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坐在门槛上,左手端着酒壶,右手撑着地面,抬头望天,一阵失神。
“唉!军政财...
陛下怎么可能将【军、政、财】放手...
可是没有这三大权力,我又如何压服士家...
无权五势的我,单骑下交州,那不是白给么...”
刘焉坐在门槛上思考了半天,属实没想出什么合适的借口能说服刘宏,主要是军政财三权下放,那对汉室没啥好处不说,坏处倒是一大堆。
当今陛下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干这种缺德之事。
刘焉冥思苦想半天,也没想到什么解决手段,索性明天去北宫拜见一下刘宏,打算探探口风。
....
第二天,刘焉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拜见刘宏了。
今天朝廷无甚大事,刘宏刚玩累了,此时正坐在暖房中打瞌睡,突然听到小黄门说刘焉来了,刘宏心中也是一阵诧异。
刘宏还在心中默数了一下祭拜的日子,发现最近没什么需要出动太常的事啊,那刘焉找自己干啥?
想到这,刘宏对着小黄门轻声道。
“将刘太常带到这来。”
刘宏说完,继续闭上眼假寐了。
....
没过一会,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呼!
一阵寒风吹过,将刘宏冻了一个哆嗦,随即睁开眼睛,看着大礼参拜的刘焉疑惑道。
“太常,急急匆匆前来见朕,是有何要事?”
刘焉抬头挺胸,目光炯炯的看向刘宏,沉声道。
“敢问陛下,当今国库可有剩余?”
刘宏听到这话,有些诧异的看了刘焉一眼,随后摇了摇头,缓缓道。
“去年秋税收上来后,已经派发至各地,现在国库所剩无几。”
就听刘焉随后说道。
“那么陛下对当今天下的叛乱,可有办法?”
看着突然变成忠臣的刘焉,刘宏心中一阵唏嘘,这货家里怕不是发生什么大变故了吧,这么扫人兴致,想到这,刘宏开口道。
“哦?那太常对当今天下的叛乱,可有办法?”
刘宏说完后,眯着眼睛看向刘焉,这货这次前来见我,必定没憋什么好屁,他这个太常位置看来是坐腻歪了啊...
听到刘宏问话,刘焉沉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
“回禀陛下,如今天下大乱,各个郡国却各自为政,当今刺史只有监察之权,而没有处置之权,这也导致很多地方刺史,有名无实,当地太守高兴了,就叫其为刺史,不高兴了,直接将其搁置一旁。
如并州那等蛮荒之地,地方军政大权,皆在太守一人,导致刺史就如花瓶一般,中看不中用,如今并州内乱,各地太守都有各自算计,很难齐心协力镇压叛乱。
要是有一人能在军政方面挟制太守,想来,各地叛乱也会土崩瓦解。”
....
刘宏也是聪明人,他在刘焉说完后,就明白刘焉想要说啥了,分中央之权啊。
呸,老子就知道这货没憋好屁。
想到这,刘宏语气有些阴沉道。
“刘君郎,你可知刚才所说,会对大汉产生何等危害么?
军政大权皆系于刺史一身,你是想七国之乱再次上演么?”
刘焉听到这,当即跪地叩头,哀嚎道。
“可是陛下,如今天下叛乱四起,大汉国库又极其空虚,咱们根本就无力镇压叛乱啊,西凉之地又不能割舍抛弃,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大汉江山,亡于我等之手不成?
臣不畏生死,但臣不甘心啊,如今天下已乱,臣只恨自己太过平庸,只能空守太常之位,而无力去改变大汉。
臣不想等二十年后,我的子孙看着破碎的汉室江山叹息。
臣也不想看到没有大汉的未来,如果未来没有大汉,那这未来不要也罢。”
说完,刘焉砰砰砰在地上叩首,顺道交出自己的太常之印。
他已经决定了,不管这次成不成,自己都准备跑了,当官虽然有些好处,但太危险了,朝廷内部最近倾轧太疯狂了。
听说何进这个狗东西,都开始强行征召天下士族,给其站台了...
....
说实话,刘宏现在有些看不懂刘焉了。
这货啥时候变化这么大了,刘焉有能力他是知道的,这货没什么太大的野心他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不可能枯坐太常之位数载。
但要说忠心么...
说实话,整个大汉宗室,刘宏了解的这群人里边,就刘虞这家伙算是有忠心,其余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有各自的小算盘。
所以刘宏对这群宗室也是爱搭不理的,有能力就上,没能力就滚蛋。
但看今天刘焉的所作所为,刘宏有些沉默了,如今汉室的危局,自己也是一清二楚的,确实没什么能解决的办法,但是给刺史放权...
覆水难收啊...
这不是给儿孙制造麻烦么...
想到这,刘宏伸出右手,揉了揉太阳穴,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
“太常,你先起来,继续说说你的想法。”
刘焉听到这话,缓缓站起身,沉默良久,开口道。
“回禀陛下。
当今刺史、太守,货赂为官,割剥百姓,以致离叛,可选清名重臣以为牧伯,牧一方百姓,镇安方夏。”
刘宏听到这话,摇了摇头,嗤笑道。
“这些朕都懂,朕问你,这权放出去,要怎么收回来?
朕可不敢断言子孙后代必出什么雄才大略的人物,权力现在放出去容易,但收回来必定阻力重重。
只要是人,他就有私心,朕可不敢指望那些清名重臣,能主动的将手中的权利交还给汉室。
当今河内司马家,清名之辈不少,朕要收回他家的盐铁之权,你说,他们那些清名之辈,会给朕么?
再说了,当今天下那些清名之辈,名声怎么来的,你心里不清楚么?有几个是真正靠自己德行赚的名声。
刘太常,你告诉我,这权力要怎么收?”
刘焉听到这,也是有些语塞,他作为汉室宗亲,都没想过将手中的权利还回去,更别说其它人了。
即使那些清名之辈,也拗不过身后的势力啊。
想到这里,刘焉一时有些丧气,低下头想了半天,随后叹了口气道。
“陛下,是臣过于天真了。
唉,臣对汉室的困境,也是无力回天,还请陛下允了臣的辞呈,臣打算回老家荆州,从此闭门不出,不在过问世事。”
....
刘宏听到这话,站起身,放声大笑,一脸嘲笑的看着刘焉道。
“哈哈哈!刘君郎,你真的是格局不足啊。
当年秦始皇嬴政曾说,【朕要这大秦,一世、二世...乃至万世。】可大秦,却崩于高祖之手。
高祖在位之时,可曾说过要这大汉万世?
大汉列祖列宗在位之时,可曾说要这大汉万世?
咱们刘家从来没有想过千秋万世,那是秦始皇的想法。
咱们刘家最大的本事,从来都不是御下,也不是什么慧眼识英才,更不是什么像傀儡一样坐在皇位上混日子,也不是像傻子一样听儒生、士族在那里说教。
咱们刘家最大的本事,就是顺应时代,顺势而为。
四百年大汉,二十余位大汉天子,哪位不是跟着时代在走?
高祖,少有大志,依然等待时机数十载,只为等待那个大势。
后来,祖龙驾崩,天下乱起,大势随之而来。
武帝,天下财富皆聚于皇室,彼时汉室受匈奴欺压数十载,胸中早已怒火滔滔,可武帝早期依然隐忍不发,而是在等那个大势。
随后,大汉天降卫青、霍去病,大势来了。
光武,天下纷争四起,时局比现在更坏,但光武依然顺应着【天命在汉】的大势,小心蛰伏,最后成功的收拢了冀州精兵,让这汉之崛起,势不可挡。
让这纷乱的天下,重归于一。
咱们刘家,从古至今,都不是逆着天下大势,而是顺着天下大势。
如今,天下大势再度袭来,汉室江山烽烟四起,朝廷已然无力阻挡,如果大汉年龄大了但是却看不到复起的希望,高祖会怎么做?武帝会怎么做?”
说到这里,刘宏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刘焉,继续说道。
“朕不知高祖、武帝会如何做,但从本纪上可知,高祖必定会顺应着大势,如今的天下大势,就是刘家已然陷入危局,汉室再也无力镇压四方叛乱。
刘家江山既然破碎一次,还能再起。
那破碎第二次又有何妨。
既然天下破碎在即,朕暂时又看不到救治希望,那就遂了你刘君郎的意,朕为咱们刘家争个先手,封你们这些汉室宗亲,当那个实权州牧。”
说到这,刘宏眼神有些诡异的看着刘焉,沉声道。
“刘君郎,朕准备开办个皇家书院,你那四个儿子,在朕看来皆乃经天纬地之才,以后由朕帮你抚养,你就安心的上任州牧吧。
为大汉,好好的牧一方百姓。”
随后,刘宏彷佛突然想起什么,看着冷汗淋漓的刘焉,开口问道。
“你想去哪来着?朕怎么不记得你跟朕说,你想去哪个地方担任州牧了?
要不凉州牧算了,凉州那地兵强马壮,关键是民风彪悍,很适合你这种才学饱满之士。”
刘焉听到这话,紧忙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连忙拱手道。
“回禀陛下,臣想去交州。”
刘宏有些诧异的看着刘焉,好家伙,刚才咱俩说了那么多话,合着,你想跑交州去啊,交州那破地能干什么,我还以为你要去什么兖州、青州、冀州为牧呢。
刘宏:“刘君郎,你去交州干什么?”
刘焉拱手道。
“回禀陛下,当今天下大乱,皆因朝廷钱粮不足,百姓手里也没有能够活下去的粮食。
臣听中原那些世家说,交州有亩产十石的稻种,遂想自请交州牧,臣必举交州之力,为大汉寻到绝世稻种,只要有了此种。
如今大汉的危局,皆可迎刃而解。”
刘宏听到刘焉这番话,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这货到底想干啥?
哪来的亩产十石的粮食?
我怎么没听说交州那里有这东西,是不是有世家看你不顺眼,打算坑你一下啊。
想到这,刘宏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刘太常,你这个消息可靠否?朕曾阅遍大汉多数书籍,皆没发现有如此神物,你从哪得知的?”
刘焉遂即拱手道。
“回禀陛下,这是我与颍川枣家族老喝酒时,从他口中套出来的,想来做不得假。
毕竟,枣家族人已经超过半数都奔赴了交州。”
....
刘宏听完后,沉默的点点头,反正他再没有见到实物的情况下,是不信这玩意的。
亩产十石...
谁信谁傻子...
ps:这章写的如何?
不行再继续改改,主要是我不觉得凭刘焉一番话,就能让刘宏下放大权。
那刘焉嘴遁得有多叼...
当年鸣人一番话,让长门来了个轮回天生,这刘焉一番话,让汉室吃了个大毒蘑菇...
刘宏是东汉最后一任实权皇帝,我感觉,刘宏不愿意干的事,凭刘焉,好像也强迫不了...
【日八千完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