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飞箭落在了雪狼的脚下,雪狼灵活的在部落奔跑,飞箭密密麻麻,四小只四方受袭,艾月的心跟着纠紧了,更多的狼被射死,包括狼群里的一些老狼,因为它们不懂得躲避,雪狼一身纯白,更格外引人注目,其中一箭便喵准了它。
“嗖。”长箭破空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接着一声嗥叫,倒下去的不是雪狼,而是狸猫,它飞跃而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为雪狼挡了这一箭,艾月双眼通红的瞪向射箭人,此人并非异人,是一位年轻的男子,束发,皮衣,右敛,手里拿着一把大弓,背上背着箭袋,袋里插着满满的羽箭。
艾月怒火冲天,雪狼呲牙裂嘴,而同时,那人再次将箭对准了雪狼。
说那时那时快,艾月顾不得多想,翻身出了石像,拾起祭台上一把丢弃的弓箭,拈弓搭箭,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迅速射向那人。
对方似乎有感,头一偏,箭擦过了他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快跑。”艾月朝雪狼三小只厉声呼喊,声音几近嘶哑,雪狼似乎听见了,听懂了,看了艾月一眼,带着余下两只,钻进了草丛,跳进了河里。
“嗖”那人反应迅速,以弓箭还击,艾月在地上翻滚一圏,避开了这一箭,羽箭射在石像上掉落下来,但石像凹了一块,那是一只青铜箭,可见其力道,艾月怔了怔,一只手迅速将她拉回到石像背后。
“是夏军。”季杼喘着粗气。
“夏军?”
“王的军队。”
季杼点点头,艾月又小心的探出头去,那人己经不见了,夏军冲杀了过来,与异人大战在一起,艾月瞧见了异人头领,头骨破了一个洞,竟然还能作战,而那位浓须少年,一直在头领身边相护,不仅如此,一些强壮的异族女人也拿起了武器,纷纷加入战斗,其彪悍程度不低于男子,异人足足比夏人高了一个头,但夏人作战也甚是英勇,首先,他们使用的武器比异人先进,在异人大部分人还在用木矛石斧时,夏人几乎人人是青铜武器,就连箭簇都是青铜,更有杀伤力,其次,夏人不比异人少,黑压压的一片冲来,其三,在夏人还未到来时,异人部落己经大乱,又受到狼群的攻击,如此异人己显败相。
“你们的族长重伤,快死了,这是神灵对你们的惩罚。”混乱中,一个声音高声传来,艾月寻声望去,竟然是那位少年。
到也有些聪明,知道扰乱军心。
少年手持铜剑,一阵横冲直撞,见人就砍,他虽然武艺不济,毫无格斗技巧,但胜在力气大,在同龄人当中,己算是佼佼者,并且在他身边一直跟随着一群夏人,即便他打不过,这群人也能帮他,更像是在保护他。
异人残忍,夏人也并不仁慈,拿刀的女人,没拿刀的女人,孩子皆不放过,少年就杀了一对母子,即便那位母亲己经救饶,依旧改变不上被杀了的命运,看着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倒下,艾月心里说不出的嗞味,异人又何尝没有对夏人的妇老孤幼下手呢?
一次又一次的杀戮,草地早己被鲜血染红,河水也变成了红色,尸体到处都是,异人的,夏人的,狼的,有些残肢断臂,有些身首异处,有些肠子都流了出来,有些脑浆洒了一地,战争就是这般的残忍,特别是古人的战争,冷兵器时代,血腥无处不在,不知是谁点燃了一间木屋,接着一片木屋跟着烧了起来,有一个妇人在大火面前嚎啕大哭,哭她的家人没了,哭她的家园没了。
“异人己经溃败,趁现在混乱,我们快走。”季杼道。
艾月点点头,“好,我们入山。”
艾月与季杼从石像后出来,跳下了祭台,艾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狸猫,心如针刺,她深吸了一口气,与季杼一起朝黄土坡跑去。
“你们站住。”
少年看见了二人,大声命令,二人岂会理他,少年气极败坏,吩咐左右,“抓住他们。”并朝他二人追去。
还没有跑出部落,艾月与季杼己被少年及一群夏人士兵团团围住。
少年极为得意,哈哈笑了两声,“总算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季杼瞪着他,“你想做什么?”
少年将青铜剑扛在肩上,“我早就说过,会杀了你们。”
艾月冷言道,“我们可是救了你。”
少年一听便发怒了,“若不是你们,我岂能受辱?”
艾月反击道,“没有我们,你不一样受辱。”
少年一时无法反驳,的确如此,他气得胸口起伏,这时有一个年纪较大的中年夏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突然一下抱住少年,痛哭流涕,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艾月与季杼不由得面面相觑。
少年将中年人一推,有些不耐烦,“师旷,你哭哭涕涕做甚?”
中年人道,“王孙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季杼怔然:他是王孙?
艾月不解:王孙是何物?
中年人道,“王孙快跟我回去。”
“笑话,异人未除,我岂能走?”
“有王孙婴,逢祝在......”
中年人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少年提起了衣领,“我岂能输给他们。”言毕,扛起剑便要冲杀异人,又转过身对中年人道,“将他们都关到奴隶笼子里去,等我杀光了这些异人,再把你们拖去当祭品。”
就这样,艾月与季杼再一次被关进了木笼,并且这次,他们没有逃离的机会。
这场大战一直持续到中午,异人战败,四下逃窜,夏人追击而去,留有一部分人在清理战场,所有的尸体都被埋在了一个大坑,异人的木屋大部分被烧毁,祭台被推倒,石像被砸碎,还未能建成的城墙被推翻,夏人清理出一部分还未损坏的物品,无非是陶罐,毛皮,夏人嫌弃的弃之不理,然后,他们点起了篝火,剥狼皮,挖狼心,烧起狼肉来。
艾月看着那一只只放在烧架上的狼,面无表情,脑子里一直回忆着这半年来与狼群相处的点滴。
“艾月?”季杼知道她心情不好,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艾月哑声道,“它们与我的意义不一样。”
季杼明白,“以后......我狩猎时不再伤害狼。”
艾月偏过头去抹子一把泪,“我没事,放心吧,相信雪狼它们也平安了,希望它们不要再参与到人类的战争中来。”
季杼点了点头,“一定平安了。”
“对了,王孙是什么?”艾月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