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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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甲嵌入手背,鲜血立马从叶熠熠手背流出。还没挣开左策案用力的抓紧,叶熠熠只觉得身体骤然空旷,她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不见了。

    接着自己被抓着的手一疼,手臂从肩膀脱臼,自己被猛力甩出去,无力的,像落叶被狂风卷落,狠狠的摔到地上。

    巷道里放着一辆自行车,叶熠熠被摔到那里,肉体撞歪曲了自行车,塌板撞到她的腰,她感觉眼前一切都晃了起来,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咚……”左策案瘫倒在地,在晕厥闭上眼睛前,他看到天上挂着一轮红月,在不停的摇晃。

    “阿策,你怎么了?”

    谭明颤巍着靠近,看到他眼角流着红色的血,确定他真的已经晕死过去,不再不知理智的发狂,才担忧的拍了拍他的脸颊。

    两败俱伤。

    蜷缩在角落叶熠熠没左策案惨,她没有晕过去,但也已经没有抵抗之力。

    谭明看到叶熠熠血淋淋的手在动,他怕她又要对他们不利,于是抓起地上的木棍,在叶熠熠忍痛爬起来前,一棍子把她打晕了过去。

    “怎么办?”早就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斐鸽问道:“谭明,我们要把她丢这里吗?”

    打斗之中叶熠熠散了头发,凌乱的盖住她擦伤的脸颊,嘴角挂着血色,右手手背是几道深深的抓痕,生命垂危般蜷着身子躺在地上。

    一旁是叶熠熠的书包,链口拉开,露出她的手机。谭明想起了西装男人从昂贵车上下来,恭恭敬敬走到她面前的一幕。

    他摇头,甚至愉快的勾了嘴角:“不,她有用的,把她带走。”

    ………………

    凌二刚从飞机下来,助理的车停在面前,还没弯腰进车,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点入消息,叶熠熠满是伤痕的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的图片加载出来。

    跨出的脚步收回,凌二眉头紧锁,盯着图片里白着脸晕过去的女孩,心入冰窟。

    “我要八十万。”

    对方用叶熠熠的手机发来目的后,不再多言。凌二拨打叶熠熠的手机,是关机。

    “叶总呢?”凌二问助理。

    “嗯?”凌二的突然色变,让助理以为自己什么没做好,慌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在……在家。”

    “去叶总家。”

    斐鸽抱着袋子,从楼上下来。谭明要他独自一人去送货,他很害怕,他以前都是和左策案他们几人一块去的。

    他本来天生胆小懦弱,又目睹了左策案和叶熠熠刚才激烈的一战,他现在很害怕又冒出一个要把他抓走的人。

    因为太害怕,所以斐鸽走得很快。这次对方定的交货点在一家发廊里,离这里不太远,但有些距离,斐鸽几乎是在昏暗月光下小跑着的。

    他们的每次交易只管把抓来的东西放到对方指定的位置,对方拿到之后,谭明的银行卡不久就会收到进款信息,之后四人平分掉那些钱。

    明明不是东夜,身上也穿着外套,可斐鸽还是觉得凉,那种从心底散发的凉,让他冒着冷汗,向那家发廊不停歇的跑。

    蓦地,前边门口的花盆被踢动,斐鸽心立马提了起来,抱紧了怀里的袋子。

    昏暗之中斐鸽看不清是什么动了花盆,但在寂静到能听清针落声的夜里,他听到了呼吸声。

    自己的,还有两米远外,禽兽的低喘。

    “不……我……救命……”斐鸽语无伦次,恐惧的瞪着眼,后退着,转身狂跑逃命。

    “嘭!”撞到一堵肉墙,斐鸽冲击的倒在地上,怀里的袋子掉落,他爬着去捡。

    于他而言,袋子里装的,是钱,是救谭明父亲的钱,是他们维持他们衣食暖饱的钱,何其重要。

    红色的闻夜蜓飞回圆球里,陆红因虚脱的坐在门口台阶上,他脸上挂了彩,身上也有不同的伤痕,不仅是他,一整晚都在和倾巢而出的邪兽搏斗的陶唐和陆明因也身受不同程度的伤。

    三人瞥了眼地上卑微捡包的人,便看向不远外的邪兽。显然,它是受命来杀了斐鸽的。

    ……………

    左策案在床上醒来,迷茫的眨着眼,眼眶里的红色液体溢出,他抬手擦了擦。一抬手,发现自己浑身很痛。

    “阿策,你醒了?”谭明愉悦的声音响起。

    左策案扭头看向谭明,也看到了谭明身后,歪着脑袋被绑着的叶熠熠。

    猛然坐起来:“她怎么了?”

    谭明不管左策案的发问,他兴奋的抓住左策案的肩膀:“阿策!我们有钱了!我们终于不用再担心即使找到肾源也没钱换了!阿策,我爸有钱治病了!”

    “阿明,你做了什么?”

    头发黏在叶熠熠的脸上,左策案推开面前的谭明走到她面前,撩开她的头发,却无意扯动她的伤口,她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左策案心跳也跳得越快。

    谭明不管叶熠熠伤势如何,他为钱财陷入了魔怔:“阿策!医生说很快就能给我爸找到肾源了,你看,你看!我们有钱了,等我爸有匹配的肾源,就能立马做手术了!”

    谭明把手机屏幕摆在他面前,激动的晃着,左策案看不清,抢过他手中的手机,看清谭明绑架勒索行为,怒不可竭的抓住他的衣领。

    “谭明,你疯了!”

    “什么我疯了!明明是你疯了!”谭明指向椅子上的叶熠熠:“你以为她这样是谁造成的?是你打的!”

    血泪干枯,左策案眼角凝结一片红色,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咽喉,让本该咆哮出口的责备哽在咽喉。

    他发现,自己走出了血色的失控,却走进了另一种深渊。

    谭明拽开呆愣中的左策案,捡起地上的手机。对方回复,答应他不会报警,而且自愿把钱提到一百万,只要叶熠熠平安无事。

    谭明翻翻找找找出一个用过的工业口罩戴上,把帽子压低,从衣柜拿出行李包,把旧衣服倒出来,欲要去和凌二说好的地点拿钱。

    “谭明,别去。”左策案伸手,和谭明形成一人拉着一边行李袋的局面:“我被邪兽攻击了,我想你也被攻击了吧?好好想想,为什么我们之前抓的那些小东西过了段时间就变成这样的凶猛,这其中……”

    “阿策!不对!我现在不该叫你阿策了,我该叫你左策案!你不是野孩子阿策,你是有钱人家流落在外的儿子!病房里的人不是你的谁,可却是我亲爸!”

    谭明猛推一把左策案:“我不管什么变不变的!我知道我需要钱,没有钱我爸会死!阿策,看在我爸收养过几年你的份上,你就帮我,帮我把她送到医院。”

    叶熠熠的刺痛符箓让左策案五胀六腑车碾般疼痛,谭明用力推搡他的胸口,让左策案唤起疼痛的记忆,全身一冷,几乎要弯腰喊痛。

    “阿明!”

    谭明在左策案忍受疼痛的须弥开门离去,左策案追出去,走廊没了他的身影。

    他想去追,想到叶熠熠还被绑着,受着伤,他收回了迈出的脚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