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祛除墨景郁体内的藏银蛊,需要大量的藏银草,楚清晚起初的想法是购买一部分,再去找一部分。
虽然麻烦些,但离回京都还有些日子,来得及。
没成想,她心血来潮出门采个药,还能发现这么多藏银草。
楚清晚提起裙摆跑过去,翻看细长的叶片背面,见其隐隐泛着银光,确是藏银草无疑。
她喜出望外,冲后面的人招手:“嫣然,快过来,我们把这些全采回去。”
嫣然求之不得:“谢天谢地,小姐你终于不乱走了。”
楚清晚不置可否,专心拔草,不多会儿就装满了背篓,地上还剩一点点,她掂了掂,估摸着应该够了:“就这些,我们回去吧。”
两人在临近的溪水边洗了手,嫣然背起背篓,楚清晚扶着,打道回府。
还没到农舍,远远地听喧闹声传来,楚清晚快走几步,打眼一扫,小小的农舍门口站满了人,官兵和暗卫分立两侧,泾渭分明。
楚清晚心中咯噔一声,把影一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发生了何事?”
影一答:“夫人勿忧,是知府大人来请王爷了。”
话音未落,只听屋内一声哀嚎,紧接着是男人哭天抢地的声音:“王爷!你如何就伤得这般重了?下官来迟一步,罪该万死……”
接下去的话,无非是自我检讨,口口声声喊着“罪该万死”,却又字字句句把自己摘得干净。
楚清晚暗赞此人话术高明,想了想,她领着嫣然去了侧边,将刚采的藏银草倒出来收拾晾晒。
屋里,墨景郁靠在床头,眼睫微垂,静静听着知府刘丰义告罪开脱。
此人年近四十,身量中等,面庞刚毅,早年是行伍出身,后因酗酒被逐出驻军,辗转几年,经人举荐入朝为官。
在京都打转多时,朝廷外放地方官,他主动上书来了瑞城,没几年便成了瑞城知府,制辖一方。
墨景郁脑海里过一遍他的底细,等他说完才淡淡地道:“嗯,刘大人来迟了的确该罚,那刘大人不妨说说,该如何罚?”
刘丰义一愣。
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一般而言,他将话说成这样,正常人都该顺台阶而下,这祁王是真不懂他根本没有领罪之意么?
刘丰义微微躬着身子,迟疑:“这……”
墨景郁不咸不淡地扫他一眼,道:“刘大人想不出来么?本王倒是有个想法。”
刘丰义心里有点打鼓:“王爷请说。”
墨景郁道:“来刺杀本王的贼人,数量粗略估计在三十左右。”
“刘大人一口咬定是土匪,而不是别的什么势力,那便再给本王送三十个土匪的脑袋,权当你将功抵过了。”
刘丰义一惊,推辞道:“可是,那些人不是尽数伏诛了么?”
墨景郁冷呵:“谋害皇亲贵戚,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刘大人推脱不应,莫不是那土匪给了什么好处?”
大帽子扣下来,刘丰义心虚地垂首,双膝一弯跪了下去:“王爷明鉴,那些个土匪无恶不作,下官与他们不共戴天,怎会……”
“既如此,刘大人就快些去办事吧。”墨景郁打断他的话,浅色的瞳仁里没有温度,“本王等着刘大人的好消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