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脑子,就是要杀也要悄悄的,哪有这样高声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凶手的?孔织心中鄙视了下下,空出左手抓住沈溪胳膊。其他的武妇围了上来,被孔织瞪了一眼不敢上前。孔织看了沈溪,提醒道:“大华律法,杀人者死!”
精彩内容结束 孔织握着拳头,快步奔进坊街的深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黄衣少女与韩遥的声音。虽然为孔绣的受伤气愤,但她也有一丝紧张。
两辈子活了将近三十年,她还真没有与人动手的经历。幸好平日在院子里见雅舟与非舟练得起劲,她也上去凑过几回热闹,并不是完全没有经验。
在这个没有人权保障的世界,有时武力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手段,是不肯避免的。对于与人动手,她也心理有所准备,以为成年后什么时候,只是没想到会这样早。
坊街尽头,有个荒废的院子,院墙残破,里面有灯光与人声传出来。孔织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站在院外,探听里面的动静。
“小郎君,你就乖乖地听姐姐的话,放下簪子,姐姐定会好好疼你的!”女子轻浮的声音。
孔织听这话,事情还不算糟,松了口气,推门进去。里面正上演着典型的恶霸调戏良家男子的情形,一个戴着满头金步摇的女子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身后围着七八个身材高大的武妇。
在那女子对面,是个十三、四岁满脸泪痕的美貌少年。那少年披头散发,身上衣服也有些零落,右边的袖子被扯去半截,露出如莲藕般细腻的胳膊。虽然眼下模样狼狈不堪,可这少年脸上却甚是决绝,用赤裸的右手臂握着一根发簪,直着自己的脖子,看那样子只要周珊等人再上前纠缠,他就要一死以保清白。
那女子听到有人推门打扰自己的好事,心下不耐,回头看去,见外头缓缓走进一个笑吟吟的小姑娘。她“哼”了一声,扬着下巴问道:“谁家的小姑娘,敢来这里看热闹!”
孔织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笑着反问道:“姐姐就是周家大小姐啦?”
那女子正是周珊,听到眼前这小姑娘不仅知道自己名号,还嘴巴这样甜,一阵得意,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正是姐姐我!”
孔织点点头,心中暗道是你就好,心中想着,脚下已经动了。等周珊反应过来,孔织以到了她面前,握起拳头,给了她肚子两拳。周珊痛得一弯腰,脸上就又挨了两个耳光。
孔织个子不高,力气却比常人大上数倍,两个耳光下去,周珊的就肿得比孔绣与崔鸳的还肿。几个武妇见孔织突然发难,纷纷拿出兵器,冲上前去护主。近身搏斗,孔织身上的棋子暗器没优势,她也就没有往外掏。她见武妇们都举着刀剑像自己砍来,伸手拉起地上的周珊,挡在身前。
武妇们不敢向主人挥刀,大多避开刀锋。只有离孔织最近一个,收刀不及砍了过来。只听“啊”一声惨叫,周珊晕了过去,原来那刀一半砍到了她的右肩膀,一半砍到孔织的小手臂上。
武妇们见伤了主子,都退后几步,想到宰相府的森严家规,吓得浑身发冷;又见这小女孩虽然小臂上的刀口翻肉露骨,脸上眉毛都不动一下,心下佩服。
一时之间,双方竟然都没有说话。孔织是吓呆了,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何况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先开口的还是那落难少年,很是激动的声音:“二姐!”
“小弟!”门口传来声音,惊诧中带着愤怒。孔织往那边一看,进来的是楚筝身边的那两个少女,开口的是那穿黄色衣衫的。这少女十五岁,名叫沈溪,是楚筝父亲沈氏的外甥女。而这个少年,就是沈溪的胞弟沈幼淮。
“你怎么会在这儿?”沈溪解下披风,给弟弟系上,关切地问。
或许是见到亲人的缘故,那少年露出几分柔弱来,红着眼睛说:“大姐与姐夫出来观灯,我要跟着,她们却不肯带我。我就偷偷跟了来,谁想就……”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沈溪听了,拔出剑来,冲了上去:“我要杀了这个畜牲!”
真是没脑子,就是要杀也要悄悄的,哪有这样高声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凶手的?孔织心中鄙视了下下,空出左手抓住沈溪胳膊。其他的武妇围了上来,被孔织瞪了一眼不敢上前。孔织看了沈溪,提醒道:“大华律法,杀人者死!”
沈溪头脑清醒些,放下剑,恨恨地说:“我这就去宰相府去,为我小弟讨个公道!”
“讨公道?你想让这样的家伙作你的弟媳,你就去!”孔织有些郁闷,心里不放心孔绣与崔鸳,想尽快了结此事,又怕引起麻烦,日后牵扯不清。
沈溪怔住,问:“那就这样放了她?”
孔织懒得再教育这个小笨蛋,拎起周珊脖子,“啪啪”两声又是两个耳光。周珊被打醒,看着眼神冰冷的孔织,面露惧色,嘴里还硬撑着:“你竟然敢打我,真是不想活了,我回去告诉母亲,定让你不得好死!”
孔织也不回话,又是两个耳光,见她老实了,才嘴角含笑道:“想告诉就告诉,不告诉你就是王八蛋。只是既然要说,就要说得清楚些,今晚你打伤的是文宣公府的世女与东平侯府的小姐,打你的是文宣公府的老三,见证人是南安侯府与沈尚书家的小姐。”
其实,此时孔织还不知道黄衣少女是沈家人,只是想到这沈家是南安侯府姻亲,便借名头一用。周禄能够升至丞相,是官场老油子,自然知道哪些家族是她惹不起的,更不要说是同时得罪四家。
周珊平日虽欺女霸男,但招惹的都是平民小户之家,听了孔织提到一串侯府世家的名字,心中很是没底,见孔织笑着看着自己,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还想作什么?”
不怪周珊鲁莽,谁让她今年刚好二十,五年前离开闻达书院,正好与这批年纪比她小五、六岁的侯府小姐没机会照面。孔绣与崔鸳两个又是最不喜欢开口闭口提家世地位的,周珊不知两人身份,才命令随从使劲打的。
孔织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周珊肿得不成样子的脸,叹道:“姐姐真是倒霉,好好的脸怎么就肿了?”见周珊吓得拼命避闪,孔织心中暗笑,更是得寸进尺,抓住周珊的下巴,很是亲切地问:“姐姐这张脸,妹妹看了实在喜欢,恐怕下次、下下次见面也会忍不住与姐姐亲近下的,姐姐你说怎么办?”
周珊向来只有恐吓别人的,哪有被别人这样对待过,吓得腿都软了,颤声问道:“我、我、我不知道,你说、你说怎么办?”
孔织眉头微皱,想了想,说:“妹妹倒是想到两个好法子,一个方便些,那就是剥下姐姐的脸皮,整日瞧着,心里就欢喜;另外一个就麻烦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