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别……”
“双儿,我不能再待在床上了!”赵珀坚决地说。 虽然只是一身病体,虚弱地靠在床上,但赵珀仍然震慑得住双儿。
双儿连忙噤言,将赵珀的衣服取了过来。
赵珀换上衣裙,疾步走到书房。
宋玠正坐在椅上,听着卫风汇报着什么。见到赵珀,宋玠迎了过来,微蹙着眉,低声道:“你受了风寒,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昨晚是我说服你今天把那刺客押到大理寺的,现在刺客逃了,我有责任帮你把他找回来。”赵珀认真地说。 宋玠微笑着说:“昨晚,是我亲自答应你不再审那刺客,并且他是在卫风的监视下逃走的,主要责任在我和卫风身上,你掺和什么?”
赵珀径直走到书桌边:“你赶不走我的。现在有多少线索?”
宋玠笑着摇摇头,给了卫风一个眼神。
卫风会意,开始汇报道:“看守那刺客的侍卫是轮班的,从轮班时间上可推测出刺客是在今早丑时偷跑的。他身上受了伤,想来走不远。我已派人四处追寻。只是不知道羌乌人在华都有多少力量,所以并不确定能否找到他。”
赵珀点点头:“我明白了。那现在看来,我也帮不上什么了。” 宋玠道:“其实,我的确有个忙,想请你要帮。”
“什么忙?”
“刺客不知所踪,日后会不会再有刺杀无从保证。这段时间,我会在府里大量安排人手,你日后要去什么地方,也会有暗卫跟随。我知道你不喜欢有人跟着,但是现在情况特殊……”
“我明白的。此事因我而起,我自然要负责。”
“对了,还有一件事。” “怎么了?”
“今日,甘隽柳姑娘便要出嫁了。”
赵珀双眸微黯,低声道:“我记得。我给她的彩礼她带了么?”
“没带,都退回来了。”
“我不是让你派的人和她说如果她不用着彩礼,我就要闹婚礼的么?” “说了。”
“那她还……哎,这丫头,吃准了我不敢闹事。”
赵珀又哭又笑,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顾家不是好相与的。顾磊不仅残疾,而且好逛青楼,不学无术,隽柳嫁给他,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诶,对了,你能派个暗卫去顾家看着她么?哎,算了,我不喜欢别人监视着我,她估计也不喜欢。……但是不看着,我也不放心。”
赵珀纠结起来,思索片刻,道:
“这样吧,你到时候派个人去顾家问问她,需不需要留人。她若允了,自可让人正大光明留在顾府。”
宋玠点头:“夫人想得周全,自然可以。”
“那就好……”赵珀话音未落,大声打了个喷嚏,她抖了抖身子,拉紧衣服道:“我先回去了。”
“我陪你。”
“好。”
赵珀本来想着,人再多能多到哪儿去,结果……
来的时候心里急,没留意,回房的时候才发现这暗卫不是一般的密啊。
书房到居住的院子,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就有几十来号人看守着。
赵珀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平白生出一种走红毯的感觉。
总算到了屋子,她正要松一口气,才发现这屋子也是里三层外三层。
赵珀不由地看了一眼宋玠。
真的要如此戒备么?
进了屋子,也不知到底有人没人,总之看不见。
眼不见为净,赵珀心里也放松了几分。
她走向床,边走边说:“你看的关于羌乌的资料,也给我一份。”
“好。不过有些资料是羌乌语的,你若看不懂,可以来找我。”
“不需要。我会羌乌语。”
宋玠一愣,笑道:“你什么时候学的?”
“昨天啊。书房里不是有几本羌乌语的书么?我昨天晚上翻了翻,已经会的七七八八了。”
宋玠坐到赵珀身边,笑着问道:“夫人怎么这么厉害呀?”
“我厉害的地方可多了。”赵珀骄傲地说。
“要是在下的店以后倒闭了,就要麻烦夫人养着我了。”
“不会倒闭的。”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不是。要是生意不好了就我来接受,保证不会倒闭。”
宋玠失笑:“多谢夫人。”
而一旁,满向晨处。
从宋家出来后没多久,他就给谷府递上了拜帖。次日,便登门拜访。
满向晨被引到客厅等着。
不一会儿,谷天全便来了。
“真是稀客啊,满司政。”
满向晨起身施礼:“谷司政。”
“不知满司政今日到鄙人府上,所谓何事啊?”
满向晨沉声道:“此事极为重要,还请谷司政屏退左右。”
谷天全目光也严肃了起来,他挥了挥手,四下奴仆尽数退去。
他紧张地问道:“满司政,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谷司政知晓安绫庄的事么?”
“你说司家长子殉情的事?自然知晓。只是这事儿也不算隐秘,何至于屏退左右?”
“关于这件事,谷司政想如何处置?”
“按照往例,判行暴众人无罪,或者给领头的治个轻罪,也算安抚安抚司家,这事便算完了。”
满向晨轻叹一口气:“我正是怕谷司政如此定罪,才特地来府上拜访。”
谷天全疑惑道:“这么处置,有何问题么?”
“一开始听到这件案子时,我和谷司政所想一致。不过是个人命案,而且龙阳之癖,本来就为世人不齿。这么判,也无人会为司、李二人鸣冤。”
“那你为何……”
“但!不能这么判。”满向晨将头探向谷天全,压低了声音:“这个消息,我是看谷司政与我同为锦州司政才会告诉你的。旁人,我绝不会透露分毫,只会笑着看他们栽跟头。”
“在下先谢过满司政。”
“不用。谷司政做锦州司政多年,功德在外,我也希望您步步高升。最好,是能与皇室结为亲家,从此富贵权势再也不愁。”
“你的意思是……大公主?”
“没错。其实,我与大公主府上的一位贴身侍卫是旧相识。平日里,他随大公主驻守西域,远在天边。如今总算跟着大公主回京,我们便能常常相见。昨日,他与我吃酒时说到了这个案子。他说,大公主对这桩案子十分上心。认为司、李二人,死得极冤,对此多有愤懑不平。我听闻谷司政的长子也在皇婿的名列上,置于该怎么做,想必谷司政已然明了了。”
“原来如此!”谷天全恍然大悟,起身行礼道:“多谢满司政提点!”
“诶,这是做什么。谷司政快快请起。”满司政扶起谷天全,“你我同为锦州司政,理当多多帮衬才是。”
“没错没错,多多帮衬。小儿若能得大公主青眼,在下一定亲自给满司政送上重礼。”
“如此,便先谢过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