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东山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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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君在我身侧,

    我为有幸之妇;

    伤君远我歧途,

    我为不幸之女。

    慕哉通宵和恩,

    伤哉长夜孤存;

    有幸之妇为我,

    不幸之女我为。”

    午后日长长,这洞庭东山后山所在,冷冷静静多也安谧,小女儿卧于船舱小憩,只听舱板之下水声波澜,舱篷之外风声芦苇,姨妈坐而轻歌,歌来全为鸟语一般。

    “姨妈,你个再跟我讲说看,这歌一句一句讲来是什么意思的?”

    歌者歌来自是东洋夷语,小阿春听来大有不解,随之便个好问。

    “哎,我个具体也大不懂的,方正就是自家亲人离得远去,家里人总也有着大伤心吧,我个当初也是有句学句,硬是跟着阿春你娘学会唱的。”

    姨妈巧巧这般话说,道是人远相思,这逝去之人思之不得,还在世之人可也想念的?她个随思随想,不由脱口说声:

    “啊,这边东太湖,那头西太湖,说来也就个对湖隔,现世竟着就如天边隔的。”

    巧巧小姐说着天边相隔,自然是对湖相隔的龙隐镇吧,那镇头住着个自家的可人儿,总是想想不着的。大人另外心,小孩儿怎猜得?听得你个说起自家娘,更有兴趣问:

    “姨妈,便是我娘唱歌唱得也好听么?她个东洋外夷人,长得可是跟着阿春一个样的?”

    这小孩从小长相异于常人,时而倍感落寞,时而又觉骄傲,毕竟夸美赞词多也耳边听得,女儿家总个标致非常吧。常常镜子照着肖像谁,阿春疑问你个姨妈来,巧巧便又好生答:

    “是,阿春姆妈春子夫人啊,可是长相比着谁个都美的,有着她个露面一出场啊,便是把着谁个都比下去美的,她个唱歌调调可也最好听,我家阿春啊,可也是同着她娘一个样的。”

    巧巧嘴上随口应付小孩说,肚皮里自还她个暗经转,不禁又个自言自语道:

    “哎,也不知我们就个贡巷上一下失了踪,他们是否就个有着急有担心找的?便是你个大姨妈和着姥姥爷,总要费着一番心思吧?却不知你个大姨夫,可也有着关心专门想的?他个可也能知道,他个太湖西头,我个就太湖东头住着?”

    “姨妈,我们便出来说找我爹爹,怎个现在几天了的?我家爹爹还个不来接阿春的?姨妈啊,便是到时见了爹爹,我们便还能回去老京的么?便是姥姥爷想着阿春的话,如何再能见着的呢?”

    小孩子从小窝大宅,少有出门见世面,如今连着坐船水面荡,日里风吹日晒,夜里蚊叮虫咬,她个说惯大不惯,到时总要想家了的。

    “啊,阿春家爹爹啊,这便就在路上赶着过来接阿春啊,阿春可要好好耐心了,到时自家爹爹真见了,可是最最开心,最最欢喜的。”

    从小没娘知道,自家爹爹何许人,小孩子便是有心想问不敢问,这便一直曾府的禁忌吧。这便在着贡巷上半夜叫人接应上,半夜偷偷出得太平庄,姨妈只跟阿春说起一样诱惑,便是外出见她个亲爹去,平白里多个爹爹天上掉下来,小孩子一式心思,欢天喜地多期盼:

    “姨妈,爹爹果真见着阿春会欢喜的?爹爹果真就从东洋海上坐船过来接阿春的?”

    “是啊,你家爹爹就从你娘家东洋九州上来的,就个坐着大船,专程要接阿春过去的。”

    巧巧小姐话说一边欢喜,一边又个暗伤:

    “便是姥姥爷啊,将来回去不回去老京就再说了,姥姥爷对阿春好,对巧巧姨妈也好,你个小孩子太小还大不懂的,等你将来长大再说了,你个长大总会知道的,你家姆妈春子究竟是啥人,你家爹爹又究竟是啥人,你家姥姥爷他个又究竟是啥人,便是巧巧姨妈究竟是啥人?你个可能也要到得长大才能知晓来。”

    这一边暗伤,一边多痛苦,姨妈再个一声叹:

    “便是巧巧姨妈自己啊,一直来对着自己究竟啥人也个一知半解,这回真个出了门,被人告诉才是恍然大悟,原来世上果真有亲仇颠倒,所谓认贼作父来的。”

    “巧小姐,这也不能多怪你的,你个那时叫人抱走,才个一岁半岁多大懂事的?这些年叫个那老贼一直圈着养,可能知道自己身世多的?这全不怪你,全不怪你的。”

    听得你个小姐又为身世叹,一边上吴嫂忙解劝:

    “便是四老爷也说了,说着自己个亲生女儿,历经十来年却个想救不得救,他个做老子的,才个最最对不起你,还有你家死去的娘的,所以他个便是要想方设法来,总要将你和阿春搭救出,叫着亲归亲,仇归仇,自家骨肉,总要自家团圆来。”

    “呵,说来是,亲归亲,仇归仇,可现实做起来,亲仇可也好分的?”

    一直里只当曾禾为自家亲父亲,骨肉情,父女亲,从来也不觉何生分,这一忽的冷落,也就起始于几年前自家亲娘梅娘横死吧,巧巧有着悠悠言:

    “若不是那年来,爹爹扮着飞贼闹老京,我娘先就预感着,有些隐私事先跟我悄悄暗透了,我个总不能知道原来自己身在狼窝里,时时为人质做人囚的,这整天喊来的爹爹啊,原来却是自家最大的冤家对头的。”

    “是啊,便是我也总听四老爷有说的,你们母女俩这些年过来可是大不易,尤其四夫人梅娘的,她个自身安危不说,十几年里还要尽心把着你和她汪家小姐养大来,违心叫着你们认贼作父,只为保全你们不受加害,能够平安到四老爷他们最后搭救你们来。”

    说来全是故事,那吴嫂讲来也感伤:

    “这却谁曾想啊,那年四老爷精心来老京救援,到底还是功亏一篑了的,这惊动了那老贼还好说,便也难免将着你们狼窝之人连累。所以后来四老爷一听夫人梅娘是自己去了,他个就个明白了她个用意所在,便是她死讯息死,那老贼只以为你和汪家小姐无辜,到底不会加罪吧。”

    “是啊,说来我娘全是为着保护我和姐姐,之前一些个内情,她便明知姐姐性格躁,有些心里知道的话,脸上马上藏不住,所以只有将着姐姐全瞒着。她个有些话只也对我说,却也一知半解不给说得太分明。”

    抬起便是泪眼,巧巧小姐说道:

    “她那天晚上之前就特意与我告诫,今后不管何时有人来找,说着来人是四爷的话,你便不管不顾,一头随着去便是,去了你就会尽知的,原来自家身世,原来自家来历。”

    这话说又是叹:

    “娘说当时我个明白不明白,只是要我牢记在心不要家里任何人外传便是,结果我这几年来,想一半,猜一半,就知道老京这个家虚一半,直到那天太平庄,阿大叔偷着接我来,我个就知道,终于要等的等了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