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重回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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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尔衮的府邸比我想像的要奢华,府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我知道那一定是聿敏整治得府里上下都怕了她。三个人简单地洗去了一路上的尘土,坐在厅里跟多尔衮和聿敏一起喝茶。多尔衮喝着茶用眼角余光瞟着我,聿敏直直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叹了口气说,“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你怎么从科尔沁回来了,索诺穆怎么没派人护送你,就你们三个人。”聿敏抢在多尔衮前面发问,她向来就是个沉不住气的直肠子。“我自己跑回来的,没跟阿玛说。”“你自己跑回来的,为什么。”聿敏瞪大了眼睛。“玛父和阿玛要把我嫁给林丹汗,我反抗不过只好跑了。”我很坦白地说了出来,希望他们能帮帮我。这下聿敏更是吃惊了,“什么,他们两个疯了吗,现在不是正跟察哈尔交战吗,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再说了海兰珠不是早就嫁去察哈尔了吗,现在怎么会……”我只好把驯服哈尔巴拉的那一段拿出来讲了一遍。多尔衮悠闲地吹开杯里的茶叶,“难怪我刚刚见你的马儿健壮的很,原来是蒙古的野马。”我一憋嘴,“我不会把它送给你的。”多尔衮像是知道我心思似的,一语道破。“你放心留给多铎好了,我没想要。”我哼了一声别过头去。聿敏在一边笑开了,捏着我的脸,“敢情不是察哈尔不好也不是林丹汗不好,是你心有所属才要逃婚的吧。”“其实也没逃婚这么严重,我只是不小心听到他们的对话,然后就先逃回来了。见我跑了玛父他们也不会答应林丹汗的吧。”我小心翼翼地说出我是听到的消息。“你的胆子还真不小啊。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不响地跑了,真不知道是谁教你的。”聿敏毫不客气数落我。“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要怎么跟科尔沁跟大汗交代。”多尔衮悠悠地开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也不知道,逃跑的时候没想这么多。科尔沁那里应该不要紧,我留了纸条的,苏德哈哥哥也知道我回盛京了。”我眼巴巴地望着多尔衮,想叫他给我想个办法。

  “你照直说好了,四嫂这么疼你,是不会叫你嫁去察哈尔的,而且你跟林丹汗在年纪上也不相配。”多尔衮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可是科尔沁一直依附大金国,现在若是给大汗知道科尔沁想要两边讨好,那不就有麻烦了。”聿敏说的我也想到了,虽然对科尔沁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我毕竟也在那里住了一年多的时间。那是个好地方,要是让战火淹没了,那里的生活的蒙古人就要遭殃了。“明天趁着早朝的时候,让聿敏送你进宫,先去跟四嫂说,四嫂会想办法帮你埋过大汗的。”多尔衮就这样将事情推给了哲哲去烦恼。

  有了应付过去的办法,几天来赶路的疲劳一下子涌了上来,这一睡的特别的沉。

  把查干巴拉和哈尔巴拉留在了多尔衮府里,额尔德我也直接丢给多尔衮了,等我能够顺利通过这一关再去管他吧,反正他在多尔衮那里不会饿着也不会挨打。

  跟聿敏坐在马车里,两个人一直不说话,我知道极不喜欢进宫,她不想看见布木布泰,布木布泰和多尔衮以往的那段情,是聿敏心里永远的刺。“小姑姑,你没事吧。”我忍不住要问。聿敏摇摇头说,“我没事,我是在想有件事还是告诉你好。前年,就是你回科尔沁那年,刚围回来才没多久多铎就找了十二爷去他的亲舅舅阿布泰那里说亲,想娶他的表乌拉那拉氏,可是这件事没有经过大汗的同意,大汗也不想多铎和他的舅舅亲上加亲,还利用这个岔削了十二爷的兵权,革了旗主贝勒,连带着革了阿布泰游击一职,倒是多铎没有受到什么处罚。”“有这样的事?”“还有科尔沁的噶汉送儿来给多铎,虽然没有册封,可也算是嫁给多铎的人了。所以托娅,我知道你喜欢多铎,可是等你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多铎早该是个做阿玛的人了。他不可能一直不娶等你做嫡福晋,就算他不急,大汗也会给他安排的。而且他也不可能只娶一个。”“可是我们人只能嫁一个啊。”“我不是说娶几个的问题,我是说既然知道男人会娶很多个为什么不去做嫡福晋,而要去做个侧福晋呢。”“我只喜欢他,我不在乎是嫡福晋还是侧福晋,或是他有多少人,只要他爱我。”“你还小,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等你成亲了你就知道中间有多少痛苦多少心酸。”“小姑姑,你过得不好?”“没,我很好,只是我嫁给多尔衮也有五年了,肚子半点动静也没有,虽然他不说,可我心里不好过。”我知道多尔衮这一辈子也只有朝鲜李氏给他生了一个儿,其余均无所出,“只要多尔衮哥哥爱你不就好了吗。”“他是爱我,可是他最爱的不是我。”两个人都沉默了,想着各自的心事,不一会儿就进了宫。

  有聿敏护驾,在哲哲那里一切都很顺利的过去了,哲哲还搂着我,骂我玛父老糊涂了。大汗那里哲哲也会应付过去的,我便能安安心心地在宫里继续住下去了。

  躺在自己院子的上觉得特别的舒心,这里有熟悉的味道,挂在头的囊虽然没有了味,可是房间里还是飘着那个味道。“娜仁别收拾了,过来陪我躺一会儿,其他的让别人去弄好了。”看娜仁忙进又忙出累出一头的汗。“要是给人看见了多没规矩啊。”娜仁继续手中的工作。是啊,现在回到盛京了,回到宫里了,这里不比科尔沁自由,什么都有规矩限制,还要防着不给别人看笑话抓话柄。

  院子里那几棵树几盆还是老样子。高高的宫墙阻挡了一切,在宫里生活的人就被这一道宫墙圈,背负深宫的命运。十一月的天,树叶发黄飘飘散散铺满了整个院子,抬头看着光秃秃地树干,还真是凄凉。“娜仁,去找人在这里做一个秋千。”选了一根粗重的树干,再看了看位置,秋千荡起来正好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完全陶醉在自己的好主意当中。

  秋千几天后做好了,我兴奋地叫娜仁用力的推。当秋千荡起,身体随着秋千被高高抛出的感觉就象在草原上骑马驰骋一样,还有在飞翔的感觉,这滋味真是太妙了。秋千越飞越好,院外的景尽收眼底。渐渐的秋千慢了下来,平稳的停了下来,我以为是娜仁没力气了,我也玩累了,跳下秋千对娜仁说,“真是好玩极了……”

  回头时看到的却是一年多没见的多铎,他笑着看着我,笑容还是那邻家男孩的笑容,味道还是那淡定安神的味道,他还是我熟悉的多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