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坑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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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到无耻时坑蒙拐骗不远其门,为什么会这样?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财富过于贫乏而掌握资源者心术不正;苍蝇飞过也想卸条腿百姓被坑的事才频频发生。

    秦源痛恨蝇营狗苟之事,而这事就发生在自己的“姐夫”身上;姐夫坑小舅子,尽管小舅子不亲可也是娘家人啊!

    秦源很愤慨,好几次想发作;甭看他只有11岁,可是重生童年时代的人。

    问题是发作很容易,煤油搞不到;秦源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搞到煤油使小炕屋的油灯亮起来,任何冲动的举做都会使理想化作泡影。

    还有一样事尤为重要,那就是跳级。

    二十一世纪十五六岁上大学的人比比皆是,那都是社会的精英;可秦源童年时代跳级的事很少。

    不过他想尝试一下,更何况跳级的话题是骆伯伯提出来的;骆伯伯在秦源心目中就是智叟。

    骆伯伯建议秦源跳级,秦源倘若不去找陈老师、王老师把事情挑明倒也有回旋的余地。

    可他已经把事情挑明,那就只有华山一条路了。

    华山一条路意味着拼搏,而白天根本就没有时间。

    白天秦源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一分钟也没有预留;综合起来有以下几样事情要完成:

    一是去学校念书,秦源现在上的是三年级;他是班上的作文尖子生,成立了一个业余写作小组秦源任组长。

    二是绞水,就是搬动辘轳从十几丈深的水井里把水打上来;将家中能装20桶的大老瓮盛满。

    三是推磨子,就是把粮食堆在石磨子上;由人推着转圈子,直到磨成面。

    除过这几件事还得打柴、刷煨的、给猪拔草。

    每天要做完这么几件事,屁股门上也得长眼睛;拼搏的事情只能放在晚上。

    晚上要是没有亮光不啻于瞎子观天,因之必须让自己的小油灯亮起来。

    可陈大来心太黑,他是大伯的女婿秦源喊他姐夫;一斤煤油竟然要八角钱。

    秦源心中琢磨着突然想起骆伟贤来,骆伯伯为了唱大戏而作画写字;就是为给汽灯赚灯油钱,问问他一斤高价煤油多少钱不是顺手捻来吗……

    陈大来见秦源老大不高兴的样子,凝视他一阵来了个激将法:“秦源老弟好像不高兴?不高兴那就算啦!我还要去前面营业部上班。”

    陈大来这一手使秦源措手不及,秦源慌忙做个手势道:“不不不姐夫,我是想这个价钱……”

    “你嫌价钱高是不是?”陈大来道貌岸然地站起身来道:“刚才给多多哥也是一斤八角,给你按八角算是看了面子;本来一斤一块看在亲戚份上一斤少收两角钱!”

    “睁着眼睛说瞎话!”秦源在心中骂了一句:“看来这个陈大来就不是个兵器,骗人连草稿也不打;罢罢罢,秦源还不找他了呢……”

    秦源突然血气方刚地喝喊起来:“一斤八角钱我不要了,你爱卖谁卖谁去;告辞!”

    秦源像小说中人物那样双手抱拳,揖了一揖甩门而去。

    秦源离开供销社商店后院向前门走去,戏班烧汽灯的张利利手中拎了一只装油的铁桶走过来。

    秦源认识张利利,他唱戏时在舞台上烧汽灯的形象早就印记在心中;更何况昨天在骆家园还见过面,便就热热地喊了一声:“利利哥!”

    张利利并不认识秦源,打住步子问了一声:“你是……”

    “我是秦源!”秦源慷慨激昂道:“英莲是我姐!”

    “原来你是英莲的弟弟!”张利利有点激动地说着,向秦源跟前近了几步问:“你到这里干么?”

    秦源不想为陈大来打掩护,口无遮拦地说:“买高价煤油,可是价钱没有谈拢!”

    张利利一怔,悄声问道:“你在哪个人跟前买?他问你要多少钱?”

    “陈大来,他是我大伯的女婿!”秦源直言不讳道:“他说一斤煤油八角钱还便宜我两角!”

    “去他娘的脚后跟,这狗日的也太贪心!”张利利抱打不平地叫骂起来:“骆团长给我50块钱也是来商店找张改名买高价煤油的,说好了一斤三毛钱;陈大来是你姐夫竟然要八角!”

    秦源脑子“嗡嗡嗡”震响起来,陈大来这贼驴的还真是周扒皮;坑起自己的亲戚来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秦源心中想过,把外婆给的五块钱掏出来从里面抽出一元递给张利利道:“利利哥,你给我买三斤煤油行不行?”

    “行啊!这有啥难的!”张利利接了秦源一元钱道:“一会儿买油时我找只瓶子给你灌三斤,你去舞台那里等着!”

    秦源高兴得泪花子直喷,他向张利利深深鞠了一躬;张利利拎着铁桶远去了。

    秦源凝视着远去的张利利,想起陈大来的奸诈;心中便就五味杂陈。

    他昂首阔步走进商店营业部想给陈大来一个警告,却见那厮正给一个小女孩打煤油。

    小女孩给他一张煤油票和一毛一分钱,陈大来拎起那只装一斤的提子伸进煤油缸里往上提;提子出了油面后陈大来手指头晃动了一下,便有些许煤油撒在油缸里。

    陈大来把撒了油的提子灌进小女孩手中的瓶子里,小女孩拎着瓶子走出商店营业部的大门。

    秦源凝视着小女孩的身影,心脏陡然跳动起来,下意识地靠近她悄声说了一句:“小妹妹,刚才你打的煤油斤两不够;不信回家让你父母亲秤一秤!”

    “是吗?”小女孩友好地看了秦源一眼说:“谢谢小哥哥,我回去就让爹秤!”

    小女孩名叫香菱,他爹是秦骆寨原来的支书骆三味。

    短斤少两的事放在别人手中倒也成不了气候,但落到骆三味手中不让你出点血就没有完。

    秦源无意中做了一个小动作并没有没有给心上放,便去舞台那边等候张利利。

    距离唱戏只剩一天时间,那些热情的志愿者早在舞台上忙活开来;搬凳子的,挂幕布的,吊汽灯的来往不断。

    张利利拎着一大桶煤油向舞台这边走来,左手还拎着一只装煤油的瓶子。

    秦源见得,急忙跑上去说了声:“利利哥,这么快就回来哪?来,我帮你拎着吧!”

    秦源要去拎煤油桶,张利利将左手里的瓶子递给他嘿嘿笑道:“煤油桶你提不动,拎着瓶子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