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江南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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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迈出两步就被一只纤细的手拉住衣袖,扭头发现是低着头的陈乐宁,“乐宁怎么了?”范锦佑不解的问道,“姐姐应该是觉得太晚了,先生现在回去不太方便,您看要不就在隔壁客房委屈一晚吧。”陈乐安忙接道。

    一旁的陈乐宁也点点头,范锦佑若有所思想了想,又看了看她那委屈的小眼神说了句:“也好,那就麻烦带下路了。”

    “姐姐你带下路吧,我看不到不是很方便。”陈乐安推搡着她说道,她点点头,便拉着范锦佑往客房走去。

    陈乐宁推门看了看整洁的客房,心想好险管家勤快,每天都会收拾客房,不然现在收拾还真有些来不及了。

    “先生,你今晚就在这里委身一晚吧,蜡烛在那,你要是有夜灯的习惯你就不用吹灭它,乐宁就先告退了,晚安。”陈乐宁用手语比道。

    “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范锦佑凑近她问道。

    “乐宁,,没有什么想说的。”她被突如其来的吐息吓得后退一步,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角,踉跄了一下,接而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扶住,“好,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一点,别像现在一样冒冒失失的了。”范锦佑敲了敲她的脑袋,语气充满无奈。

    陈乐宁连忙点头,飞快的离开了现场,她摸了摸腰间,感觉还残有一丝他的温度。

    “姐姐,是你吗?”陈乐安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用拐杖探索着想走到门口,陈乐宁担心她摔倒,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手上写到:“怎么还不回去?”

    “我想跟姐姐睡一晚。”陈乐安在她手上回应道。说实话她心里是害怕的,父亲离开了,母亲不管她了,刚刚还吃了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的蛊虫,一下子变得孤独一人,说不害怕是假的。

    “好。”陈乐宁扶着她到了床边,把她的拐杖放好,又帮她把外衣和鞋袜褪去,让她睡在里面的位置,吹了蜡烛自己才上了床,陈乐安向姐姐的位置靠了靠,像一个小团子一样缩在了她的怀里,陈乐宁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入睡,这一刻,她才明白以前母亲常常对她说的长姐如母。

    久违得温暖让她们一下子入了睡,星空渐渐落幕,不一会儿,东方天际泛起一片鱼肚白,天边渐渐的亮了起来,好似谁在靛蓝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白色,曙光如鲜花绽放,如清波四散。

    陈乐安感受到了暖洋洋的光芒,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好亮啊。”

    不对,怎么会亮,她猛地坐起,拼命的揉了揉眼睛,睁眼再看,木质的梳妆台,宽敞的厢房,镂空的雕花窗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还有她的姐姐,那个跟她一模一样脸庞的人还在酣睡,这些陌生而又最熟悉的东西,如今,她全部都看见了。

    “啪嗒,啪嗒”陈乐安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滴在了她的手背上,但是又开心的笑着,这或许就是喜极而泣吧,十几年都在黑暗里生活的她,终于见到了光明。

    陈乐宁被哭声和笑声吵醒,还在心想:这谁啊,一大早不睡觉。

    她震惊的睁开眼,“等等,我怎么听得见。”,扭头看到了正在旁边又笑又哭的妹妹,还有门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狗吠声,这一切的声音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动听。陈乐安笑的满面春风看着她,脸上还挂着泪珠,“姐姐,我能看见了,我真的能看见了!”

    说罢便拥上她,两人一起笑着哭着,仿佛宣泄出了这十几年的委屈。

    陈乐宁突然想到了范锦佑,不知道为什么恢复听力的第一刻,她就特别想听一下他的声音,火速穿上衣裳跑了出去,拼命拍打他的房门,没想到这拍打房门的声音听起来也那么悦耳。

    “来了来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清朗紧劲,明亮而又清爽,因为早晨刚起来又带着一丝慵懒。跟她所想的的确有些不同,还以为他的声音会是那种稳重而又雄厚呢,她不由低头笑了笑。

    “乐宁,你在这大清早笑什么呢。”看着乐宁傻笑的模样,范锦佑一时不解,手中还在整理自己的衣裳。

    “笑,,你。”陈乐宁用着不太标准的发音说道,但是因为能听得见,她相信只要她多练习几日,很快就能更常人无疑了。

    这两个字让范锦佑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震惊道:“你能听见了?”见陈乐宁笑着点头,范锦佑欣喜若狂的抱住了她,“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陈乐宁被他大大的熊抱吓得愣了一下,如白藕一般手迟疑的环上了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抚摸他的长发,贪婪着呼吸他身上的味道。

    很快府中所有人都得知两个小姐恢复正常的消息,叶以柔更是跑到了陈华森的牌位前长跪不起,烧了一炷又一柱的香,但是碍于这件事过于奇妙,所以对外宣称的是偶遇一位神医治好的。

    陈乐宁虽然觉得两人能够恢复是件好事,但是那缺失的下半张卷轴可能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急忙又写了一封信加急送到外祖父的手中,希望他能帮她们打听下半张卷轴的下落。

    “乐宁,你最近偷懒了啊,是不是因为得了桂冠就不用练习了。”耳边催促的声音想起,自从她恢复了以后,范锦佑从每两日一次来府上变成了每日都要来,说是什么要来监督她,一来就在她的耳边念叨,扰的她头痛。

    “知道啦先生,乐宁这就练。”说着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宣纸开始作画,她现在的口语已经练得和常人无异了。在范锦佑的心里,她的声音就如炎炎夏日里一股甘冽的泉水一般,便天天都想来找她听她说话。

    “咳咳,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上次为什么画的我呀?”范锦佑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道,这几天他都在找机会询问,因为实在是太想知道了,想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先生又知我画的就是你?”陈乐宁顿了一下,又接着画,语气不变,心里却十分慌张。

    “这个玉佩,一看就是我的,还有那个荷花塘,凉亭,还有那把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