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并没有人发现问题,随着越来越多官兵登上城墙,热西和卓也坐不住了,抽出长刀,亲自披挂上阵,走到城墙上督战。
但还是抵不过城下官兵的猛冲,对方似乎知道他们的防守薄弱力量,热西和卓再强,甚至已经身先士卒站在最前面杀敌,却只能守住一个城门。对敌间隙瞥了一眼城中越来越多的官兵,热西和卓心中的绝望越来越深。
贴身护卫在旁大声喊道:“将军,先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没用了,没用了,他把能带出来的优势兵力都集中在了巴青,根本等不来援军了。这里都守不住,别的地方更加守不住。
一个走神,没有看到旁边的长枪,热西和卓被一个登上城墙的官兵狠狠一枪扎在左臂。
但这一枪也把他扎醒了,再左右看了一眼周边的形式,他用力甩开长枪,来不及捂住伤口,大喊了一声:“撤。”
他身边的护卫还有不少尚有余力,闻言更是集体上前,把他围在中央护着他一步步向城墙下而去,然后找到几匹战马,趁乱出了城。
没有热西和卓坐镇,巴青的防守更是不堪一击,不到两个时辰,就被赵崇的人彻底打败,占领了将军府。经战后统计,共计杀敌一万三千余人,俘获战俘八千余人,其余或降或逃。
不到三个时辰,一座巴青城,就被强攻了下来,自身损失不到三千,受伤不到一万,就算是赵崇,对这个战绩也是颇为满意。
“陆大人,辛苦了,多亏有你。”赵崇这下是真心实意的敬佩。
“客气,行军打仗我不如赵将军,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可看到热西和卓了?”陆晨微微笑了笑没有擅自居功。
赵崇:“有人看到他在城破前一个时辰就走了,战前混乱,没来得及分出精力对付他,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溜了。”
陆晨闻言倒也没有强求:“现在追也来不及了,小规模的追可能会遇到埋伏,大规模的没有那么快,且让他的脑袋在脖子上再多待些日子吧。”
赵崇点了点头道:“陆大人所说正是我的顾虑,依陆大人看,他会逃向哪里?”
陆晨看着赵崇,“赵将军想的和我想的可是一个地方?”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沾了杯中茶水,同时在桌上写下两个字。再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对方写的,果然同样是那曲两字。
从地图上看,热西和卓所占的五个城池和部落的分布看,从昌都巴青一线往西北去还有宁池安善和兰庆,但是这两个地方说是城池,却只有面积,城墙防御可以说聊胜于无。但是兰庆西北宁池和安善西南的那曲,则是远近闻名的大城,因处在进藏贸易的入口更加繁荣和昌盛。
米飞带着三万驻藏部队,就围在那曲城外近二十日,竟未进寸功。
陆晨道:“接下来怎么打,赵将军怎么看?”
赵崇道:“我认为,宁池和安善面积不小,也算得上易攻难守,但是打下来也是需要时间的。不如直接毕其功于一役,从兰庆往西北而去,和米将军东西夹击,直接把那曲打下来,不给热西和卓喘息的机会。那曲可不比巴青,那是个贸易大城,想要短时间内再拉起来一两万人马真不算事儿,我们不能给他再多的时间去准备和练军了。”
陆晨闻言点点头,赵崇不愧是关中铁骑首领,把急行军快攻城的特性展现的淋漓尽致:“赵将军所说正是我所想,根据情报,热西和卓留在宁池和安善的人马总计不会超过一万,因此我们只需要防着他们从北边过来支援,那么拿下那曲之后,这两个城不攻自破。”
赵崇点点头,此次能这么顺利快速的攻下巴青,全靠陆晨暗中送出城内的布防,以及随情报而来的对敌之策,赵崇每每看到都觉得惊艳,大部分地方和自己不谋而合,而剩余的部分,甚至让他连连拍案叫绝。陆晨虽然号称自己从未带过兵打过仗,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就是有生而知之者,这类人天赋卓绝,好像天生就能看透事物本质直击问题要害。陆晨就是这类人。更难得的是他不居功,不自傲。
“陆大人真的没有想过从军吗,我认为陆大人对兵法和谋略的研究远非常人能及,若是陆大人有想法,我倒是能代为推荐,或者直接进关中铁骑也行,我保证,不出三年必成大器。”赵崇一脸期待的看着陆晨道。
陆晨闻言笑了笑,用拳头轻轻打了赵崇的肩膀道:“赵兄,多谢看重,我志不在此。”
赵崇闻言一脸失望,还是笑了笑道:“不是看重,是陆大人的实力叫人敬佩。”转念又一想,也是,陆晨若是想从军,早就求了皇上旨意,去哪儿当个将军还不简单,还能轮到自己来举荐。他一时起了惜才之心,话到嘴边倒是没想那么多了。
“既然准备要打那曲,我跟二哥联系下吧,他在战前那么长时间,对城中守卫和首领该是有些了解。”陆晨转了话题道。
赵崇:“是,听说驻守兰庆的只是热西和卓手下一个副将,那曲却是他的老师和光齐坐镇,米将军久攻不下,有那曲城易守难攻的原因在,这个和光齐也是一个难缠的主。”
等张飞虎接到通知,先行带兵接受巴青,赵崇和陆晨二人已经整备兵马,准备向兰庆而去了。
张飞虎:“赵将军、陆大人,你们也太快了吧,这是怎么做到的。”
赵崇:“全是陆大人的功劳,我只是做了我应做的。”
陆晨:“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潜入了热西和卓的府衙,探听到一些消息传递出来,攻城杀敌全是赵将军和关中铁骑的兄弟们的功劳。“
张飞虎:“陆大人快别谦虚了,我那会儿都听何纲将军说了,您连布防图都偷出来了,是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让我也长长见识。”
陆晨看着张飞虎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无奈道:“我以昌都城卫军副首领拉增将军的儿子的名义,被热西和卓亲自带回府中看守。他一方面想问我昌都城的布防,一方面想以我的性命为要挟逼拉增将军就烦,交涉的信相信你们也收到了,就这样混入了他的将军府。初见面时他就给了我一掌,根据他的判断,那一掌应该会要我半条性命,后面又日日以药物混入饭菜,确保陆同和我都没有力气做其他事情。只是他不知道,我不仅对他隐瞒了武功,还受过药物训练,那些普通的软筋散对我们俩都没什么用,因此才着了道。下次这招对付他就不好使了。”
张飞虎听得连连点头,赞叹道:“陆大人真是青年俊杰,文武双全,张飞虎佩服。”还没等其他人说话,他又接着问道:“那陆大人亲眼见到热西和卓了?他是什么样的人,真是像传言中说的那样三头六臂比我还魁梧几分吗?”
陆晨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拿起桌边毛笔,沉思片刻,然后丝毫未减停顿的挥毫而就。
其他人见状,连忙围上前来,看着陆晨一笔一划细细描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一个略显俊朗的男子跃然纸上,一双鹰隼般的双眼似乎要透出光来,略显鹰钩的鼻子直挺挺的站在中庭,更显的此人凶悍十分。。
张飞虎没忍住又赞叹出声来:“陆大人好手艺,寥寥几笔当真是栩栩如生。”
陆晨笑了笑没说话,心中暗想,毕竟,画师啊,这才是自己的官职不是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