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向后院走去,没想到还没过了石拱门就碰到那个师爷,他正从里面出来,苏心忙转过头,装做走错路的样子自言自语着:“刚刚明明是这儿啊,怎么搞的?”
“这位是少爷的朋友杨公子吧。”那师爷走近问道。
“哦!”她装做刚看到他的神情,还表现出欣喜,那意思是可见到一个人了,“您好,我忘了拿东西,走来走去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了。”
“这府里确实容易迷路。”他虚伪地笑着,心里却早起了疑心,这点苏心看出来了,他一定会去告诉肖剑雄,肖剑雄定会怀疑她,看来她是在将军府呆不下去了。
“是啊,这院子太大了。”
“杨公子,您要回房的话,应该朝右手走,过了长廊再往右转就行了。”
“哦,我知道了,多谢多谢。”她边行着礼边快步踏上长廊离开了。
她走得很快,是因为心虚,一口气便到了她住的那个院子,于是放慢了脚步,这时她听到书房里有说话声,仔细一听是一男一女,男的是肖飞扬,女的听着是沈灵惜的,她忙张大耳朵,仔细听着。
“现在由不得你,”是肖剑雄,听起来很是生气和不满,“你必须回到仲忌身边,那苏心被救出后一直没有音讯,这是最好的时机。”
“主上,我不能回去,真的不能回去。”沈灵惜忙道,声音里带着些恳求。
“我说过了,你必须回去!”他好像不耐烦了。
“我,主上,我和飞扬是真心相爱的。”
“哼,我当初让你接近他不是让你爱上他的!”
“求您,看在这么多年来为您效忠的份儿上,就成全了我们吧,您当初是答应了的。”
“不行!现在的形势下,不能容他。”
“哼,”沈灵惜,悲凄一叹,“您当初为什么要把我买回来,我的生活外表看似风光,实则比那不如十倍,你们争什httwWw.p://wWw./cs/8494.html么权利,争什么江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难道连争取爱情的权利也被剥夺了吗?”
“混帐!这里没有你说什么爱不爱的份儿,今晚,趁肖飞扬没回来时就给我进宫!”
“我不进!”沈灵惜看来是要拼了,声音坚决,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肖剑雄没有再说话,只听得沈灵惜痛苦地叫了一声,接着肖剑雄怒道:“这只是个教训,以后再敢不从,我连你也不留!”苏心忙躲了起来,只听得门开了,肖剑雄出了院子。
苏心忙跑到书房前,推开门,只见沈灵惜倒在地上,嘴角的鲜血不住地流出来,都染红了裙子,她似乎绝望了,怔怔地看着某个方向,苏心一直走到她面前她都没说话,也不看她一眼。
“姐姐!”她不禁叫了一声,掏出手帕替她擦拭嘴角的血,“他,他把你怎么样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沈灵惜才抬起眼看着她,眼泪滑落下来,叫道:“你是心儿?”
“是我。”她揭下人皮面具,对她笑了笑,此刻对她的怨和恨似乎都没有了,她没想到沈灵惜的生活也是如此堪怜堪叹。
“心儿,我对不起你。”她擦了擦眼泪悲伤地说。
“现在别说这些了,你看起来有些虚弱,先起来吧。”她说着便要扶她起来,她却摆了摆手,苦笑着,“不用了,如果他刚才再多用几成功力,把我打死,我倒还念他的好。”
“别这样说。”
“心儿,”她抓着苏心的胳膊,“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不是飞扬,恐怕我们会成为好姐妹的,是我破坏了这种美好,现在我得wWw.了报应了……”
苏心只是略皱着眉头,理解地看着她。
“你知道吗?我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儿,父母死后,哥嫂狠心,把我卖到了勾栏里,当时我才十三岁,我还记得那天,刚入冬,是个阴冷的天气,还刮着北风,我身上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粗布衣裳,妓院里的管事的,是个中年男人,用绳子绑住我的双手,在前面拉着,你可以想象那种情形吗?”
“嗯,我能。”她点了点头。
“不,你不能,唉,就像拉一条狗一样,”她把狗字说得很重,还笑着,更让苏心觉得揪心,“当时我可冷了,北风像刀子一样利在我身上,我想用手护护肩膀都不行,因为手被捆着。那个人走得很快,我是勉强坚持着,可最后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就倒在了地上,地面更凉,那人凶神恶煞般地瞪着眼睛,趴到我面前,喝着‘小贱货,快起来,你想把老子冻死啊!’路边的人都围了上来,那人便又骂着‘下贱的东西,别装了,快给老子起来!’接下来是拳脚相加,可是他们都在旁边看笑话,没一个人帮我……”说到这儿她忍不住又哭了。
“我都打算被那人打死在街上了,这时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住手!你这坏人!’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面如冠玉的英俊小公子走到我面前。那人一看便忙陪笑,做揖道:是肖公子啊,您有什么吩咐吗?’,就是他,是飞扬,只见他带着稚气的脸上浮起不满,生气道:‘你为什么打她?’那人还没回答,肖将军就寻他来了,就是肖剑雄,他看到我在地上躺着也问是怎么回事,那人吱吱唔唔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肖剑雄便说‘这个女孩我要了,你多少钱买的?’那人先是推辞着:‘将军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呢,不过我也是替人办事,您就给十两吧,其实他是用五两银子从哥嫂手中买的我。不过,不管怎样,我得救了,肖剑雄把我带回了将军府,我以为从此我可以在将军府过上平静的日子,我所想的就是做个奴仆,终生伺候我的救命恩人,可是天总不遂人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