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礼,语气毫无尊卑之分,柳琳心中冷笑:这样无礼,凌王殿下怎么可能喜欢你!
“不得怠慢无礼!”老太君气的脑袋疼,今儿这两个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殿下,竖子顽劣……”
赔罪的话没说完,他已经起身来到柳蛰面前,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遍,“伤好些了吗?”
屋子里几个人如遭雷劈。
刚刚被洒了一身水明明面有不悦,这会儿就变了脸了?
柳蛰点头,“好些了,能写字了,虽然笔还不太能握住,使不上太大力道,写的不怎么样。” 他想起之前见她写给静以广庭的信上的字,不由得笑,“那也差不到哪去。”
她的字去了些力道也是极品。
从袖口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这是我新研制的药,能止痛祛疤,毒素应该清的差不多了,这两天伤口会疼,正好用。”
想起他说的“大概四五六七八天”,她就对这瓶药有些抵触,嫌弃道:“你这新研制的药试没试过?有没有副作用?你不会试都没试就给我用了吧?把我弄坏了谁给你办事儿!”
他举起瓶子看看,思忖道:“应该是没问题的,就算有问题也不是大问题,又死不了人,你怕什么?” “合着你要拿我当试验品啊!”柳蛰满身都是抗拒,“我不要!我宁可疼死!”
他打开药瓶抠一点乳白色的膏出来,抓起她的手腕要涂,柳蛰挣扎,他手直接从背后抱住她,把她另一只手困住,然后慢条斯理的涂在她手背上,在她耳边轻声说:“还没人敢质疑我的医术,你是第一个。”涂好了他还拍了拍,“还能美容养颜呢,涂完拍打一下吸收的快。”
松开她,他把瓶子盖好递给她。
手背上传来清雅的香气,跟他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又好似殊途同归,她将信将疑的收下,嘟囔道:“我怎么没听说你精通医术……行你忙吧,没事我就走了。”
她刚要走,江独楼又叫住她,“嗯……本来是没别的事,但现在有了。” 她疑惑的看他,他指指自己前襟,“我让江灯回去取衣服了,还得在府上叨扰些时辰。但本王刚去尚书省交接完,实在疲倦……本王也不挑剔,就在你院里小憩一会儿吧。”
“什……”
“你不必觉得怠慢了我,我可以将就一下。”
说着,给了江灯一个眼色。
江灯了然的丢下一句“我回去拿衣服!”就撒腿不见踪影了。 柳琳和老太君都觉得自己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就是耳朵出了问题。
凌王殿下亲自来一趟没有公事,只是来给她送药膏?
还要在她的院子里休息?
柳琳岂能忍受!
“殿下,非晚阁不过就是一个小院子,接待您实在太不成体统了!”
老太君也说:“殿下若不嫌弃,就请移步老身的正言堂吧,那里宽敞些。”
柳笙也附和:“是啊殿下,您身份尊贵,在一个庶女院子里休息算怎么回事?传出去于名誉有损。”
“家父的书房空着,殿下可去。”一直没说话的柳画屏难得开了金口。
府上男眷都不在,江独楼非要留下,确实去男眷的书房最合适。
这话一出来,柳笙和柳琳眼前一亮,各往自己父亲的书房里拽。
江独楼求助般看着柳蛰,眼神里透露着“我不要”三个字,可柳蛰又不傻!她转身就走,“殿下慢慢选。”
“本王不要他们,”在她一只脚迈出门槛时他说:“本王只要你。”
“啪”,柳蛰摔门槛上了。
把她拉起来,柳蛰在他耳边咬牙道:“你成心的?她们什么心思你不知道?”
他还装模作样给她拍拍没脏的袖子,“知道啊,所以才这么说。”
“你就是成心的!”剜了他一眼,她拉着江独楼往非晚阁走,“这人归我了,你们甭争了!”
非晚阁四间房,一个主屋一个厨房,还有两个给梧桐和苍术住的厢房,其他诸如青青等小厮丫鬟,都是住在柳府后院的统一厢房里,当值时才过来,晚上回去休息。
院子中央一个小池塘,旁边有一颗海棠树,池边树下一把摇椅,竹笋从梧桐怀里窜出去,落在江独楼脚边,蹭了蹭,仰头对他一通叫。
屈膝揉揉它的头,嘴边勾起一抹淡笑,“没白喂你两天食,还记得我。”
“喵~”
柳蛰把药膏扔给梧桐,冷哼,“有奶就是娘!”
江独楼抱着竹笋进了主屋,柳蛰往桌子上大剌剌的一坐,拎着茶壶对嘴儿灌了一口,举手投足之间全是匪气,“屋里就一张床,你歇着吧,我给你守门呢。”
在屋里走了一圈,发现她这院子真够寒酸的,“你就住这?”他有些不敢相信。
柳蛰想起他那个“清狂大殿”,嘴角抽搐,“柳家就这么大,人却这么多,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一个人住几十公顷的宅院?”
穿鞋不知道光脚的累。
她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凌王府那个清狂大殿的面积足够把柳家所有人搁里头了。
随后跟过来的老太君刚好听见这么两句话,吓了一跳,怒斥柳笙母亲:“你身为大房正室,是柳家的当家主母,这屋子规格是怎么回事?”
柳笙母亲周氏心里叫冤。
这柳府庶女都是这样的待遇,她原来的嫡女院子已经让给柳琳了,这不是她的错啊!
可又不能让老太君担责任,她只好又怒斥柳琳母亲赵氏,“你身为三房正室,我们柳家即便是庶女也不该是这样的条件,你是怎么办事的?”
院子是庶女的院子,但这屋中陈设确实比庶女还不如。
她纳闷道:“你的东西琳儿不是都还给你了吗?”
她那些珍品玩意别说庶女,都能赶上柳府总财产的一半了,她怎么不摆上,搁这装穷给谁看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