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楚清晚便写了信,让崽崽送到卫战手里,命他详细调查此事,看看是谁这般丧心病狂,竟雇了这许多人杀她。
这么短的时间,卫战那边自是还没进展,崽崽带回的信是三小只写的。
他们告诉楚清晚,他们有在跟着先生好好念书,没有调皮捣蛋,以及,他们很想念她和墨景郁。
三小只的信下面是凌寒的例行汇报,还有一条重要讯息——三小只被欺负了。
倒也不算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去找楚骐玩时,遇见了楚家的其他人,双方发生了一点口角之争,楚家人说不过圆圆,便骂他们野种。
这话楚清晚听过很多次,但她一直尽量避免被三小只听到,没成想楚家人骂到了他们跟前。
楚清晚逐字逐句地看完,目光越来月冷,最后一个字也落入眼中,她转身提笔回信,让凌寒以牙还牙,出了事有她担着。
鹰唳划破长空,崽崽带着信件飞远,楚清晚遥遥望着,迟迟没收回视线。
嫣然宽慰她:“小姐不必忧心,小少爷和小小姐他们机灵着呢,不会任由旁人在他们头上撒野的。”
楚清晚忧心忡忡:“再怎么样,他们也只是孩子。”
从前她和老太爷夸耀三个小家伙,说即便遇上拍花子的,吃亏的人也得是拍花子的,可真的不在身边了,她心中止不住地担忧。
麻烦点就麻烦点,她就该把他们带着一起来的。
楚清晚叹口气,眸光转向屋子。
墨景郁如今伤得这样重,还要剿匪,真不知何时才能回去。
楚清晚沉沉叹气,心中郁结,扭头道:“嫣然,我们出去走走,采药去。”
嫣然问主家借了个背篓,主仆二人离开农舍,沿着小路慢悠悠地朝不远处的山走去,路上瞧见草药,楚清晚就一股脑地往背篓里扔。
嫣然乖乖跟在她身后,神色复杂。
楚清晚总是这样,只要心情不好,就要找个地儿拔草药,以前是谷里栽种的奇珍,被她师父狠狠教训过一回后,就改为祸害野生的。
她不挑,什么都往背篓里装,等嫣然累死累活地背回家,她又开始挑挑拣拣,这个生得丑,那个不够挺拔。
一番挑剔下来,一蒌草药也就能剩下三五株。
嫣然回首往事,一点也不想再经历,苦口婆心地道:“小姐,不若我们去河边呢?老伯说河里的鱼肥美味鲜,我们去钓两条?”
楚清晚反手塞给她一把草:“不去。”
嫣然熟练地往背篓里扔,锲而不舍:“那回去下下棋?王爷养伤无趣,陪他消磨消磨时间?”
楚清晚抬脚跨上山路:“不去。”
嫣然苦了脸:“小姐,这山瞧着不像是有珍稀草药的样子,我们换处地方?去对面?”
两处相隔甚远,待走过去,小姐的情绪就差不多该调节好了。
楚清晚坚决得很:“不去。”
一连被拒三次,嫣然认命,双手抓住肩上的绳往上带了带背篓,做好了当苦力的准备,却见楚清晚停下脚步,直直地盯着某一处。
嫣然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小姐,怎么了?”
楚清晚指着那一片翠绿:“嫣然,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嫣然辨认了一番,不太确定:“像是……藏银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