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游妓的孩子,这经常引得大篷车旁边那些同情心泛滥的陌生婶婶或阿姨们长吁短叹,尤其是她们在评论了我的长相之后。
“多漂亮的小姑娘呀!唉,怎么会是妓女的小孩呢?”
每次听到人们这么说,我都会做个鬼脸,然后跑开。
或许是我还太小,或许是因为我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所以并没有觉得做一个妓女有什么不好――一切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吗?男人们兴高采烈的赶来喝酒,找乐子;女人们唱歌,跳舞,或者把醉醺醺的男人领进一个个小帐篷。
我承认我不是很懂他们做的那些事情,虽然我已经看到过许多次那些场景。有谁能够阻止一个小女孩去找她的妈妈呢?而且当我进入小帐篷以后,有些男人的表现还会让女人们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后来这个事情不知道怎么流传到教会那里去了,巴斯克神父大人非常生气的跑来诅咒这种“活该下地狱”的事情。
“你们这些异教徒,你们这些荡妇……”
神父大人爬上大篷车,怒火冲天的对着女人们喷吐唾沫星子。
我发现我见过他,记得有一天我在城里瞎逛的时候,就碰到了这个老头。那天他说要拯救我的灵魂,把我领进了教堂一个叫做“忏悔室”的小房子里,结果可把我结结实实摸了一个遍。
我对这件事情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到大篷车来找乐子的男人们从来都不会碰我,他们总是哈哈大笑着对我说:“得了吧,你还太小了,值得我们摸的地方还没长出来。”
所以等我回去以后,还十分得意的把这个事情讲给妈妈听。结果妈妈很生气,她不许我再去教堂玩。
“你这个小娼妇,你已经被恶魔附身了。你死后只能下地狱,只有撒旦才会收留你……”
最后神父大人又单独对着我骂了一大堆难听话。虽然我不能完全听懂这些话的意思,不过听他那样说我,我还是有些伤心。
“别听他胡说八道,如果说进天堂需要什么条件的话,咱们可要比他有资格得多。”
妈妈安慰我说。
在我十岁那年发生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我开始跟着妈妈一起赚钱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有一天,西斯坦顶顶有名的骑士阿特拉斯老爷光顾了我妈妈的小帐篷。那个时候我天天都在吟游诗人身边打转,正好被那些描述“英勇的骑士打败喷火巨龙,从高塔上拯救回公主”的故事迷恋得神魂颠倒。于是当我听说在妈妈帐篷里就有一位货真价实的骑士以后,我立刻闯了进去。
你瞧,那个时候骑士老爷连内裤都脱了,妈妈正在往他下面抹药。
不过骑士老爷的样子让我非常失望,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年青英俊,松松垮垮的挺着一个大肚子,而且还满脸愁容。
“该死,最近时不时就会这样――”
骑士老爷一边望着我,一边嘟哝着对妈妈说。
“你来干什么?”
妈妈一边忙着,一边问我。
而我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老老实实说:“恩,我来看看。”
然后我突然想到这么说有点没有礼貌,于是赶紧又接了一句:“恩,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
“帮忙?你能帮怎么忙?”
妈妈笑了,她打着手势让我出去。
“别走,小姑娘。”骑士老爷朝我说道:“你过来。”
“哎呀,老爷,那可不行。她还太小了,才十岁。”
“我不会拿她怎么样,我的意思是让她来抹这该死的药膏。”
看起来妈妈不敢违背骑士老爷的话,虽然我觉得她有些不情愿。
“那好吧。”妈妈对我说:“你不是要帮忙吗?那就过来。”
于是我就走过去接过药膏,学着妈妈的样子开始涂抹起来。
“哦,上帝!”
骑士老爷一边和妈妈接吻,一边自言自语说道:“这实在太邪恶了,不过真他妈让我感到兴奋。”
那天我其实只干了涂药这一件事情,然后就出去了――但是妈妈后来给了我一个金币。
“这是阿特拉斯老爷给你的。”妈妈轻轻拧了拧我的脸,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个小东西。”
后来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又流传出去了,这一次巴斯塔神父没能跑来骂我,妈妈说他被阿特拉斯老爷赶了回去。很多西斯坦的骑士老爷都听说了这个故事,结果妈妈的帐篷生意变得非常好。
从那以后我经常被叫到小帐篷去,主要是去帮着骑士老爷们脱一脱衣服,或者倒一倒酒,或者抹一抹药,或者什么都不做,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骑士老爷们总是很高兴的样子,每次都会给我不少钱。
我知道,如果我可以说我是多么不情愿,是多么难过,事情可能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但是我为什么要抱怨呢?这就像某个孩子家里开杂货铺,生意很忙的时候他就帮着家里干活一样,又有什么区别了呢?而且我敢说其他小孩可赚不到这么多钱呢。
就这么过了两年,我个头已经长到差不多和妈妈肩膀一样高,胸脯也开始发育。大篷车的女人都说我快要到可以干事的年龄了,她们还说全西斯坦的贵族老爷们都知道我仍然是个处女――也就是说还没有单独和谁一起进过小帐篷。
我并不清楚自己竟然成了一个小小的名人。女人们说,那些贵族老爷已经开始在为我打赌,赌到底谁能够得到我的第一次。
大篷车队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族长把妈妈和我叫去商量这件事情。
其实事情并不用怎么商量,根据大篷车女人们过去的惯例,只需要搞一个热热闹闹的拍卖会,谁肯出一个好价钱,我就会和谁第一次过夜。
“但是,毕竟她还太小了,我做第一次的时候年龄可是足足满了十三岁。”
妈妈仍然有些不情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担心她会被哪个性急的贵族老爷抢走――你知道那些贵族老爷们的脾气。”
“没事的,妈妈。”
我一直安慰着妈妈。唉,反正每个女人总会有那么一天。
“到时候不要怪我没告诉你,会很痛的!”
妈妈捏了捏我的脸,生气的说。
族长也安慰妈妈说:“其实阿特拉斯老爷已经派他的随从通知我了,他愿意出500个金币。”
“阿特拉斯老爷?他那尺寸倒是不错的选择。”妈妈想了想,又是发愁又是骄傲的说:“不过500个金币可能会少了一点。”
拍卖会在第三天举行,那天大棚车队实在是热闹极了,呼啦啦的来了好几十个贵族老爷。他们吵吵嚷嚷坐成一团,有个坏痞子出了一个金币的价格,结果他立刻被阿特拉斯老爷和几个骑士扔出了营地。不过还没有等阿特拉斯老爷坐回位子,有人已经将价钱出到了800个金币。
最后税务官玛斯卡老爷报出了1000个金币。他就像一只公鸡一样瞪着所有人,声称他非常清楚在座诸位老爷们的家底,如果还有人能比他出的价格更高,那就肯定隐瞒了自己收入,没有向国王陛下足额缴税。
玛斯卡老爷的话引得大家一阵哄笑,不过果然没有人再叫价了。于是玛斯卡老爷叫仆人们扛来了整整1000个金币,现场点清,然后自己兴高采烈的走进了小帐篷。
为了表示对玛斯卡老爷的尊重,我还得做一些准备工作,比如要在撒有花瓣和香精的木桶里泡一个澡,然后再穿上利用东方香料熏煮过的衣服什么的。
没想到从木桶站起来的时候脚一滑,我结结实实跌到在木桶里,头也撞在了木桶边上,结果我就晕了过去。
说是晕过去并不很准确,该怎么说呢?我发觉自己漂浮在了空中,却看到木桶里还躺着一个“我”。
这让我非常惊奇,又有些恐惧。
“对不起。”
这时候有一个背上长着翅膀的姐姐“咻”的一下出现在我面前,她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那个,该怎么说呢?”那个姐姐笑眯眯的对我说:“虽然这么说很遗憾――你已经死了。”
“我死了?”
“恩,你已经死了。”那个姐姐点点头,指着我说:“你现在是灵魂状态。”
她又指着水桶里的那个“我”说:“虽然这么说很残酷――那是你的尸体。”
“我死了?”
我脑袋里乱糟糟的,很难理解现在这种情况。
“我是灵魂管理员,你也可以叫我天使。”那个姐姐拉着我的手说:“来,咱们走吧。”
“走?去哪里?”
我突然想起了巴斯克神父大人骂我那些话,于是发着抖问她说:“我是不是要下地狱?”
“地狱?”那个天使姐姐笑了,露出了两个好看的小酒窝:“不对,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我要带你去天堂。”
“我也可以去天堂吗?”
“当然了。”天使姐姐亲了亲我,温柔的说:“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进天堂哦。”
正在这个时候,木盆中那个“我”突然怪异扭动起来。这次不但是我,连那个天使姐姐都吓了一大跳。
“靠!我穿越了?!”
那个“我”睁开眼睛,到处打量着。
“靠!我变身了?!竟然成了一个LOLI?!”
那个“我”盯着自己身体,似乎相当震惊的样子。
“一个异世界来的灵魂?!”
身边的天使姐姐也很吃惊,她咬着指甲想了想,自言自语说道:“管它的,先把报告打上去,我才不想插手呢。”
我跟着天姐姐越飞越高,越飞越高,看着下面的大篷车队逐渐变成了一只小蚂蚁大小。
我死了,但是“我”又活了?!
妈妈会发觉那个“我”不是我吗?
如果妈妈知道我死了,一定很伤心吧?
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
突然我又想到了那个肯为我出1000个金币的玛斯卡老爷。
我想:幸好还有一个“我”,不然玛斯卡老爷一定会生气吧。
我又想:但愿玛斯卡老爷能温柔点,不然等会儿“我”一定会很痛的。因为妈妈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