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走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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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了一整天,回到帐篷好好休息着,娜仁忙前忙后,乐滋滋地说着今天的事,直把我说的天上有地上无。先前救了额尔德,他已经对我心存感激,现在见我驯服了烈马,更是对我佩服地不得了。

  新驯服了哈尔巴拉,对它喜欢极了,这几天一直骑着它到处转。不过哈尔巴拉也有脾气,一定要有查干巴拉做陪,不然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乖乖听话,这就比较让人头痛了。林丹汗还留在科尔沁,几次在骑马出去,都看到他在草原上晃着。听闻察哈尔还在跟大金国交战,怎么这个部落首领可以在草原上这么悠闲。跟哈尔巴拉出去玩腻了,就窝在帐篷里睡觉,一连睡了好几天,导致白天昏昏沉沉,晚上睡不着。晚上就去散步只在营地里不敢走远,随便走走就走到了主帐的外头,里面通火灯明,好像有很多人在。没怎么在意,只管自己打个哈欠,总算有了睡意,可以回去睡觉了。才走了几步,主帐里说话声随着草原上特有的阵风飘了出来,托娅两个字清楚的飘进我的耳朵里。轻轻地靠近大帐,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既然林丹汗喜欢她,就把她嫁给林丹汗,不管怎么说察哈尔我们得罪不起。”“可是我们早在几年前就把海兰珠嫁到察哈尔了,现在林丹汗看上托娅就要把她嫁出去,她从小在哲哲身边长大,现在我们依附着大金国,这样始终不好。”“是啊,大金国那里不好交代,而且她才十岁,就算嫁过去了,也……”“可是要是因为这件事惹恼了林丹汗怎么办,要是他向我们科尔沁发兵怎么办。”“我们不能因为一个娃而毁了科尔沁的未来。”“那就等过些时日把托娅嫁过去吧。”我听得出这是科尔沁几个长辈的声音,其中也有我的玛父寨桑还有我的阿玛索诺穆。他们要把我嫁去察哈尔,要把我嫁给三十几岁的林丹汗。

  逃跑,逃回盛京,这是在脑子里闪过的唯一的一个想法。仓皇地跑回自己的帐篷,娜仁和额尔德匆匆走进来,“格格去哪里了,要我们好找,时间不早了,格格早点睡吧。”“娜仁,我们回盛京,现在就走。”“格格,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在科尔沁待的好好的,您不是说喜欢草原的生活吗。”“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了,有什么一会儿路上再说,现在赶快收拾一下,等深了走。”“格格,这到底是……”“别说了,快去收拾东西,记住不要给人知道。”娜仁满脸疑惑地走出去了。额尔德看着我,“格格要离开这里?”“是的,要马上离开才行。”“格格要丢下我不管了。”“我……你愿意跟我走吗,去盛京,那里没有草原,没办法天天骑马打猎,这样的地方,你愿意去吗。”“我愿意,只要是跟着格格,有饭吃,不挨打就行。”“保管你有饭吃,不会挨打,不过也要我们能顺利到盛京才行。”我想了一下,要是我这么一走了之也不行,至少要说一声才行。想到这里,大笔一挥,简单地写了几句话,留了张字条,告诉他们我想念姑奶奶和姑姑,要回盛京去了。

  带着额尔德从苏德哈那里背默下来的地图,收拾了些细软,看看帐篷里没有可以留恋的东西。深了,营地里也一片安静,我跟娜仁还有额尔德三个人摸到马棚,牵出哈尔巴拉和查干巴拉,只有这两匹是我的马。如果硬牵其他的马怕会闹腾起来就跑不了了。我骑着哈尔巴拉,娜仁和额尔德骑查干巴拉。再次回头看看科尔沁的草原,也许我不会再回来了。狠很抽下一鞭,朝着远处跑去,只要能够逃出科尔沁应该就安全了。对着地图,我们三个人没日没的跑,跑出了草原,跑到了城镇。松了一口气,找了个客栈休息,好好泡了个澡,睡个觉,好赶快回到盛京,现在多少理解了归心似箭的意思。

  半正睡着却被人推醒,我当是娜仁有急事,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眯着眼在黑暗里仔细一瞧,发现那人不是娜仁是苏德哈。我尴尬的一笑,“哥哥怎么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声不响的跑掉,万一给人知道了这事有多严重。”“也不会有多大的事吧,科尔沁有的是格格姑娘的。”“你这什么话,这会儿是林丹汗看上了你,还能拿人家去顶替不成。你既然知道还就这么跑了。”“我不跑,还真叫我嫁给林丹汗,我才十岁就要叫我嫁给个三十好几的林丹汗。怎么就没人为我想想。”“那你怎么不为我们科尔沁想想。”“我一个小孩,哪管的到一大家子的事,要真我嫁了,我管了科尔沁,谁管我。”“我知道你定是接受不了的,只是……托娅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我还真没料到苏德哈这么直接的问,没好意思说,只是点点头。“我就知道,去年在围场,见着你跟一个男孩同骑一匹马,他教你射箭来着的。”教我射箭的是勒克德浑,不是我喜欢的人,不过也算了,用不着说得明明白白的。“哥哥,我绝对不回去。”“我知道了,我也是看见了你留着的字条,跑出来找你了。你们三个人回去盛京一路上要小心。”“恩,我会的,谢谢你。”苏德哈像以前一样,摸着我的头,朝我笑着。

  几天的狂奔总算到了盛京城外,于是大家放慢了脚步。我还在想要怎么跟哲哲交代,就这么留了张纸条跑回来,虽然算不上逃婚,可是始终不太好,要找个好理由才行。我还低着头想办法的时候,远处传来可马蹄声。“格格快看,是十四爷,不会是知道我们回来特地来接我们的吧。”我抬起头来,看到一对人马朝这边过来了。要真的是来接我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一定是专程来堵我的。

  不过还好是我想多了,多尔衮只是出城打猎,这另我松了一口气。多尔衮见我长长地舒了一口,笑着问我,“我是不是出城打猎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吗。”我歪着脑袋看着一年半没见的多尔衮似乎又深沉了不少,但是笑容依旧。“多尔衮哥哥分府出宫了吧,我想去看看你的新府邸。”现在已经到了盛京,也不用急着进宫,先找个地方休息收拾一下,再来要想个好理由回皇太极和哲哲,找多尔衮和聿敏商量就正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