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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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当然是走雨莺殿来的。”他有些支支吾吾,眼神又开始闪躲。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我抓住他的衣领,威胁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说!我说!”他急忙说,然后又压低声音对我说:“你要保密!这条秘道现在只有我知道!而且今天不行!三哥快回来了!诶诶……你别再抓了,我保证!我保证会告诉你!”

  我松了手,对他伸出右手的小指,说:“拉勾!”

  “拉什么?”小七问,

  难道这个时代还没有拉勾这回事?那我还是解释一下:

  “你伸出小指头来,错了,那只手!”他听我的话换了只手,我又说:“用小指头勾住我的。”

  他的小指头又细又长,勾住我的。他似乎很好奇,眼睛里闪着新奇的光,他的睫毛很长,扑闪扑闪的。“是这样吗?是吗?”

  我笑着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是什么意思?还要上吊?”他此刻像个似的什么都问。

  “这是个誓约仪式,保证你不会骗我,就像我所说的,你要说话算话,一百年不许变。”我向他解释,我现在发现装久了小孩,湖里糊涂的我就真的和小孩没什么区别了,倒是把以前的小习惯全养回来了。

  这个时代的男人倒是好玩,一说到誓言,他们整个人都变的严肃了。小七还正正经经的把要带我去什么秘道的事又说了一遍,我只觉得好笑。

  这么一闹,却也忘了船的事了。

  “采薇呢?”我突然想了起来。

  “也不知道你们主仆俩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全睡的死死的。采薇比你更厉害,她靠着门柱边上就睡着了,我来的时候正看见她差点栽水里去,还好我扶了一把。这不,现在还没醒。”说着抬手指了指前边的桌子。

  我扶着小七的另一只手臂,身子向前探了探,才看见采薇趴着的桌子。她几乎整个上身都趴在桌子上,睡得正。

  我们这是怎么了?昨晚我们睡得不晚啊,怎么今天都这副德?

  我把脑袋缩了回来,伸了个懒腰,听他嚷了句:“这么久了三哥怎么还不来?”

  “船没有了,我们是不是得走雨莺殿回去?”

  “大概吧。我来的时候,看见五哥也往雨莺殿来呢,可能是想他母了。”

  我听人家说过,有的男人是冰山,有的男人是石头。冰山还有融化的那一天,可石头碎了还是石头。五皇子就是一个典型的石头!还是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估计他是得了古人的真传,认定唯小人与子难养也。自我进宫以来,他避我如避猛虎!虽说小七也是不愿多与孩纠缠的人,但他起码恭敬有礼。而那个五皇子简直是顽固不化,因循守旧。

  就说上次我本着同窗之谊,想跟他培养培养感情,却被他无情拒绝!不仅如此,还满口仁义道德的跟我说些类似男授受不清的话。简直气死我了,看那昌瑞郡主满脸讽刺的笑容,我简直要吐血。

  “恩?我突然想起件事,今早我进宫的时候,看见太子的一位忠犬鬼鬼祟祟的在菡萏阁外张望,好像是姓元,吏部侍郎元老头的儿子。”见我来了,也不管是干什么地下工作来了,对着我嘘寒问暖的献了翻殷勤,要是被你上头那位主子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揍你!

  “哼,一群草包!正经事不会干,就知道浪费国家粮食资源!”小七厌恶的别了别嘴。我一听,那叫一个激动啊,小七果然尽得我的真传了!骂人都骂的这么有品味!也不枉我精心教导耳濡目染一番。

  说完他起身,走到右手窗边,打开那扇大的夸张的窗子,立于窗前。

  今日实在是个出游的好天气,湖面轻雾缭绕,又四溢,青山绿水;阳光却也不甘寂寞,在小七的眉眼与青衣上打着旋儿,滑落下来。

  我的心情出奇的好,也走到窗边,与他一齐忘那烟云莲华。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只撩起我俩的衣袖,我向来喜欢粉,今日穿的也是套粉单衣,头上插的也是钗。嘿,我们俩站一起还真是红绿叶了!

  “走吧,既然来了,有个地方就不得不去。”

  齐小七那琥珀的眼睛又闪烁着光亮,我打了个响指,“好啊!”

  他拉起我的手就跑。我们绕着湖边跑了会儿,又钻进林子,林子里夹杂飘着些泥土的腥气与,越往深处越浓烈。这却与我在湖面闻到的味不同,想来是另一个品种。

  他忽然停下,我没止住步子撞在他的背上,这孩子刚十四岁就快一米七了,背上肉不多,撞得我鼻梁直疼。

  我开口就要骂,却在他转身的瞬间呆住了!

  那漫天的紫,铺天盖地而来。这些是什么?

  “哇!”

  “看见了?我还怕它们没开,如今倒像是特地欢迎你的。”他笑着把我嘴巴阖上。“它们的名字叫落颜,我们的母亲最爱的。”

  “我们的母亲?”

  “我的母亲王氏娴雅,你的母亲弘章长公主。”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的母亲与他的母亲是闺中密友,想不到连喜欢的都一样。

  按理说子不能直呼父母名讳,可是他为什么不尊称自己的母亲为德贵,却称她为王氏娴雅?真是奇怪。

  不管了,这些真漂亮啊!但是,“落颜?这为什么叫这种名字?”

  “与人一样,红颜不再,便凋谢了,这些最丽的时刻是它们飘落的时候,因此得名为落颜。”他眼中映着一片紫,细语轻声,仿佛怕吵醒入睡的朵。

  我们携手走进那片海,这种很高,枝叶已漫过我的头顶,它们伸展着肢体,与我们一样向往那蔚蓝的天空。

  “这里真!”我发出感叹。

  他笑着引我向海深处探去,一松手,人却不见了。

  “齐小七”我叫,我找了半天却还不见人,却听见一个声音随着清风由远及近:“云氏毓秀可愿嫁燕昌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