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经常做手术,身上所有的饰品都是不能戴进手术室的,”犯错在先,江棠说话都不敢大声,“可能是摘下来不小心掉地上让保洁给扫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唐游川听完,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至于到底是啥个意思呢,江棠也摸不准儿,她软着声调试探性出声问:“生气了?”
唐游川似思忖了一会儿,很平静地说:“答应了不生气。”
江棠搂着他的腰,亲了亲他的下巴,再次轻声道歉:“对不起啊。”
唐游川低声道:“睡吧。”
江棠以为唐游川这么说了就是不在意了,这件事也翻篇了,而且之后唐游川的表现也一如既往,没再提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对她仍旧很好。
直到这天早上,唐游川如常开车送她上班,等红灯的时候,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江棠眼尾余光扫去,忽然发现他手指上没戴戒指,微微愣怔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
江棠佯装随意地开口道:“你的戒指呢?”
唐游川脸上表情波澜不惊的,口吻淡淡地说:“在家里。”
江棠大脑思维像生锈的链条卡顿了一下,不愠不火地“噢”了一声,又慢了半拍低声问:“忘记戴了?”
唐游川瞥了她一眼,沉默半晌,启唇说:“不是。”
江棠静默无言,想想也是,那枚戒指,他戴上以后从来没摘下过。
一时之间,江棠说不清内心的滋味儿,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不疼但堵得紧,她唇瓣微微翕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不吭声,车厢里的气氛渐渐变得有些紧绷。
良久之后,江棠问:“为了跟我置气?”
“不是。”
江棠盯着他的侧脸,“你这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全是。”唐游川改了口。
“那就是。”
唐游川不看她也不讲话,唇角往下压了压,江棠看着他,径自道:“不高兴了就直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
“说了你不高兴。”
江棠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所以你觉得你不声不响把戒指摘了我就会高兴?”
她本来也没想生气,但是不知为何,说着说着情绪就有点上头了,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地变了味,有点生硬的质问。
红灯转绿灯,他发动车,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道路,开出一段距离后,他轻描淡写地出声:“原本是一对对戒,你弄丢了,我自己戴着有什么意思?”
话音略微一顿,侧眼扫了她一眼,遂又补充道,“你要是不高兴,晚上回家我就戴上。”
江棠闻言,心口猝不及防地像被什么揪了一下,酸疼酸疼的。
明明有错的是她,结果她什么补偿都没做,还反过来指责他的不是,要他跟自己低头服软,她到底在干些什么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