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在这听雨楼比什么地方都安全,悠哉的过段安生日子,眼下却也只能想想了。
这里可不是金华县,他也不是只有一把刀,和几个靠不上多少的上司、同僚的小小行刑官,有沈长卿顶着,倒也不用担心事太大,自己扛不住。
沈长卿继续道:“嘉明首案的真相依然成迷,玉虚子可能是这其中关键人物,如今一命呜呼,而你又是最接近嘉明首案真相调查的关键人物。”沈长卿抬起头,认真盯着他:“年轻,就意味着机会无限,这里的舞台很大,机会我给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是要栽培我吗?
这帅叔叔就是干脆,宁兰君也不含糊:“属下定当倾尽全力……”
一高兴,竟然忘了说几句漂亮话了。
“去档案室,让李长庚给你找几本听雨楼收藏的功法秘籍,有空的时候,勤加练习。想在听雨楼站稳脚跟,实力是前提,没实力,第二天的太阳都看不到。”
“属下告退。”宁兰君离开了三楼。
到了留风堂找到李长庚,说了沈长卿的吩咐。
已经将宁兰君的资料烂熟于心的李长庚没有多少意外,反而是更多疑问。
带着他去档案室的路上,走在前边的李长庚问道:“你的经历,也实属离奇,先不说实力,就是这点于危机中借势而为的本事,难怪楼主对你如此上心。更不用说,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断案能力。”
“堂主过誉了。”宁兰君谦虚了一句。
又往前走了几步,李长庚问:“你知道你最让楼主欣赏的是什么吗?”
当然是风流倜傥,盖世无双的这张脸了……
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瞬间咽了下去,草,他又不是小白脸。
“这个……属下不得而知。”
“当时那两句诗天下传颂的时候,楼主那天亲自将这诗写下来,念了一遍。”
早就听说沈长卿文武双绝,才华横溢,见到如此诗句,这样的反应纯属平常。
“属下诚惶诚恐。”
李长庚没理会这话,继续说:“最后,楼主还说了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属下不知。”说这话的时候,李李长庚身后的宁某人一脸的期待。
“楼主说,天下的读书人都死光了吗?”
想想也是,几十上百年了,大夏王朝已经很久没有诗词佳作面世,整个诗坛,万马齐喑,没落的像是寒冬腊月的郊外,荒凉萧索。
“谬赞了。”宁兰君继续谦虚。
绕过一处亭台楼阁,往里走,进入一个院子。
平静的湖面出现在眼前,湖水潺潺,几只小鸭子在湖中嬉戏。
沿着通往湖中心小路,到了那边一个七层楼的亭子,上有牌匾,名曰甲子亭。
无心赏景的李长庚,打开门,走进第一层:“这边是档案,这边是功法秘籍。这里边的书籍可以随便看,但不能带出去。最重要的是。”李长庚补充了一句:“不能去二楼。”
往上看了一眼的宁兰君,认真点头。
李长庚走了,宁兰君认真翻看那些功法秘籍。
都是些基础性的东西,对目前的他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挑了几本自己认为不错的,认真翻看。
……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宁兰君在大夏永安城,又开始了他朝九晚五的工作。
黄昏时分,宁兰君骑着来时买的那匹马,回到了鲁府。
这两天的鲁府,死气沉沉,吃饭的时候安静的要命。
丫鬟有自己的事儿,门房宋老头勤快的干这干那。
鲁语儿坐在门槛上,手撑着额头打瞌睡。
听到宁兰君和宋老头打招呼,鲁语儿醒了,看到宁兰君高兴的道:“饭回来了。”
宁兰君:“……”
宋老头呵呵一笑:“宁公子,夫人发话了,公子不回来,不准开饭。”
“这不好吧,不用等我的。”
宋老头解释说:“这么多年家里的规矩都是这样,夫人定下的,以前是老爷不回来不开饭,现在来了客人也是这样。”
宁兰君哦了一声,走过去给了鲁语儿一小包蜜饯:“吃吧。”
“谢谢宁哥哥。”说着拿过蜜饯吃了起来。
屋里,姜红宁张罗着上菜,她气色好了很多,见到宁兰君招呼着吃饭。
宁兰君告诉她,明天可以见到鲁二叔了。
姜红宁放心很多,一个劲往宁兰君碗里夹菜:“多吃点。”
“娘,你头上。”鲁语儿吃着饭,指了指娘亲头上。
旁边的丫鬟这个时候才注意,马上道:“夫人,你把筷子插头上了。”
姜红宁脸色一红,起身走了出去。
鲁语儿小声在宁兰君耳边说:“我娘就这样,有一回带着我逛街,走了半条街,回头一看,手上牵的是男孩儿,这样的事儿可多了。爹说这叫脑子缺根筋,宁哥哥你说这是什么筋啊。”
宁兰君只是笑笑没说话,继续吃饭。
鲁语儿话挺多,继续说:“宁哥哥,你不说我也知道,有次爹娘吵架,爹说娘脑子进水了;宁哥哥告诉你哦,我爹说,我脑子里没水,都倒出来了,宁哥哥,你呢。”
宁兰君噎着了,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来。
“没有,哥哥脑子里没水。”
……
第二天,宁兰君早上刚到听雨楼。
迎面碰到一个熟人,唐缺已经在大门口等了很久了。
好些时日没见,这位钟山学宫的得意弟子,还是那样一副儒雅风度。
“宁公子,来了永安城,怎么不去钟山学宫看看呢,家师可是念叨你好几次了。”
“承蒙钟老前辈挂念,不胜荣幸。”
唐缺叹了一声:“家师三天前出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知道你来永安城,他老人家一定会恨高兴的。”说完,他继续道:“我已经进去和你们李堂主打过招呼了,今天怎么说也要尽地主之谊。”
宁兰君没推辞,就让这个免费向导带他畅游一下永安城。
……
外城,钟山学宫。
位置有点偏僻,却丝毫不影响作为天下学院之首的钟山学宫的名气。
几十幢建筑,气势雄伟,进进出出都是一身儒袍的读书人。
几辆马车,慢悠悠的驶来。
马车上插着旗帜,上书“靖远镖局”。
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让人去敲门。
不一会儿,有人出来。
靖远镖局的人,拿出文契,说东西已经送到,请钟山学宫的人签字画押。
钟山学宫的人挺纳闷,给他们送东西的人,看名字不认识。
不过,还是接收了,通常有全国各地的学子递来东西,感谢钟山学宫的再造之恩。
镖局的人走了,钟山学宫的几个弟子,将三口箱子抬了进去。
不久之后,一个消息传遍钟山学宫。
钟山学宫院首钟子期,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