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慌了,他怎么知道?
“小七天禀极高,小时候就异于常人,他总能做到他想做的事,即使是模仿另一个人的字。可是这世上无论什么总有破绽。”他温婉细语,却字字掷地有声。
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才一个下午,的字确实有了进步。难不成阿昌教得比我好吗?”他直视我的眼睛问道。
“不是不是。”我连忙说道,我紧张的都快咬到舌头了。
“看样子我确实是让害怕了。”他叹了口气,他缓步向我走来,嘴角带笑,衣袂飘飞。“不知可否给小生一个机会弥补呢?”
咦?大逆转!我不住惑,好奇道:“怎么弥补?”“若能行乐,即今便好快活。身上无病,心上无事,鸟是笙歌,是粉黛。闲得一刻,即为一刻之乐。”
我随口念了句明代大儒陈眉公,陈继儒《小窗幽记》里的格言。
我心情大好,三皇子有情调!这位公子闲来无事,找到一处泛舟的好地方!话说皇宫后面有座万寿山,山前有个莲华湖,这里的面积可不是菡萏阁前的小池子能比的。
目测是没用的,一眼望不到边;据淮青公子告诉我的面积,快赶上巢湖了!这么大一片湖水,怎么泛舟呢?又话说莲华湖靠近雨莺殿的地方有个月牙湾,其水清澈见底,碧波荡漾。
船夫四十多岁,却双目清冽,炯炯有神,船身异常平稳。按理来说,船身摇晃是很正常的,看样子这位船夫恐怕是淮青公子的保镖,而且内力深厚,武功高强。看来有权有钱的人都怕死,身为皇子更是如此。
我与采薇坐在舫中,我忍不住将手伸入水中,清凉沁心,湖面还飘散着不知什么的味,十分惬意。淮青公子立于船头,此人皮肤白皙,清秀修长,斯文俊秀。若不是他长衣广袖,我简直要将他认作那人。
他回过身来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小心翼翼走向船头,顺着他那纤长玉指看向水面。
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他轻声吟出,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前日我在的桌上碰巧看见了这首诗。想不到竟有如此才情。不愧是弘章姑姑的儿!”
“其实这诗不是我写的,是我在书里看到的。”
我不想做剽窃别人作品的小人,所以干脆实话实说。
“哦,什么书?作者何人?竟能写出如此好诗?”
“是一本叫《诗经》的书,年代久远,作者不详。”
想我高中学文,酷爱古代文学,语文好的一塌糊涂。
“那么这本书现在何处?”他接着问。
“恩,我也找不到了。”我撒谎的技术还有待增强。
让我奇怪的是,三皇子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又专注的欣赏起湖光山来,我却不敢再呆在他身边,赶紧跑回采薇身边。
采薇给我道了杯茶,理了理我的衣服,也观察起水上的蒹葭。
她丽的眼睛,正因为日光刺眼,眯成月牙,万分妩媚,我再次感叹,哥哥溺入这弯月牙的必然。
也许大家会奇怪道:这么一个5国家风景名胜旅游区怎么会没人来呢?采薇神秘兮兮支支吾吾的告诉我,这雨莺殿啊,闹鬼!
雨莺殿是五皇子的生母韦住的地方,失宠后郁郁而终。五皇子也交由六皇子的生母韦的表抚养。据说一到月圆晚,殿里就传来喑哑鬼哭。
我呸!这些个皇帝皇后娘娘贵,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寝食难安,疑神疑鬼,恐怕那些个鬼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吧!你们要是到我这来进行心理咨询,我非狠狠敲一笔!
再话说,月牙湾边有座建在湖上的菱水榭。没入水中的部分由石头堆砌,水上的部分都是木制结构。
水榭前柱上上联曰:初弹如珠落心雨
下联曰:秋月云水心语
横批曰:一声两声
我读后,拍掌大赞:“好!何人所写?”
淮青翩翩公子,笑而不答。
他自己先跳上岸,然后绅士的向我伸出手来,笑容如水。
我承认自己被这笑容蛊惑了,毫不矜持的将手伸过去。我是没有什么骨气的,爱那个人,即使他要抛弃我跟他导师的儿林谧在一起,即使是他们分手后我还在傻傻等待,因为我还在爱着。
而齐淮青,甚至比叶程还要出。
他突然将我揽进怀里,手上轻触我的后颈。我脸上一红,脚下一软,趴在他胸口。
“巧如想必是玩累了,不如在这水榭中稍息一下。”
说完轻松将我抱起,抱入水榭,采薇由那名船夫扶下船来,快步跟上我。我看那船夫随意将船系在树上,我很想提醒他这样系是系不住的,船若是跑了,我们岂不是要从雨莺殿回去吗?
可是我的眼皮好重好重,我昨晚睡得不够吗?怎么这么困啊,好想睡觉。我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眼看他的唇就要贴上我的,我使劲推开他。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我推倒在地。我连忙爬起来,抓起被子裹住自己,用一支纤纤玉手指着他:
“你!你!齐小七!你怎么这么……这么”
“我又没脱你衣服!你遮什么遮。”
“你不要脸!你……你怎么老欺负我!”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一张俊脸胀得通红。
“你出去!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我气得直赶人。
“我不出去!我们约好了今天也要去小阿敏那儿的,可是你却食言。我高高兴兴跑去菡萏阁找你,却听小子说你和三哥来这泛舟了。”他慢慢爬起来,有些委屈地说。
我记得小子就是那个我在太后寿宴上问他御园在哪里的小太监,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叫小子,自九岁进宫后就在文德殿当差,人道是纯朴,只是有些傻气。
“那你就可以,可以这样子了!”我大舌头了。
“对不起了,对不起了,小如,你原谅我吧!”他连忙又跑上来抓我的手,我嘟了嘟嘴。
“好”他继续说着,还不忘向我夸张的抛了个媚眼,我一阵恶寒。
“这次就原谅你了。对了,三表哥呢?”
“你就知道三哥!”他有些生气地说,“你们的船飘走了,三哥和老刘正在想办法。”
原来那船夫叫老刘,看样子这种武功高人还是不适合兼职船夫的,看吧!我就知道那船会飘走的。
“咦?齐小七,你是怎么来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