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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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源把瓶子接到手中拎着,张利利笑了一声将煤油桶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五毛钱递给秦源道:“小兄弟,张改名心不重三斤煤油收了你五毛钱;剩下的五毛钱还给你吧!”

    秦源推辞不要,张利利笑着说:“怎么能不要?哥知道你们家的情况不优渥;快拿上,这是你的钱!”

    秦源推辞不过把五毛钱装在身上,帮张利利将没有弄到舞台上去放好;便听供销社商店那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秦源把目光向前扫去,门口已经拥聚着数百人。

    秦源心中默默念叨:“是不是那个小妹妹的大人找到商店里来咧?”

    秦源没有说错,正是打煤油的小女孩香菱她爹和她伯找到商店来了。

    打煤油的小女孩香菱拎着一斤煤油回到家中对她爹骆三味说:“爹,香莲打回来的煤油斤两可能不够,那个名叫陈大来的营业员把提子抖了一下洒落了不少;我们得用秤秤一秤斤两!”

    骆三味面皮黝黑一脸凶相,早就知道商店营业员售货中不择手段赚取蝇头小利;女儿这么一说立即别跳起来道:“去你伯家把秤拿来秤,短一两让他赔一斤!”

    香菱去她伯骆二味家中拿来一把杆秤,骆二味跟在后面来到香菱的家。

    骆三味用杆秤将香菱打回来的煤油秤了秤,突然说道:“香菱你去把你懂礼哥喊来!”

    懂礼就是骆懂礼,秦骆寨大队的大队长;前面说的扇秃多多几撇巴的就是他。

    骆懂礼是骆三味的侄子,骆三味支书位子被侵占前他就在大队。

    骆三味的支书被褫夺了,但侄子是秦骆寨的大队长他心中还是有些安慰。

    骆懂礼很快赶过来,看了骆二味一眼说:“二爸也在这里!”

    骆二味回了骆懂礼一声,骆懂礼便问骆三味:“三爸叫我有啥事?”

    骆三味重新将煤油瓶子挂在杆秤上说:“香菱刚才打回来一瓶子煤油,给营业员陈大来一斤煤油票和一毛一分钱;可陈大来那狗日的没有给够斤两,这是个事把你叫来做个证人;看看一斤煤油到底被克扣了几两!”

    骆懂礼听骆三味如此讲,哭笑不得;他是大队长管理村寨治安,古会马上到了正在物色治安管理人员;他三爸却因为打煤油短斤少两的事把他拉过来。

    骆懂礼心中有怨言,可骆三味是他三爸他的直接引路人不好拨他的刀;讪笑一声道:“三爸你想咋弄?”

    骆三味不避情面道:“我要让短斤少两的家伙吃不了兜着走,短一两赔一斤!”

    骆懂礼一惊,知道他三爸是个热粘皮不好惹;苦笑一声道:“三爸你让侄儿弄啥?”

    “不让你弄甚,只让你做个见证;还有你二爸也是见证!”骆三味慷慨激昂地说着,重新秤重。

    骆三味当着骆懂礼、骆二味、骆香菱的面将煤油瓶子秤了重,然后将瓶子里的煤油倒进一只大口钵钵里;接着又将空瓶子秤了重,算出打回来的煤油是七两五;便就嘟嘟囔囔没完没了。

    “狗日的整整坑了二两半,这事不能完!”骆三味愤怒不已地说着,将钵钵里煤油重新灌进瓶子里挥挥手臂道:“懂礼、二哥、香菱,你们三个都跟我去商店,今日不弄他个底儿朝天我就不叫赖三味!”

    骆懂礼嘴里应诺着说:“三爸你先去,侄儿后面就到!”

    骆懂礼出了骆三味家的大门,急火似风般赶到符麓山的家喊了一声:“麓山兄弟在不在!”

    “是懂礼哥啊!”一个彪壮大汉应答着从屋里走出来,看见骆懂礼笑了一声道:“哥你找兄弟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骆懂礼一把抓住符麓山的胳膊说:“麓山你跑步去井泉供销分社找马致远主任,就说秦骆寨商店出了事;叫他马不停蹄赶过来!”

    符麓山是骆懂礼的小使儿,张开嘴巴想问发生了什么事;被骆懂礼扬手制止道:“不用问,快去将马主任喊过来一切都会明白……”

    骆三味拎着装有煤油的瓶子,左手抓着那杆秤;气壮如牛地从新庄二队向供销社商店走去,他后面跟着他哥骆二味和闺女骆香菱。

    三人走出新庄二队,穿过第三队骆家场;来到供销社商店的驻地城壕窖。

    今天是八月十六,距离古会只剩一天时间,坐北向南的戏台上已经有人布置;戏台两边的小商小贩的叫卖声响彻于耳。

    骆三味下了城壕窖东边的慢坡,径直走进商店营业部;见里面顾客不少,四五个营业员正忙绿着给大家卖货。

    骆三味一进门定定神喊了一声:“谁是陈大来?”

    售货的四个营业员和购货的几十个顾客全都惊得一怔,大家抬头来看;见老支书手中拎着一只瓶子站在门口发飙,便就有点胆怯的无人吭声。

    骆三味见自己喊了一声四个营业员没有应答,加大声音喊道:“谁是陈大来还不站出来!”

    陈大来见躲避不过,凝视着骆三味回了一声:“我是陈大来,你吆喝什么?”

    骆三味见陈大来应了声,用手中的煤油瓶指着他道:“你给老子站出来!”

    陈大来见骆三味凶得咬铁锨,回敬一句道:“你凶什么凶?站出来就站出来,你能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陈大来说着,从柜台上跳出来站在骆三味跟前。

    骆三味盯看陈大来几眼问:“这瓶煤油是你给打的?”

    陈大来面面相觑?他一个班不知要打多少个煤油哪里记得起骆三味这瓶没有来?

    骆三味将自己的闺女香菱推到前面问:“就是我闺女,她的煤油是你给打的?”

    陈大来看看香菱姑娘似有记忆,说了声:“是我打的,咋哪?”

    “我要问你咋哪!”骆三味说着扬手就是一个撇把扇在陈大来脸上。

    陈大来被打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扑三抓地回击骆三味被一旁的人拉开来……

    这时候秦源赶到现场,方才明白自己一出小计让陈大来陷入尴尬之中。

    秦源心中很高兴,可是又很焦虑;必定这事情是自己挑起来,可他只是给香菱姑娘点了几句话呀!没想到香菱还真回家后给他爹骆三味讲了打的煤油不够斤两。

    骆三味是把白铁刀见谁都砍,更何况陈大来亏了自己的闺女。

    这事搁二十一世纪琐碎得无人问津,可物质短缺时期煤油要油票还要钱;你坑人家人家赶来质问扇你耳光似乎并不过分。

    秦源想了一阵觉得自己是给大家办了一件好事情,便就幸灾乐祸地接着往下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