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听说孔织是为了自己的嫁妆来的,孔良孝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我看书*斋
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带着几分探寻,问道:“国公打算预备些什么陪嫁给我?”
“母亲生前所留的私产,分成四份,其中一份给你做嫁妆。公府传下宝物中,有两柄楷木如意,这个是我能全权处置的,其中一柄送于你做嫁妆。还有汉迹六朝碑帖,圣迹图,这些东西虽不实用,却是很名贵。听说北蒙如今也重儒学,你可以用来送礼或者赏人。”孔织有条不紊地回道。
孔良孝听着。面色有些僵硬。道:“楷木如意?莫非孔家子出嫁都要陪送楷木如意?可是原来有三柄,记得去年承公主大婚时,听人提起过,公府过地几百抬嫁妆中,头一抬就是楷木如意。”
孔织摇了摇头,道:“虽说孔家男儿出嫁都陪送楷木如意,但是这两柄却是不同,别地如意不过尺长。这两柄却是六尺长,是曾祖母时制的。”
孔良孝听着有些怔怔的,半晌方开口问道:“如此贵重的东西,为何会陪送给我?可是因我要去北蒙和亲?要是我入南安侯府为侧,你还会这般费心为我张罗这些么?”说到最后,带着几分凄然。
孔织抬起头,看着孔良孝脸上的苦涩,道:“这个与你做陪嫁,是早就同郡=
“没什么使不得的,只是就算母亲在世,也只会望着你活得自在些。往后。不必太过自苦。”孔织想了想,回道。
孔良孝没用应声,而是起身往梳妆台前取了支发簪,递给孔织道:“这个,是楚筝使人送来的。我想要退回去,却是不得机会,今日即是你来了。就劳烦你帮忙转交与她。”
孔织看了那狮纹簪。有些动容。
这狮纹是南安侯府的家徽,这种样式的簪子以前只见南安侯嫡夫高氏戴过。楚筝能将这个送孔良孝。其中的寓意不言自明。==
“这……你可有什么要转告她的?”孔织问道。
孔良礼道:“就说我谢过世女厚爱,只是有缘无分,造化弄人。”说到这里,他心中还有一句,那就是“世女夫贤惠,自己这次怕是要承他的情了”。
不过,后边这句他终是没说出口。虽说对别人的算计不满,但是这次却算是为他“解围”。自己何必再节外生枝,使得楚筝还以为自己心存怨愤。
孔良孝没有再说什么,孔织去跟贵
从曲阜回来后,听说她病着,孔织还曾过使人送过补品药物什么地。
在这之前,孔织曾亲自往南安侯府,见过楚乐。两家亲事不成,虽不是孔家的过错,但是也不好落下嫌隙。
孔织不动声色,但是心中却不禁好笑。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么?是否觉得遥控京畿的游戏没意思,才亲自杀回来?
心中想着,面上她却是客气地说道:“听说夫人回京侍疾,早该过府探望才是,自是因俗事缠身,却是耽搁了,还请夫人不必见怪!”
梁嵩笑着说道:“我们也不是外人,国公不必如此见外。”说到这里,顿了顿,道:“虽说外头有不少流言蜚语,但嵩并不是恋慕权势之辈。虽只见国公两次,但是瞧着国公也是豁达之人,往后彼此还要多亲近些也好。”
无事献殷勤,无奸即盗。
孔织面上笑着应下,心里却有些警醒。待两人别过,上了马车,孔织微微皱起眉来。这个梁嵩,就算不是孔府惨案的幕后之人,却也不似她表现出来地这般云淡风轻。
根据凤后同孔府这边两处消息的汇总,当年周阀败落,周贵君所出公主坠马身亡之事,都与这位三夫人脱不了干系。就是安公主的眼疾,虽说没有证据,凤后疑得最深的也是这个异父妹妹。
梁家二夫人只是莽妇,二公主姜婕真正倚仗的,就是这位与之年岁相仿的小姨母。
去年,孔织曾派雅舟同千琳往冀州,就是同探查这位三夫人,却是一无所获。
这位三夫人行事为人,给外界留下的印象,简直就是“温文如玉”来形容。就是对于梁家现下地内斗,也没有几个会怪罪在她身上。
毕竟身为女儿,父命难为也是有地。
孔织却是不以为然,要是不贪图那个位置,谁还能强逼着不成?世女梁并不是杀伐决断之人,对待继父妹妹们也从未在人前抱怨过。
在孔织看来,这位口碑平平、才学不显的大夫人才更像位“君子”。简直不像是世家出来地,占着嫡长世女的名分,被妹妹们逼得应接不暇。
想到昔日梁霞的权势滔天,再想想如今西卫侯府四分五裂的情景,孔织也算晓得了什么是盛极而衰的道理。
要是凶手真的是这位三夫人,孔织攥了攥拳头。当初的一幕幕,为孔莲夫妇报仇也是她当进的义务……
过了两刻钟,马车到了南安侯府。
听说孔织到了,南安侯楚乐亲自迎了出来。听说她是探望楚筝而来,楚乐微微有些意外。她打量了孔织一眼,见她身上穿着大礼服,问道:“织儿这是进宫了?”
“是,侄女刚往贵君宫里探望了兄长。”孔织回道。
楚乐叹了口气,道:“你兄长可还好?”
孔织回道:“有贵君照看,瞧着气色还好。”
楚乐点点头,唤了个管事进来,吩咐那人领孔织往楚筝处探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