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她轻唤了一声。
雨竹听到她的声音,赶紧扶她起来,腾出一只手擦了眼泪,哭着又笑着:“小姐,你醒了!”雨竹忽然一下抱紧凌安,让她一时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来,自己似乎是做梦云游,仿佛是到了几十年后,想到见了凌府成了枯地……
“不吉利不吉利,别再想了”她默念道,不禁告诉自己,梦皆反也,梦里何悲,实则幸也!
“我想必是睡着了!”凌安挣脱开雨竹的怀抱,拿帕子替她拭泪,温言安慰道。
恍惚间。
她竟然看见个重影,是个穿着粉色襦裙,梳着飞天髻的雨竹。
凌安摇了摇脑袋,闭眼,再睁开,再闭眼,再睁开。
她瑟缩地朝墙角挪了几步,纤纤玉指直抓那影子,雨竹疼的大叫:“啊!”
凌安这才缓神,原来她将雨竹的头发都要扯掉了。
她慌忙地跪在床上,对坐在床沿处的雨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雨竹却担心极了她,她一睡便是三天,大晚上的总是要说梦话,老爷夫人请了多少大夫都无济于事,明明在回来的马车上都还是好好的人,她看着凌安反常的样子,又垂下泪来。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你是不是看见了许多奇怪的东西?”
凌安迟疑地点点头,雨竹怎么知道?难道她知道有“鬼”就附在她身上?
雨竹得到凌安的证实,起身去樟木柜边,凌安却发现自己的床边多了几条柳枝,显得她寝床上看上去杂乱,便要把它丢下床。
“小姐,这是夫人为您求来的符咒,一定有用的!”雨竹手里握了一大把黄色符纸,用米糊蘸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到凌安头足两处。
雨竹贴完之后,又退后两步,闭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天有天将,地有地祗,聪明正直,不偏不私,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
昨天请来的法师说,需要凌安身边最亲近之人先画左方二点,点尾上挑,如画鸟状,前置二小点,然后正中一大点,左方两竖.右方一点,再从中间起笔向左作环形.左下方一点一撇,,右方一竖带勾,竖上写二个夷字,勾旁边画一点一提,画时念咒语三遍,凌安才能好转。
雨竹为了今日,这几天可是彻夜不眠地熟背咒语和学习画法。
凌安被莫名地一阵施法,又觉好气又觉好笑,扯了符咒扔在地下,道:“你这傻丫头,这都是骗人的,我现在没事!”
说完便下床着云纹棉拖原地转了两圈给雨竹看,脑子里却如灵光乍现,似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缓缓道:“我大约是重生了……”
这是西王母给她的暗示。
“小姐,您越发糊涂了!我去请老爷夫人!”雨竹听到凌安说的话,越加心慌,拔腿便要跑。
“雨竹,你回来!”凌安重重地喊了她一句。
雨竹脚步停住,回头看她。
凌安眼神中多了往日没有的镇定,雨竹被她的气场所震慑住,停在门边。
此时东边微熹,老爷夫人还未起,小院门也尽掩,雨竹关上房门,背靠在门闩上。
“你若是还将我当你小姐,就坐下来,不要声张,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凌安命令道。
雨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她将这三天的事情娓娓道来:“那日刚从太夫人那里回来,天色还早,小姐你却回房休息,紧接着第二日第三日便一直不醒,只到午时三刻嘴里会不住地念叨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夫人请了术士来驱邪,说保证您今日一定会醒!”
凌安仔细琢磨,这话与她脑中所想全然不一。
她昏迷了三天,身体上却感觉没什么大的变化,雨竹怔怔地看着她,凌安还在沉思,转头对她说了句:“你先收拾下屋子,我喝口水歇一歇!”
雨竹照做,一边将符纸都收好,又拾起地上的柳枝问:“小姐,这个要收在哪?”
凌安看了一眼,没好气道:“又是阿娘在迷信术士,将其和黄纸一齐扔掉吧!”
雨竹蹲在地上瞪大了双眼,再打量那柳枝几眼,十分确定地说:“这不是夫人给您的啊,夫人只去问术士要了符纸和仙水!”
“嗯?”凌安有些震惊,雨竹一向小心仔细,经她的手的东西,她从来没有记错的时候。
“那你拿给我看看!”
雨竹递过来,凌安手刚一触到柳枝,柳叶却化为一道金光进了她颅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