的事，是要靠缘份的。不过，我可是个工作狂，私人时间有限。”
彭韬才举手道：“放心，我决不会影响你的日常生活的。”
柴挂云勉强点点头，彭韬才大喜过望，忙道：“那明天……”
柴挂云笑了笑，道：“张记的豆汁不错，还有他那儿的臭豆腐，腐竹都是最棒的，有空咱们去吧！”
彭韬才高兴地道：“好啊！我还知道一中外面有一家小摊的香港无骨香鸡柳也是不错的，抽空我带你去试。”
一日，柴挂云和郝一秋休大大拜，就一同到公园散心，行不久，见一堆人围在一起，以为有人在下棋，就走了过去。及近，只见一个男青年正背对着她们在作画。只见他在画板上画了几点若有若无。渐行渐行远的青草，一匹神俊的黑马，杨蹄跋尘，翘首问天之势。“好一匹俊马。”柴挂去，郝一秋二女心里感叹着。
青年这时回过头来，正准备收工。柴挂云一眼认出此人正是焦思亲。想不到那样一个疯狂的人，竟又会变成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走过去，打了声招呼，道：“嘿！你好！”
焦思亲想了半天，才认出她来，道：“你是秋苑的——表姐。”
柴挂云点点头，道：“记性不错吗！”
焦思亲道：“马马虎虎，那天实在太失礼了。来玩来了。”
柴挂云笑笑道：“陪朋友来玩玩。这位是郝一秋。一秋，这位是焦思亲，秋苑的朋友。”
“好怪的名字。”郝一秋心想，点点头，算是认识了。
柴挂云看看那幅画，轻描淡写道：“真棒，你是在画你自己吧！”
焦思亲心神为之一震，还没有人能这么一针见血地进入自己的内心世界。他把自己一向封闭得很严，即使是秋苑，也没能进去。
柴挂云又道：“你有的热忱，一定会成功的。”
焦思亲感到血在沸腾起来，感叹道：“我姑父常说我好高骛远，有个梯子就想上月亮上去。不切实际。”
柴挂云道：“这也没错啊！人就得敢想，然后才能会实现，美苏的宇航员不都已经上月球了吗。如果一开始不敢想，认为目标太大，那就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了。谁都有一个梦，不管他能不能实现，是美梦还是恶梦。”
焦思亲又苦着脸道：“其实，我不想上月亮……
上去，倒想登太阳呢？大不了像夸父一样渴死。飞蛾赴火，不也很美吗？”
柴挂云颔首道：“我明白，你追求的是一种过程。一般的人，追求的是一种结果。别把你的梦锁上，创造一个奇迹吧！生命本来就是一个奇迹。”
“谢谢你的鼓励。”焦思亲兴奋得涨红了脸。紧盯着她。柴挂云蓦地惊觉了，转过头去。却见郝一秋在端详那幅画，道：“怎么样？”
郝一秋轻笑一声，道：“不错，很有灵气，也许，我可以帮你早日实现你的梦呢？”
焦思亲一怔，道：“这话怎么讲？”
郝一秋道：“我有个堂弟在奥门有个画廊，可以把你的画在那里寄卖。对于提高你的知名度大有裨益，而且，我听说九月有一个亚洲艺术交流会，会在澳门举行，说不定你的这匹《黑马》，能够得奖呢，到时你可就身价百倍了。”
柴挂云高兴道：“这可是个好机会，一秋，你一定要让你表弟帮帮忙。”
郝一秋道：“回去我就跟那联系，最好多拿几幅，保险些。”
“行！”焦思亲看看天色，道：“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作生意了，不陪你们了。也谢谢你们的关心。过两天，你们到我店里来取画吧！成不成的，我也不在乎了，只要好好享受这个过程就行了。”
郝一秋道：“请便，我们也该回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