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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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黑的火焰如同红莲一般绽放,那的颜蔓延大地,父亲的披风划过的地方,点缀了这世界上最邪魅的光芒。父亲燃烧了他原本干净如尼罗河河水的眸子,每一个脚印,仿佛都会响起鬼门关向我背后开启的声音

  或许他正在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我,但是他璀璨的眼眸底下写满了傲慢,我很久以后才明白到这一点,原来他从魔界深处,学到了血魔的火莲黑焰咒

  这个招数曾经被他的双胞胎哥哥血神记载在他的咒书上——我记得那两个兄弟几乎张的一模一样,他们都拥有着银白竖起来的短发,像葡萄酒一样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只有嘴角微微翘起,眼神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喜欢单耳一人带着一只银的大耳环,每当他们靠近的时候,都会听见像歌声一般的呜鸣

  所有招式中就只有这唯一也仅仅只是相似的法咒,血神让火莲飞舞起来的时候,那是玫瑰瓣撒落大地的感觉。可是血魔,我只能说他往往不负盛名,那团火焰,是彻头彻尾邪魅的,黑

  所以我看着他轻轻扣上无名指,火莲便会跳跃似的燃烧起来

  然后就在我的剑飞射过去的那一刻,我突然回想起了前些日子在伊斯里古堡的生活,我想,如果它还在的话,我想和蓝回去看看。然后继续在凌晨六点的时候起,跑到院子里浇,除草,然后等着故人回来,到天荒地老。夕阳落下的那一抹金黄,会是伴随人生终老的乐曲

  我觉得,回来以后,太累了.....

  我想,如果赢了,但是只是如果,因为我知道胜出的几率既小既稀有。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闭上眼,辞职,接着将翼的秘密永远带进土壤里。或者回去孤身一人的精灵界,或许在伦敦的某个角落扎根到死

  撕裂的疼痛连续袭击而来

  定睛一看我的双手,袖口已经破裂不堪,满手均是染红的血迹。我感觉到炽热的火焰焚烧着我的灵魂,犀利的惨叫差点就冲出咽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口气到了嘴边,变化成了怨恨和叹息。

  我发现我的脑子里塞满了悲痛和害怕的感觉

  这场战斗是无声的,也是可怕的

  我想在这个时候,更何况是关乎生死的瞬间,是以招式代替语言。父亲的出招神速,他总是可以轻易的将我踢到离他很远的大理石墙上,身体随着蔓藤落在草地上,发出低沉的声音。然后我抬头,一次比一次更慢的站起身来

  后来我擦了擦嘴角,已经发觉没有更多的力量去平衡我的伤口了

  似乎比我估计的时间更快,我想我已经半只脚踏进输的边缘了,但是他——他依然只是有点勉强地对我微笑,或许——他或许有一点被我弄伤了,我看着他的手臂,流出的确是比我十分之一还不到的血痕

  差不多输了吧,我想

  最后一击,不是最好的一击,却是最致命的一击,我在嘴里喃喃着

  然后,我迈着沉重的双脚,尽管身体已经有些摇摇坠的感觉。然后,我依然固执的举起了手中的剑,那一瞬间的表情,应该像只在死亡中挣扎的野兽。我念起了又长又复杂的咒语,被掀开衣裳的手臂上闪耀着红刺眼的光芒,它正在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燃烧着我的皮肤

  我的长发飞扬,火莲随着风熄灭了少许

  父亲眼睛里面有些迷茫,但是他瞳孔里的疑虑只停隔了一秒便如雾气般散开,随即又换上一副温文尔雅又冷淡的微笑。他轻轻的将叶片收集起来,那些有点泛黄的秋叶,立刻变成了锋利无比的飞刀

  如潮水般向我飞来——

  那个时候我的咒语已经念完了,水晶剑变成了手里拿着的两把血红的双刀,刀刃上刻着:血神,尽管那是秦国时代的文字,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两个字,就是神像里血神握着的那把刀上刻着的

  血咒曾经半开玩笑的说,500年以后的中国人一定一眼就认出来这两个字

  出刀凌厉,右手的刀刃撇开叶子的瞬间,另一把刀已然意识下的开始进行反击了,碎叶散去。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却早就忘了是什么时候出招的。等到我和父亲两个人发现的时候,他的手臂连着一半的头发已经被我割下来了,又是一阵沉闷的低哼

  但是他依然没有说话,我原本觉得他会讽刺或者冷漠的赞赏我一下的

  可是父亲又笑了,他总算动了动刀,一下挥舞出的疾风令我不倒退几步,然后接着一刀已经从我背后砍来。接踵而至几次闪避不及的攻击我几乎忘了是怎么巧妙的躲过的,我只是感觉一股凉风划过我的腰身,然后意识底下的侧身

  由于武器的关系,我相信父亲也不敢做一米范围之内的攻击,因为往往在我挥刀的过程中,我锋利的指甲会假装不经意的在他的身上留下几道血淋淋的小口子,伤口过处,会看见阴森的白骨

  然后我有意无意的会想起倒在草地上昏死的君原,然后就尽可能的将身体远离他歇息的地方

  翠绿的丛林中,也许他正在做一个无尽的梦

  心里有一个小声音跟我说,就算他可能很久都不会醒过来,也别让他听到我们其中一个人死亡时候发出的嘶喊。最重要的是,他也可能会因为昏死的情况而不知不觉地被动武人本身无意伤害到,那么他就算不变了残废也活不了多久了——

  双刀砍到的是一个幻影,当利刃贯穿,父亲的身影散成千万片

  我没有意识到,原来他已经停下了对我的攻击,他站在树下,离我不远的地方,眼睛里又换了另一种神情。残留的叶子覆盖在他的伤口上,我不清楚他是否在歇息或者放弃,但是他的笑容永远都是一种可怕的预警的方式

  过了不久,我想我也许懂了,那时我感觉有一股冰凉的气息在我的血管里流窜着,仿佛有一样东西要冲出来。苍白的手如冰山上万年不化的冰,一碰触就像触电般的躲开,那酥麻又痛苦的电流冲入心房,我的身体摇摇坠,最后还是歪头倒在草地上,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一次比一次更加痛苦的呻吟划过耳际

  是血咒开始因为我的任发作了

  我也不知道是要抱着我的脑袋还是护着我的心房了,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一样,连皮带肉,疼痛带过了瘙痒。我抓紧草坪上幼嫩的几根苗子,根连着土地一起被我扯了下来,上面染满了我的鲜血,因为我发现我的指甲已经深陷入手心里了

  指甲上的血,却原本应该是属于我父亲的

  我发现自己连同碧蓝的发丝也一并扯下了不少,怨恨的瞪了父亲一眼,然后不得不扭过头去,希望另一边的痛苦可以因为我残酷的虐待而减轻点

  待我稍微可以说话的时候,我压抑着剧痛,看着父亲和一头冷汗滚落脸颊,讽刺道:“恭喜你,总理大人,你总算等到这一刻了....那么,你是很有兴趣看我死前痛苦的样子还是至少尽一个父亲的职责让我死得痛快一点呢?啊.....啊!!”等到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脑子已经承受不了我深深的咒恨,我的眼前朦胧一片

  幽兰的双眼失去了神采,我知道我的身体正在毫无意识的颤抖着

  耳边只听到嗡嗡的声音,还有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的危险的脚步

  那是刀举起的声音,仿佛连着刀锋一起随着他的主人冷笑起来。然后又将是刀落下在尸体上发出的沉闷的声音,那血溅起的声音,还有最终获得胜利的尖笑。

  我最终抓住了最后一丝理智,就在致命的一瞬间,我握紧了双刀,手心里溺满了冷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管有没有什么世界末日,这是最后一次报仇的机会,那么我和父亲都将获得释放。我这么想着,然后昏昏沉沉的冲了出去

  血四溅,如瓣般片片飞舞

  那是父亲不可致信的眼神,那原本对我装满温柔和傲慢的眸子里终于充满了死亡的哀伤,我总算从他那里获得我唯一的,仅有的自尊。反击可能成功了,但是我的理智已经不存在了,就在我倒下的那一刻,父亲的身躯依然挺拔

  他的头发原本应该是淡淡的天蓝,但是却变成了雪的颜,很哀伤......长袍依旧飞舞,在风中猎猎作响,蹁跹有如的舞步,依然像十年前的景场一样,但是物是人非,谁是谁的救赎?谁是谁的劫难?

  我看到了,我明白了,粘上皮肤的血,原来是我自己的

  然而我最后看到的,却是熟悉的微笑。那单纯的,原本应该永恒的温柔

  原来,我们都已经这么老了

  原来,曾经只是过去,未来依然在掌握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千年风雪过后,当万物死去,或许会一个人漫步在罪恶的地上,枯萎的死树,逝去的生命,那曾经绿油油的地面,是孤寂?痛苦?还是满足?

  “但是,我们都输了,输给了命运”父亲静斓的声音犹如天籁

  我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世界末日之前,有几度夕阳红?

  世界末日之后,又有几百个千年可以等呢?

  或许我想我还可以顽皮的起身,学着气若游丝的声音说:“医生,或许我还可以抢救一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