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宴的变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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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了今后的人生态度,只以随涵定待人,我心中平静了许多。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所求所盼,不过安然祥和,又何必对别人的态度过于在乎?

    于是爷爷奶奶再来看我,我也只是淡定从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再像前两次刻意弄欢讨好。

    刚满二十的叔叔绝对稚气犹存,整天把我当自动玩偶一样摆弄,时不时趁爸爸妈妈不在眼前捏捏脸拽拽小鼻子什么的。可怜我力气不够无法逃脱魔掌,算了,看在他前世一直关心我的份上我忍!

    大他四岁的我的父亲也不怎么成熟,明明是风华正茂的青葱岁月,非要整一付颓废少年的形象招摇过市。

    可能因为毕竟是自己家的孩子,面子上也不能太过分,爷爷奶奶对我渐渐有些真实的笑容,不过,本人不是任你们挑选的子,我只愿意呆在父母身边,谁想抱我离开母亲的视野,我就回以大声哭叫。哼哼,小孩子有人的权利,不服你咬我啊!

    婴儿的哭声果然很有效,不管什么状况,我一张嘴就一切搞定。记得前世妈妈说,我小时候特别安静,极少哭闹,这次我可不在乎了,吼几嗓子当练声好了。

    《匆匆》里说,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在我努力地进行最简单的身体素质训练——伸展四肢、爬和翻身的时候,日租家伙就从我的边过去了。

    很快到了出生的第一百天,今天家里摆了我的百日宴喔!(本家习俗,孩百日宴,男孩抓周)我套着姥姥做的棉布婴儿套装,顶着带着长长耳朵的棉帽子缩在妈妈怀里。可是亲哪妈妈呦,每来一个人你就让我笑,我的脸部肌肉还没铀转如意呢,都快要抽筋了!不管了,老办法,两眼一闭,我装睡。

    妈妈果然小心的把我放回卧室上,我心里刚想得意地比个V字,就听到阴阳怪气的人声音:“呦,这丫头就是娜娜你的儿呀?看着挺虚呀,难道是你没照顾好,病了?”

    恶毒!

    我睁开一线眼角,正瞥见妈妈身边不远的奶奶脸有些不虞。自己对孩子不够关心可以,但是被别人说可就不行了。这家伙还故意避重就轻,把责任引到偶家妈妈头上,诚心惹事嘛!丫的,哪来的白痴人指桑骂槐,给我妈招惹是非?我一道死光射过去,很正常地没引起任何反映。

    妈妈面前站了一个二十三四的红衣子,长得还算漂亮,怀中也抱了个小婴儿,从体积上看貌似比我大。小婴儿正用一双有神的眼睛看着我。唔?看被发现了,哼!我睁开眼睛,正大光明地看,圆乎乎的小脸,黑幽幽的大眼,眉眼中透出一股稚嫩的秀气,长得不错。

    妈妈脸上泛起勉强的应酬式笑容,“霞堂啊,这就是水兰吧,长得可真秀气。小影可有个漂亮的表了。”

    喔~原来这就是妈妈提过的王霞,姥爷弟弟家的儿呀。记得前世这个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搬到明光市去了,所以我只从妈妈的叙述中听说过她。这个有些被惯坏的刁蛮,从小就喜欢欺负妈妈,时不时跟我妈使坏。这么说来,那个小小婴儿(诺诺:小影,貌似她比你大滴说。唐影:切,我心理比她成熟多了)就是前世从未谋面的表张水岚喽。

    八十年代的人真是淳朴!妈妈那么明显的敷衍之辞,没多少社会体验的我都听得出并非发自真心,“虾米”竟然一脸得地客气了间。我翻了翻眼睛,努力伸出控制仍不太自如的小手拉拉妈妈的衣袖(衣襟够不到了啦)“WAWA,走。”

    三人齐齐一讶,一岁前能吐出几个词的就算是神童了,虽然我的发音让自己羞愧死,但她们可是惊住了。

    我清咳一下,想要挽回自己方才的糟糕发音,又说了一遍:“妈~妈~,肘。”羞愧——我还是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妈妈最先反应过来,兴冲冲地把外间招呼客人的爸爸拉了进来,“大威!咱们小影会叫妈妈了!”

    “啊?”爸爸大人一愣,“哈哈,快来看,我家宝贝儿会说话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太出彩了!可是,眼前已经是爸爸不加思索招呼过来的一堆人围着,想逃都没得逃。怎么可以这样?我撅起嘴,开始酝酿眼中的特殊液体。

    “别哭别哭,”妈妈忙抱起我,“小影乖,再叫一声妈妈好不好?”

    妈妈眼中的期盼打碎了我对于自己发音极度偏差的忌讳,我板了板胖胖的婴儿脸,顿时惹笑了一帮人。

    KAO!笑我!再笑我瞪你啦!还笑,是可忍,我不可忍!

    “垃圾。”我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心中总算有了点安慰,得意地看看周围,却没有收到预想的效果。被骂的众人仍是一脸笑意,叔叔唐刚还笑得前俯后仰,大家的气度都这吗?被骂都不生气!

    呃~又忘了,现在是淳朴的八十年代吔,垃圾还只是一般指物词,不具有詈词的意义呢!

    哼,强烈鄙殊些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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