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三人走来,苏心对君歌笑了笑,可他不理,眼睛中带着怒气看着她,刚开始她还不解,一想自己现在还戴着人皮面具,是个男子,不禁担心起来,万一他们待会真要打她,那怎么办?
“沈姑娘,刚才是哪个口出狂言的?”那男蓝衣男子走近又问道,听这声音,想必刚才那一声怒喝也是出自他的口。
“就是这个人,梅公子。”那丫头倒是嘴快,沈灵惜则一脸的委屈,低头不语。
“就是他!”“是他……”这时众人也受了那丫头的影响,都嚷嚷起来,大有不教训她一顿不解恨之意。
“哦,是个毛头小子。”那梅公子走到苏心面前,不屑地笑了,她白了他一眼,昂首转过头看着别处,大有“就是我,要杀要剐尽管来”的样子。
“飞扬,你打算怎么收拾这小子?”他轻笑一声问正冷着脸站在一旁的肖飞扬,听这话音,似乎他不是沈灵惜的爱慕者,倒是替肖飞扬开口的。
肖飞扬瞪着她这个“毛头小子”,眼中的怒火,愈加燃烧,表情愈加冷酷,似乎在回想着她刚才那首不知天高地厚的打油诗——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床上狗男女,其中就有你;她不禁在心中叫苦:苏心啊苏心,你怎么做事这么不计后果呢?只徒一时嘴快了,这样的歪诗,任凭谁听了不恼火才怪呢。
这时沈灵惜似乎再也忍不住,跨到肖飞扬身前,趴在他的怀里抽泣起来,肖飞扬边怒视着她,边一手轻拍着沈灵惜的肩膀,安慰着。她看着,不禁心中起了酸意,皱起眉头,暗自不平——见到他就这么脆弱起来了,你刚刚不也骂我无耻了么?白了他们一眼,视线一转,正好看到君歌,他正带着些许无奈,些许忧伤看着倒在别人怀中的沈灵惜,忽地转头道:“我替灵惜出气!”,然后便大步走到苏心面前,斥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别怪我不客气。”恐怕他把心中的郁愤都转移到她这个肇事者的身上了,说话间就抽出宝剑来,她忙往后退了两步,忙说:“我又没说你,你干吗多管闲事?”心里着急万分,君歌,好歹认出她来吧。
wWw.“你侮辱了灵惜,就是侮辱我。”他冷冷道。
“真是猫捉耗子,她又不喜欢你,要出气,恐怕也是那位吧。”她瞟了瞟肖飞扬,他正盯着她,皱着眉头,似乎在她身上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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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歌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为痛楚所代替,看来她这席话真是说中了他的软肋,不过她不后悔伤了他,正好让他清醒清醒,天下又不止沈灵惜一个女人,何况她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美好,又被国王宠幸过。
“好了,”她想了想索性说,“算我错了,我向沈姑娘道郑重道歉,各位,告辞了。”
她看了看众人便要走,那梅公子却伸出胳膊挡住了她的去路,她着急地大声道:“我已经道过歉了,你们还要怎样?不就是念了首打油诗吗?”
“这位小哥,你这首打油诗可是油太多了。”梅公子假笑着,看来是不准备这么让她走了。
这时肖飞扬把沈灵惜放开,猛地走到她面前,推开梅公子的胳膊,她的脸色阴沉的异样,粗暴地抓住她的双肩,一字一句地说:“看在我们是故交的份儿上,我作主,这次就饶了你,马上从这里消失!以后别再耍什么花样。”
她的脸色倏地变了,他一定是看出她了,可一想到这里心中便无限委屈,他明知道了她是谁,怎么能这样说她?仿佛她是真是一个无耻的人,再看看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沈灵惜,真是娇弱得让任何人都想怜惜,她咬着嘴唇,失望又失落地盯着肖飞扬,真想也索性大哭。
“这是你的故交?”那梅公子不解地皱着眉头,那样子就是,肖飞扬有她这样一个故交应该感到羞惭,“我以前怎么从不知道?君歌,你认识这位小哥么?不过他还真是有意思。”
“我不认识他的什么故交。”君歌抬起头,闷声说。
苏心此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梅公子在干什么?不知道他那样说话会伤到别人么?她现在就是一个煞风景的人,全香雪楼没一个欢迎她的,而且人人都想得而揍之,她一生中从来没有像这样被这么多人嫌过,心中又气又屈,恨恨地盯了那梅公子一眼便推开肖飞扬便下楼去,下到一半又想到,忘记拿了她的花灯笼,咬了咬牙又折回去,众人见她又回来都睁大了眼睛,以为她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似的,她不理他们,径直从桌上拿了那三只灯笼,那上面可有她最爱的化蝶,她可舍不得丢在这里,让这些俗人得了去。
气冲冲地走到大堂,那沈逊雪便迎了上来,看那表情,是给她要银子来了,她暗自叹了口气,今天真是丢人丢到二十一世纪去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揉了揉眼睛,抬首面对即将到来的麻烦。
“公子这是要走啊?”还是那媚眼,还是那媚声,还是那媚态。
“这个……”她犯了难,说要走,就得付账,可她没钱,说不走,还呆在这儿干什么?恰好一转眼看到肖飞扬下了楼,似乎是来追她来了,她忙对沈逊雪指了指他说:“他就是来为我付账的,老板娘,告辞了!”说完逃似地出了大门,只听得沈逊雪在后面叫着“别走啊!”
她快步走到街上,怕她再追上来,左看右看在一个胡同口处藏了走来,刚刚站定便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的身体,抬头一看,那家伙正站在她面前,紧皱着眉头。
“这位公子,我回头会把欠的钱差人送来的。”她笑了笑,可以想象得出自己的表情多么地傻。
“别装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往胡同深处走去。
“喂!你干什么?”她大叫着,也不顾伪装什么声音了,“肖飞扬,别以为你厉害我就怕你,你放开我!”
直被他拖着又进了一道更深的胡同才被放开,她气愤地抚着被他抓疼的手腕,忽然脸上一阵针扎的痛,那恶魔竟一把撕下了她的人皮面具,忧郁的沉默着,看着他那乌黑深邃的眼眸,她的脸不觉烧起来,呼吸也紧促了,忙扭过头掩饰自己的不安,他却一把扳过她的头,如雨般的狂吻,那种感觉像是要把她征服,待到她退让着张开双唇回吻的时候,他的动作变得轻柔起来,那是一种爱抚和奖励,就像小孩子子犯了错误一样,先教训他一下,待他变乖了再去哄他。她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得很讨厌,便猛地推开了他,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低沉地问。
为什么?她不明白,是说为什么推开他,还是戴着假面到香雪楼找沈灵惜的麻烦?可这两者,不论是哪一个她都不愿回答,既然他早看出她的身份,刚才为什么不当着众人的面认她,哪怕她被国王的探子知道,哪怕马上又被带入宫里。现在这算什么?她可以想象得到,呆会儿他赶回香雪楼,那梅公子会问:“你突然跑出去干什么了?”他会笑笑揽住沈灵惜的肩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虽是我故交,也要警告他一下。放心(看着沈灵惜),以后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我教训过他了。”多么可笑!
“我想做什么,怎么做,是我的自由,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别到最后被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她嘲笑着大步向前走去。
“我的事情我自会查清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