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留下来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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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蛰捕捉到她刚刚忌惮的瞟了江独楼一眼,忽然就想借题发挥一下,抿着鬓发叹气,“唉,我如此不懂礼数,怕哪天又惹了祸事,到时被一贬再贬,东西还是要归四妹的,所以我就自己打包好了,到时候就省的四妹四处翻找整理,这也是我这个姐姐唯一能为妹妹做的了。”

    她长吁短叹,可吓破了赵氏。

    柳琳忙辩解:“我没有!殿下不要听她胡说!我没有抢她东西!”    梧桐气不过,指着她头上的玛瑙步摇,“没有抢,那你头上这个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记得我家小姐送过你?”

    柳蛰佯装呵斥:“梧桐,住口!这步摇很衬妹妹,今日就送妹妹了。”

    这意思就是之前没送她,现在一副怕她的样子说送她了,不就变着法说这是她抢来的吗!

    “柳蛰,你!”

    江独楼一听就知道柳蛰这是借着自己的身份和庇护在这跟人算账呢,不由得轻笑,“罢了,送就送吧。这红玛瑙颜色暗沉,纹饰模糊,并非上品,况且你不是有了玉代佳人?你若实在喜欢这东西,我那倒是还有个绿玛瑙的项链,明亮鲜艳,纹饰明晰,如不介意,让江灯一起送来。”    屋子里的人一听这话都震惊了。

    玛瑙中属绿玛瑙最珍贵,品质上乘的玛瑙少之又少,可遇不可求。

    倒不是江独楼送她一个很了不得,而是江独楼为什么要送她?难道真如外界传言,凌王对她情根深种?

    柳蛰也没真打算把这个步摇要回来,“不用了,我已受了殿下许多恩惠,无名无份的怎好要殿下的东西?妹妹于我照顾有加,别说这步摇,就算要我屋子里所有东西,我也不敢有半个不字啊!”

    “没有的事!”柳琳都快急哭了。    老太君怒喝:“够了!赵氏,这件事你给我个交代!周氏,不能怠慢了殿下,马上就到晚膳时间了,两位老爷也该回来了。”她对江独楼道:“殿下如不嫌弃,不如留下来用个晚膳。”

    任谁都能听出来这是客气话,言下之意是送客了,但江独楼今天就跟脑子没上油一样,竟然一脸正经又认真的问:“这合适吗?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老太君除了“不打扰”还能说什么?还能把他扔出去吗?

    于是他还不好意思的笑笑,“那真是叨扰了。你们不必拘束,我很随便,除了辣的不吃酸的不吃咸的不吃,不吃芹菜不吃大蒜不吃大葱不吃内脏之外,我不挑的。哦对了,你们去忙,不用守着我,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得,他还反客为主的撵别人了。    大家只好找借口陆续离开,柳琳站在院子外死死瞪着非晚阁的牌子,“她有什么好?凭什么?!”

    红月哄道:“李家通敌叛国虽然八九不离十,但毕竟还没定罪,她想必是还抱有幻想。除了李家,她也就那张脸还能看。”

    “我一定要毁了她的脸!”

    回院子的路上经过后院小门,刚好处理垃圾的车在,一个小厮正要把筐里的废纸倒进垃圾桶,可倒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柳琳,红月下意识推开小厮,骂道:“长不长眼!撞了小姐你赔该当何罪!”

    筐里废纸散了一地,柳琳在府里是出名的脾气不好,惯常喜欢打骂下人,小厮来不及整理就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柳琳刚要骂他,眼角余光却看见那废纸上的字。

    笔锋自成一派,放肆嚣张,有一分洒脱不羁的风骨,却又被笔者生生困在一笔一划的囚笼中,似在隐忍什么,狂傲之外便又裹了一层内敛束缚。

    好字!

    文会在即,她虽然是嫡女,但一直被人不齿,她必须要翻身!柳笙是名声最高的才女,但她的字她见过,远远不敌眼前这个,如果能在文会上大放异彩夺个才女的名头给自己镀一层金,那她名声才算打响了!

    她指着那张纸问小厮:“这是哪个院子的?”

    小厮摇头,“小的不知道,这都是各房各院送到杂房里的,小的只是把它们装车送出去处理了,杂房日夜开门无人看管,小人也只早午晚各来一次,并不知是哪个院子的。”

    柳琳看看红月,红月朝她摇头。

    柳府就八位小姐,柳笙柳画屏的字她烂熟于心,可以确定不是她们的,柳蛰的字向来飞龙走凤,说是写字不如说是乱画,她自己都未必认得,这更不可能是她的。而其他人的字她都见过,没有这么好的。

    “红月,这两天府里没来客人吧?”

    “没有。”

    那也不是别府小姐的。

    这她就放心了。

    八成是府上哪个有才的丫鬟写的,但没关系,丫鬟没资格进锦瑟台,更不可能有空去看文会,没有人会发现。

    她对小厮道:“我可以不计较不责罚你,但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小厮腿都在抖,哪敢不答应?

    “是是是,小姐你说!”

    “这些废纸我拿走了,做什么你不用管。这些东西你就当已经处理了,如有人问起,怎么说我相信你明白。”

    小厮连连磕头,“奴才明白!奴才明白!这些纸奴才都按规矩跟其他垃圾一起烧了,已经烧光了!”

    还以为什么事,原来只是要把这些纸拿走,这玩意能干什么?亏的还把他吓得半死!

    人都走了,柳蛰无语的看着惬意的躺在矮榻上的某人,“你差这一顿饭?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刚被皇上调去了尚书省,”他揉揉眉心,“心累的很。”

    “心累?”柳蛰气笑了,坐在桌子上一只脚踩着椅子,“你才二十有一吧,满打满算入仕两年,年纪轻轻官拜正二品尚书令,这是别人拼一辈子也未必拼得到的品级。”

    他才入仕两年而已,扶摇直上两年升了四五级,他还在这摆谱?这叫他手底下那些老头子怎么安心给他办事?

    江独楼瞥她一眼,“你太天真了,襄王这案子还没结,皇上这个时候把我调去尚书令明显就是没安好心。”

    她听罢愣了愣。

    这个她还真不太了解。

    那这是要干什么?

    沉思片刻,她忽然从桌子上跳下来来到他面前急切的问:“你交接了吗?”

    他闭着眼摇摇头,“若交接,尚书省那么大,我还能有空来这跟你闲扯?”

    “屁!”柳蛰呸了一声,“你分明就是来找我想办法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