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那可真是太好了。”燕如织一想到以后的路上既有盛寒山又有平林漠,就觉得心中愉悦。
“那你可知道下一站去哪儿?”平林漠问。
“不知道,只管跟着寒山便好了。”燕如织一脸的天真无辜。
“好。”平林漠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
暮色慢慢降临,天空中阴云密布,宛如一方黑幕,将整个平阳县包裹旗下,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未知的大雨。
盛寒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在床上消化着今日听到的消息,心中千回百转。
萧景楼究竟是什么人,是敌是友?他为什么对十年前的事情这么上心?他为什么如此了解无名楼?还有萧景楼那探寻的目光,盛寒山不是没有感觉到,他到底要做什么。
盛寒山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
自己这趟出来,的确是和燕如织的父亲吵了架。但往根本上追溯,还不是因为十年前那些杂乱无章的事情,直到如今都不能理出来个头绪。
正因为不知道,正因为无法理出头绪,正因为所有人的三缄其口,正因为解释的语焉不详,盛寒山这才愤然离家。
已经过去十年了,自己足够有能力将之前的事情调查清楚。
可蓦然发现,十年的时间,除了武功增长之外,她对其他事情的认知一就如同十年前一般茫然无措,居然不知从何查起。
而眼前唯一能透露给她消息的,只有萧景楼。
所以不管萧景楼是敌是友,不管她与萧景楼的相识是意外,还是刻意的安排。她现在都不能轻易的与萧景楼分开。
盛寒山再次翻了个身,在一次悠长的叹气之后,她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
而此刻的萧景楼也是满腹心事的,在床上理着自己的思路。
天下无数英雄狗熊,都想打开那尘封已久的无名楼。其实到最后不论是谁打开了无名楼,那里面的消息都会不胫而走,即便是不曾参与过的人,也能够趁乱进去分一杯羹。
所以只需要有几个出头鸟前去打头阵,只要有人不甘心,只要有人能挑起风波,其他那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人,便可以避其锋芒,便可以等着这些冲锋陷阵的人打开无名楼,而不费一兵一族的蹭上这个好处。
萧景楼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他空有一身上好的轻功,只有逃跑的本领,当然不可能冲锋陷阵,自然是要做那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人。
就在萧景楼打算闭目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萧景楼敏感谨慎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谁?”
“盛寒山,有事问你。”盛寒山声音冷硬的在外面回答。
萧景楼觉得颇为惊奇,盛寒山居然会主动来找自己,更何况是在如此月黑风高的晚上。
原本有几分困意的萧景楼,瞬间困意全无,甚至神采奕奕。他吊儿郎当的打开了房门,倚在门框上瞟了一眼夜色,然后又看着盛寒山,嘴角噙着一抹意味莫名的笑。
“女侠三更半夜敲响我的房门,可是要与我说些私房话,一诉...”萧景楼那调戏的话语说到一半就直接被盛寒山伸手一推,差点儿跌倒在地,踉跄了好几步,这才站稳。
盛寒山直接跨进门槛儿,反手将门关上,一脸严肃的坐到了凳子上:“你可知其他几样东西在哪里?”
萧景楼稳住了身形,微微一顿,随即脸上继续换上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原来女侠真的对无名楼感兴趣。”
“是。”
没有试探,没有假意周旋。盛寒山这次眼神平静的直视萧景楼,直接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萧景楼再次微微一惊。刚刚用膳之前,盛寒山还在试探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若有似无的怀疑和探究。
可一顿饭的时间,盛寒山的神色就变了,如此的平静,没有探究,没有怀疑。这反倒使得萧景楼不太适应。
“不瞒你说,我心中有疑惑需要无名楼中东西来解答,之前我的确一直防备着你,因为我怕你与我抢。”盛寒山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你觉得我抢得过你?”萧景楼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出了自己实力不如人。
“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你怎么能抢的过我。”盛寒山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自信。
“呵。”萧景楼发出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在冷笑的呵,“你都这么说啦,那我凭什么告诉你?”
“合作共赢。反正等到无名楼打开的时候,我又不可能拦着大家不进去。既然你我二人比较,我更有实力,倒不如信息共享一下。”盛寒山也是聪明的,虽然也是涉世未深,但很快就抓住了这其中的关键。
萧景楼略微思索了一下:“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坐山观虎斗,看着那些老家伙互相争斗,反正等到无名楼打开之日,我们也不是进不去。”
盛寒山刚刚已经想过了这种可能,可如果真的让她静观其变,什么都不做,那她是做不到的。
“你我人联合起来可以是同谋,但是我们和其他人素不相识,你又如何肯定他们打开无名楼之后,你有机会混进去?”盛寒山轻描淡写的反问。
“方法总比困难多。”萧景楼漫不经心的说。
“但是我更相信自己的力量。”盛寒山道。
萧景楼托着腮想了想,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面轻扣,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盛寒山。
盛寒山的脸型轮廓都偏硬朗,偏偏那一双冷静下来的眸子还如同冰窟一般,冷的惊骇。这更使得盛寒山平添了几分冷漠,无情和难以接近。
可这也只不过是表现而已,许多人的外表与内心是并不相符的。
萧景楼也深信对面的盛寒山虽然长了一张寡情冷漠的脸,但内心并不是完全冷心冷肺的,由她和燕如织的互动便可以看出她性格当中的的别扭和纠结。总是将那一点关心埋藏在冷言冷语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