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织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也让雅舟出去守着。
精彩内容结束 孔织回到客栈小院的时候,非舟在门口等着。见孔织回来,上前回话说,阿寅还没有到,那位客人已经来了,在客厅里喝茶。
孔织留了鸥舟、眉舟两个在郑家照看病人,叫阿丑跟着保护,又打发了路蒙做其他事儿去了。因此,只有阿子跟着孔织回来。
孔织听说客人来了,微微一笑,就要往客厅那边走,却被非舟给拉住。顺着非舟的眼神,她低头看了下沾满泥浆的鞋袜,才想到应该先去换衣服,看来自己还是太心急。
那东家公子清早出城,已到了小半个时辰,还没有见到孔织。因不知对方是否故意矜持,他不由心中暗暗后悔,自己不该显得这样迫切。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生意,可既然是孔织主动提出合作的,那条件就应该好好商谈才是。想到这些,他呼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两个双胞胎侍儿站在那公子身后,雅舟则站在一边,帮那位公子倒茶。他是听主子提起今天京城会来客人,以为是她外面的同窗好友,没想到竟是一位公子,一位未婚装扮的年轻公子,心里多了几分好奇,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
就在雅舟好奇时,那位公子也在偷偷打量雅舟,见他打扮不俗,头上别的、耳上戴的饰品都是金玉斋里出售的,便知道是孔织得宠的近侍。那些饰品虽然看起来像银子的,实际上是七点五成色的合金,价格不菲,寻常人家的公子也未必有一件两件的。
“莫非是她的一侍?”那公子想道,又觉得不会,哪有让侍室送茶待客的道理?再说是左耳戴钉,一副闺阁打扮。看来不过是和那个出去的小的一样,都是心腹侍儿而已。
这公子正想着,孔织已经换好衣服进来,笑着道歉:“有急事出去了一趟,劳烦公子久候,实在是抱歉。”上次虽然两人见过一面,但这位东家始终没有报上姓名,孔织也没有多问,因此称呼上就含糊起来。
那公子笑着回道:“三小姐不必客气,我也才到不久。”
孔织在那公子对面坐了,问道:“公子赶了半日的路,可要先吃饭休息一下?”
那公子摇了摇头,说:“下午还要回京,就不多呆了,三小姐有什么指教的,这就请开门见山吧!”说完,示意双胞胎回避。
孔织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也让雅舟出去守着。
房间里就剩两人,那公子才问道:“不知三小姐这次要做的是什么买卖?需要我们金玉斋做什么呢?”话虽这样问,心中却猜着是不是需要银子,上次孔织就是用“借鸡生蛋”这招赚了十几万两。
孔织笑着回答:“自然是大买卖!请公子过来的目的,公子想必也猜着了,就是打算与金玉斋合作赚上一笔。”
“哦,这样的话,金玉斋需要拿出多少两银子入伙?期限是多久?”
“一百五十万两,时间是半年。”孔织回答。
那公子听了,眉头紧锁:“一百五十万两,还真是大买卖,那三小姐拿出多少?”
孔织笑了:“织小小年纪,手中不过一点零花钱,哪里有银子做生意?”
那公子点了点头:“这样说来,是我们金玉斋出全部本钱了。这样的话,利润大概是几成,又如何分配?”
孔织想了想,说道:“利润不可估计,或许是三五成,或许是三五倍,或许还会亏本。利润分配方式则是六四,我六,金玉斋四。”
那公子很是吃惊,不满地说:“三小姐不出一文钱,没有任何风险,就要分利润六成,是不是有些过了?”
孔织看着那公子,很是自信地说道:“在织心中,连这四分也是多了的,还是看在谢掌柜的多次相邀。若是公子不愿承担风险,那也好办。这一百五十万两可以借给织半年,利息两成。如果到时候织还不上银子,自然用等值的秘方手艺还账。”
那公子听说利息是两成三十万两,微微心动,转念一想,她既然能够这样痛快地掏三十万两利钱做这笔生意,那利润肯定比这三十万两多得多。
“既然三小姐看得起金玉斋,金玉斋也不好驳小姐面子,一百五十万就一百五十万,合作就合作。”那公子心中拿定主意,痛快地说道。
接着,那公子又问起相关细节。孔织没有具体说明,只提到让金玉斋尽快送南川五十万两银票来,到时正式签订契约时再详谈。不留一手不行,毕竟金玉斋有能力抛开她单干。孔织相信商场上的诚信,可是这个诚信得建立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内,而不是期待对方不受金钱诱惑出尔反尔。
那公子见孔织如此谨慎,反而心中有了点底,知道定是个赚钱的大生意,也不再废话,告辞回京筹钱去了。
那公子走后不久,阿寅也到了,她骑着马,后面跟着一辆青呢车厢的马车,里面是藏秀阁的侍儿荣宝,是曾贴身侍候听风的。
孔织叫雅舟领荣宝去厢房里去见听风,自己听阿寅详细讲了藏秀阁里打探的消息。听楼里人讲,这听风公子确实是两天前失踪的,老鸨也怀疑是跟人跑了,又找不到线索,就逼问侍候听风的荣宝。可听风因怕泄露风声,计划失败,连身边关系较好的荣宝也是瞒得死死的,因此老鸨那里找不到任何线索。
“那身契呢?”孔织问,或许是上辈子是学法律的关系,她不愿意在这方面留任何漏洞。
阿寅笑了:“当然遵照小姐的吩咐取了,那老鸨还想不给,被属下剃了个秃子,才吓得去翻了出来,荣宝的也拿了!”
孔织问:“没留麻烦吧?”
阿寅有些得意:“那时当然,那老鸨只知道是个黑衣大盗夜闯藏秀阁,怎么会想到属下就住在他那里,怀里还搂着他们家的儿子。”
孔织听了,笑着看着阿寅,打趣道:“真搂了?什么滋味,这算不算假公济私?”
阿寅厚着脸皮,笑着:“可不能这样说,属下这是为了完成任务牺牲了清白,小姐还要加倍赏赐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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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听风坐在床边,心中很是混乱,不知道这位任小姐会如何安排自己。原本还以为她会让自己做个侍儿,见了鸥舟他们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如何。又想起那个负心人,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他此刻已经被那五十多岁的商人带到南方去。只是不知道恩人是谁,又为什么把自己放到官道上,也怨不得任小姐她们对他的出现起疑。
听风胡思乱想着,就见有人喊“公子”,抬头见是荣宝,先是一喜欢,随后一惊,还以为是藏秀阁派人追来。
荣宝奔上前来,拉住听风的袖子,哭着说:“公子你怎么样?这两天有没有吃苦?”
听风有些混乱,不知该如何说起,低头长叹一声,无意中看到荣宝的手臂上一片青紫:“这是怎么回事,鸨父打你啦?定时因我的缘故吧,不让你知道太多,就是怕连累你,没想到终究还是害了你。”
荣宝连连摇头:“宝儿不怕这些,就算宝儿真知道公子下落,也不会说出去的。”
听风问荣宝是怎么来的,才知道是任小姐特意派人接来的。
谈及别后诸事,主仆两人又是一番唏嘘感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