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家庭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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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呆了五天,终于盼到回家了。新生的日子好无聊,整天吃了睡,睡了再睡,每天都要睡十六小时以上。醒着的时候,也只能勉强动动细细弱弱的小胳膊小腿儿,每次睁开眼睛时间稍长一些就会眼酸,自己都能感觉到身体的脆弱。不能多运动,只好安安静静的呆在上自己郁闷,没办法,连思考复杂一点的东西都会很累呢。

    更让我难堪的是,我无法控制大小便耶!作为一个,整天被人抱着处理卫生问题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于是脸红和鸵鸟地紧闭眼睛之外,我用了大量的时间来生闷气,皱眉撅嘴顺便锻炼自己的面部肌肉控制能力,被妈妈爸爸引以为奇,招呼了大堆的人,一有时间就围到我身边参观,如同初见大熊猫的外国游客。

    唔,瞧吧,妈妈的高中同学兼闺蜜,后来成为我小学班主任的童老师又来了。两个少毫无形象地趴在上亮着眼睛看我。我在妈妈怀里无奈的眨眨眼,惹得两个新婚子兴奋不已。童老师,不,童阿姨呀,你们家宝贝儿子李笑峥还有七个月就出生了,你先回家等着不好吗?

    我表情无奈地苦笑一下,听到她轻声低叫“小影好可爱”不由一阵恶寒,难道八十年代的年轻子就已经这么先进了?想到大我两岁的表小时候抱着喜欢的小垢个小时坚绝不放手的事迹,呼,好怕。前车之鉴,后以为戒,嘻断地闭上眼睛,干啥?装睡呀!这可是婴儿的无敌招数之一,效果通杀,一旦使用,绝对无敌!

    果然,妈妈轻手轻脚地把我塞进被子,和童阿姨轻声续话去了,我无聊地听着,内容不外乎家长里短的。童阿姨说起生孩子后该注意的事,道是自家母亲托她来告诉的,又带点期待带点畏惧地问起生产当时的情况。她也有快三个月了,刚刚查出,正是期待和恐慌都很强的时候。妈妈语调温文地劝着,要她放宽心。

    果然还是我家娜娜妈妈比较成熟,我闭着眼睛得意地笑。

    童阿姨接受了两三个小时的劝慰,心境平贺走了。我倒感到有些好笑,前世的童老师一直是我敬服的长者形象,即便后来我长大成人了,在见证我成长的她面前,也依旧是尊敬大过亲切。没想到,有了成熟心态的我,现在看她倒像个尚未成熟的孩了。安静躺在上,被宗住的嘴微微翘起一角。

    妈妈送童阿姨离开,回身轻抚着我的小脸微微一叹,喃喃自语:“现在,除了你爷爷奶奶,我也没什没如意了。”

    我心中顿时一沉。

    我知道妈妈子外和内刚,温柔让强,也知道住在隔院的爷爷奶奶在我出生至今的八天里仅来过两回,更不会忘记上一世分家后我在爷爷家寄人篱下的日子。我以为我可以忘记,我以为我可以不在意,我以为我可以鼓起重新开始的勇气,但向来坚强的母亲在我“睡着”后压抑的自语,终是让我决定放弃努力。

    前世至今,我一直很疑惑,只有两个儿子的爷爷奶奶,为什么会对温柔懂事,从小看着长大的长孙我,那样地,过分!无时不在的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责骂侮辱,还有鸡蛋里挑骨头的横挑事端,都是我一再退让后依然必须面对的。难道真是因为和叔叔家的弟弟相继出世,我再没有作为“孙式宠物”的用武之地了吗?

    那时天天忍泪吞声,调度日,少的心思埋在深深的演示下,每天试图把自己变成石头,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现在想来或许有些幼稚,我不是天懦弱,那时只是单纯地一心想把自己培养出合格的公主气质。

    公主般的孩,要坚强,所以听着一句句可称恶毒的话,我必须表情从容,纵是最终忍不下泪水,也要安静地把饭吃完,得体地道一声“我吃完了”不露异相地离去,才可以在上捂着被子无声地哭泣。

    公主般的孩,要守礼,所以我听着来历莫名的冷嘲热讽,仍要对他们用敬语,“请”“谢谢”“麻烦”之类的敬辞更是从未忘记。

    公主般的孩,要大度,所以即使他们百般责难,我最严重的反抗也不过是在纸上大力地写了三遍“坏奶奶”,而后很不幸地被描写主人公发现并昭告全家,作为以我为对象的又一轮全家集体参与的挑战节目——“批判会”的中心证词。

    父亲无缘由得倾向自己的父母,想来父母的养育之恩自然是重于公道正义的。母亲会给我分析爷爷奶奶的不易和父母的无奈,然后让我忍耐,于是我抹干又一脸泪水继续回爷爷家接受新一轮的难堪。

    矛盾有时不可调和,虽然我完全不知道“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这句名言,但奶奶在父母面前装腔作势在我面前颐指气使却使我愤怒。我可以不在乎你待我不好,但我绝不承认我有对你失过礼!我有我的坚持和骄傲,我不能容忍你在全家人面前颠倒黑白自己然不辩解,即使明知道除了母亲没有人相信我的话。

    一次又一次,奶奶把矛盾捅到了父母面前,难道是因为我吃的太多给他们浪费了粮食么?我努力地发掘自己的错处,可总是找不到能让亲生的爷爷奶奶如此难为我的理由。最终,母亲还是炕下自己儿如此难过,清清灵灵地让我收拾好东西,搬去父母身边。

    当时家里还没有房子,父母在租屋隔开一间小小的屋子住着,第二天我便也有了新隔开的一间仅能容下一张单人的屋子。从此,我算是自由了。可是,就算拔除了钉子,钉子的刻痕仍然存在,已经造成的伤害是不可挽回的。那之后的我,对爷爷奶奶两位,只能有点道义上的感情了。

    我一直以为,重生后的我比之前更知进退,应该可以弥补一下前生有过裂痕的祖孙之情。呵呵,我错得何其之远!母亲有关我出生前后的事情虽略略提过,说过爷爷奶奶对我的孩身份不满甚至波及到她,可笑我没有亲身经历竟是几乎忘却!

    连刚生完孩子的母亲都不来照顾吗,做得很绝啊。好呀!我不在乎什么公主气质了,从我的坚忍不及眼泪有效的认知,我明白了公主气质只是公主哟对待皇鼠族的。对待手握你的一切而又想让你成为最听话的傀儡的人,你还是表现出小孩子应有的柔弱顺从的好。我不愿自己接下来的人生,活在与爷爷奶奶的重重交锋中。前世我的人生没有经历过辉煌灿烂,也没有太大的起起伏伏,我可满意得很。我的内心,一直向往着的,其实只是平静安逸的日子。

    可惜,有我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的爷爷奶奶在,我似乎注定无法安逸。家庭,有的能成为你避风的港湾,但于我,在母亲一次次只会劝我忍耐,在父亲相信他的母亲而给了我一耳光,在爷爷默然不语后对奶奶的谩骂附和,在奶奶一次次无理地找我麻烦的时候,我就已经相信,家庭,这东西对我,只不过是个包装华的欺骗!

    家人么,对于我来说,父母迟来的关爱让我有些认可他们,可以勉勉强强算作我的家人了;爷爷奶奶?我会赡养他们,维持任何需要做到的礼数;内心的关怀,等他们磨平喜马拉雅再说吧。

    重生之前,我已在人情世故中确立了自己的心:谁对我好,我以一片赤心回报,谁为难我,谁就是我的敌人!

    前世多年的思考和尝试,我已能在坎坷中优雅地微笑着开玩笑,可是我最深的心里,却是期待着父慈子孝母柔慧的家庭场景的。可惜呀,这一世,爷爷奶奶看来仍是不会给我机会了。好哇,我心中的家庭名单里,便除去他们好了。

    我心本趋静,外物若扰,除之!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因为他们的成员都在努力地给其他人幸福,我愿意付出自己的关怀,若是得不到相应回报,那就放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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