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雇主可不会考虑劫匪这种事情,在他们眼里,货物丢失就是镖局和山庄能力的问题。
东篱皱着眉,吩咐道:“把寨子里里外外的都搜一遍,看看有没有留下来活口,有的话先审审,务必找到玉佛。” 唐诚忧心忡忡的开口:“找不到的话,主子那里只怕不好交代。”
东篱看了他一眼:“我来交代就好了。”
唐诚没好气的道:“傅庄主倒是好说话,你以为我的情况和你一样?”
虽然这买卖是他们两家合作,但是出了事情,上头的主子肯定是各自追责,再怎么关系亲密傅庄主也管不到镖局的头上。
唐诚只要一想想回去后要面对的事情,他就恨不得把寨子里的人都给宰了。 唐诚瞥了眼地上痴痴傻傻的女人,语气不怎么好:“我们要走了,你有这空在这里和我们为难倒不如趁早进城给太找个大夫看一看,说不定她还有救。”
舒兆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算了的。”
唐诚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说你这人还要不要脸?是我和东篱救了她好不好?”
“我也不说要你感谢,可你也不至于整得好像我们是你仇人一样吧?怎么着,你这是非得把责任赖我们身上了?”
“还是说,你觉得我们应该看着她被这几个人弄死?” 舒兆没说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俯身抱着清平县主离开了这里。
唐诚想说话,却被东篱拉住了。
看着他们一行人消失在视线里,东篱淡淡道:“清风寨被毁,他如今需要的不是一个恩人,而是一个替罪羔羊,主子低估了他的狠绝程度,清平县主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唐诚看着他:“那怎么办?”
“与我们无关。”东篱道:“清平县主是荣郡王唯一的女儿,她落得如此模样,舒兆必须给荣郡王府一个交代。” 东篱看他:“这件事情我们暂时不必理会,回头寻个机会把这件事情透露给林家知道,不必提及舒兆的身份。”
倘若舒兆什么事情都不做也就罢了,若是他想要把责任推到他们头上,至少林家可以给他们作证。
是非黑白,总不能凭舒兆一张嘴说了算。
舒兆离开清风寨,看着怀中看着他傻笑的女人,想着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阴着脸把搭上了她的腕脉。
脉象杂乱无章,他不是大夫,看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却也知道她的情况不是很好。 舒兆低头看着她:“佳雯?”
清平县主没有说话。
舒兆看着她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目光有些阴晴不定。
沉默了许久,他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抬头看着身边的下人,刚要说话,就觉得似乎一股格外危险的气息靠近,让他瞬间汗毛倒竖。
他条件反射般的转过头,看着一道刺目的剑光直直的朝着他刺过来,舒兆往后一仰,一边顺手摸出了自己别在腰间的短剑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击,一边冷声道:“什么人?”
舒兆身边的人反应过来,毫不犹豫的上前想要拿下这人。
这是一个女人,一身黑色的斗篷将人遮挡的严严实实,握着剑的手却是白皙纤长,肌肤细腻无暇,一看就是一双保养的极好的手。
舒兆看着她在围攻之下依旧行云流水一般的招式,目光一点点的变得阴森了起来,直接吩咐道:“给我抓住她,死活不论。”
周围的攻势陡然变得凌厉,黑袍的身影却蓦然转身,掩在黑暗中的眼眸直直的朝着他看过来,猛然间像是不要命一般朝着他攻了过来。
舒兆放下手中揽着的人,直直的迎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同样墨色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揽着黑袍人握着她手中的剑挡住他的攻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舒兆盯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目光透着森冷的杀意,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开口:“墨玄珲。”
语气咬牙切齿,俨然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
身边的人一惊:“主子的意思是……这是墨大将军。”
舒兆冷冷的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向来冷心冷情的墨玄珲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和他对上……
等等!
想到这里,舒兆又愣了一下:“刚刚那女人……墨玄珲身边居然有女人了?”
身边的人都沉默。
舒兆回过神来,知道眼前的这些人肯定也不明白具体的情形,沉默了片刻:“去查一下墨玄珲身边的女人是谁?”
查明白了是谁能叫墨玄珲这么上心亲自来救,这女人的身份也就出来了。
“是。”
玄墨揽着长姝施展轻功踩着枝头一路疾行,一直到远离清风寨的地方,他才把人放了下来。
长姝一把将他推开,退了几步扶着树干站好,气息有些紊乱,语气却是格外冷漠:“你怎么在这里?”
玄墨眼眸微眯,闻着她身上传过来的血腥味,心中有点不悦。
他一不高兴,他就不想再这么试探下去了,决定开诚布公的和她好好谈一谈。
“公主受伤了?”
长姝猛的抬头看着他,目光明灭不定,半晌没有说话。
玄墨敛眸,收敛了所有的锐气,低声解释道:“我对公主没有恶意,之前……二公子醉酒的时候透露过他和公主的关系,我这才确定的。”
黑暗中长姝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对他这话也没什么反应,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她靠着树干,感觉到身上有些脱力,她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的行为太过冲动了,情绪大起大落波动的太剧烈,让她险些受了内伤,心境不稳之下又去行刺舒兆,更是冲动。
可是她不后悔。
玄墨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担忧:“公主?”
长姝看着他,对上他坦然镇定,还带着担忧的眸光,冷冷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