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铃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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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仲天、曹善财、田煜程每年都来武当山,4人结伴成了好友经常游山玩水。



    所以,就有了相册上的那些合照。



    经过这事,赵云龙、傅仲天、曹善财成了铁三角。



    婚后第2年。



    赵云龙前往神农架采草药时救下了考古时受伤的田煜程(师叔)。



    师叔拜赵云龙爷爷为师,成了赵云龙师弟。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铁四角。



    十多年后。



    郑母病危,想见女儿一面。



    遭到郑父反对。



    郑管家于心不忍,悄悄派人通知郑美玲回家探病。



    郑美玲到家时母亲已过世,伤心欲绝下,染了风寒一病不起。



    赵云龙接到电报,风尘仆仆赶到勤州市。



    在医院留医部,见了妻子最后一面。



    天亮后郑美玲便走了。



    带着牌位回到武当的赵云龙,无心论道。



    痛哭难以自拔,没到40岁,头发全白了。



    整日不思饮食,借酒消愁。



    在3个好友痛骂下茅塞顿开,便改了名,自称玄云,搬到武当山上隐居。



    10年前和晓城进城采购。



    半路发现被人丢弃在路边的弃婴。



    看着嗷嗷待哺的新生儿。



    想起了多年前自己早夭的儿子。



    赵云龙于心不忍,让晓城帮忙。



    一番周折,办了领养手续,抱回武当精心养育至今。



    后来,傅仲天每年春天,都会派人接小童到勤州市上学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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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师傅那么乐观的人,原来也是悲情中人。



    程安安红了眼眶:“原来师傅和师母的感情这么曲折动人。”



    师叔母叹气道:“人生在世难遇有情人。”



    舀起酸汤豆腐入盆:“到楼上叫他俩下来吃饭吧。”



    “好。”



    师叔的存书实在太多。



    傅晓城和师叔在书房找了几天。



    图谱仍未见踪影。



    程安安偶尔趴在曲廊扶手边翻着州志做着笔记,或者跟着师叔母学刺绣、做菜、磨豆腐。



    由于她做的豆腐太渣难以下咽。



    被傅晓城及时制止。



    让她别再浪费师叔辛苦种出来的黄豆。



    一日中午。



    程安安看着杨桃在树上挂着极诱人,想着可以做勤州水果料理,便爬树摘果。



    傅晓城外出办事回来。



    提了两个纸箱从树下走过。



    见她肩上斜跨一个袋子攀在树上摘杨桃。



    瞥了她一眼后走开,当没看见。



    程安安低头喊:“喂!傅晓城,别走。”



    傅晓城脚步略顿。



    想着,就她事情多,不要理她。



    抬脚继续走。



    程安安急了,哀求:“别走,你别走,帮帮我嘛。”



    好吧,禁受不住哀求,傅晓城放下纸箱退了回来。



    抬头看她,语气冷淡:“什么事?”



    程安安指了指地面,尴尬一笑:“我下不去了。”



    她卡在树梢上,进退两难。



    傅晓城抱胸冷嘲:“不是挺牛的嘛,很简单,怎么上去,就怎么下来。”



    谁知她唱起粤剧:“上树容易,下树难啊,你在下面接应靓女咧,靓仔!”



    还有心情唱歌撩人,看来在树上待的挺舒服嘛。



    傅晓城冷嗤:“不接。”



    “为什么?”



    “负心汉不会接应。”



    程安安咬牙:“看不出你这么爱记仇。”



    傅晓城不再理她。



    程安安懊恼的很,眼看着他走了。



    正犹豫要不要喊师叔下来解救。



    他扛了个竹梯回来,叫她:“踩梯子下来。”



    顺着梯子终于安全落地。



    程安安眼带笑意,露出嘴角的2个小梨窝,高兴的说:“谢谢,你在哪找的梯子?”



    傅晓城唇角上扬,心情也跟着微扬,收好梯子说:“后院那边。”



    程安安掂量着杨桃份量,可以做一大盆了,笑得神秘兮兮:“待会你有口福了,我先去处理。”



    说完就跑开了。



    口福



    亏她说的出来。



    他吃过她做的豆腐,口感一级差。



    此时只希望她不要暴殄天物就好,更不想吃这个口福。



    不久。



    程安安端着一碟切成五角星的甘草杨桃上书房,喊:“师叔、傅晓城,来尝尝看。”



    配料搭配,看起来很诱人。



    师叔拿起竹签,叉起一块杨桃入口,赞:“好吃,杨桃搭配甘草、南姜、梅子粉、辣椒粉,是勤州特有的口味,很多年没吃了。”



    傅晓城连吃了几块。



    没发表意见,但是吃得很欢乐,没多久便见底了。



    “吃完杨桃准备开工了,安安,你来帮帮忙。”



    师叔戴上橡胶手套,让程安安帮忙将仪器摆放整齐。



    “好。”



    程安安这才留意,办公桌上一侧摊开了2本线装图书,另一侧堆着显微镜、笔记本、卡尺、暖光源滤色镜、电子称、热释光、型号不同的镊子、粗细不一的探针.....



    傅晓城打开纸箱拿出电子放大镜。



    窗帘和照明灯自动关闭。



    书房内一片黑暗。



    只有电子放大镜和笔记本屏幕闪出的微光。



    师叔将金铃铛摆在电子放大镜下。



    慢慢转动着金铃铛。



    放大数倍的清晰图形,同步在笔记本上。



    程安安第一次亲眼看见金铃铛这美轮美幻的精细雕工。



    傅晓城拿起线装书的图谱与笔记本上的同步图一一对比,用笔指着屏幕上某处:“师叔,这里..”



    师叔伸手:“安安,给最细的探针。”



    程安安递过探针。



    只见师叔右手将探针稳稳的插入小孔。



    左手持续缓慢转动着铃铛。



    傅晓城又指着另一处:“师叔,这里..”



    在不同的方向插入了4枚探针后。



    师叔戴上面屏。



    双手施力转动探针往内压,轻微的咔擦一声。



    突然,电子放大镜和笔记本自动黑屏。



    如置身漆黑的夜空中。



    镂空的金铃铛像金莲般打开。



    内层金球也缓慢的一层层打开。



    球内有金光微闪,带着莲花清香。



    徐徐轻风自窗外吹来,荡漾起窗帘。



    轻风带着闪闪金粉往上飘扬,变幻成一朵朵的金莲在空中飘浮。



    程安安看呆了:“好美啊....”



    傅晓城微怔,看着像特效般的金莲朵朵成形。



    逐渐形成的数百朵金莲伴着低语【你爱我吗】



    语调软糯轻柔,听着很舒服。



    轻轻的像清风拂过耳边,又似情人间的耳鬓厮磨,伴着少女般丝丝酥麻的撩拨。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不好!注意力集中,念净心神咒……”



    师叔发出口令,双手合十。



    傅晓城回神,定心念咒。



    程安安被金莲引诱着起身,一步步往门外走。



    师叔拉开抽屉拿出纸笔,抬眼看见程安安已走过书桌:“晓城,快拉着安安。”



    傅晓城口念净心神咒,伸手拦着她。



    她缓缓靠近他,是熟悉的气味,是谁啊,怎么不记得了。



    张开双臂,抱着他低语:“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搞什么。



    傅晓城皱眉,伸手把她从怀里推开,冷漠回应:“不爱。”



    程安安双眼失焦的抬头看他。



    四周散着的金莲慢慢飘了过来。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师叔双手合十继续念咒,唤傅晓城:“晓城,你要回答金莲想要的答案。”



    “师叔……”



    傅晓城一心只想,把添乱的她拎起来丢出去,对她一点感情成份都没有,怎么能随意开口说爱她。



    “闭着眼睛说,不然安安没救了。”



    师叔画着字符,念着急急如律令。



    程安安缠着他,执着的低问:“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金莲围着他俩越聚越多。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傅晓城看了眼师叔,伸手放在程安安肩臂上方,犹豫着要不要将她丢出去。



    师叔催他:“晓城!”



    “爱.....”



    傅晓城伸出的手慢慢的握成拳头,咬牙小声的硬挤出一个字。



    金莲消退了一半。



    “撤!”



    师叔抛出字符。



    字符在空中起火燃烧,刹那间金莲一朵朵消逝。



    笔记本屏幕、日光灯恢复了明亮,程安安昏睡了过去。



    师叔打开窗帘,让日光洒进来。



    傅晓城扶着程安安,问师叔:“刚才怎么回事?”



    “咒幻术。”



    师叔看着放大镜下盛开的金铃铛,“扶她到外面长凳坐着休息一会。”



    “嗯。”



    不算温柔的将程安安放在长凳上。



    师叔下楼端茶上来。



    师叔母听说程安安昏睡,也跟着上楼。



    师叔拿着张字符念了几句,起火化成灰烬落入茶杯中



    伸手弹了几滴茶水到程安安脸上,她便醒过来,看着大家:“我怎么在这里?”



    师叔母扶着程安安问:“你感觉怎么样?”



    程安安敲敲脑壳:“有点昏沉,做了个美梦。”



    师叔母笑了。



    傅晓城唇角微抿,冷眼睇她。



    师叔将茶递给她:“把这杯茶喝了。”



    程安安接过茶水闻了闻说:“气味怪怪的。”



    傅晓城不悦:“救命茶,再怪也要喝完。”



    程安安皱眉一咕噜喝光,打了个膈。



    喝完这杯茶,瞬间神清气爽。



    “一起进去看铃铛。”师叔转身走进书房。



    傅晓城把曲廊的凳子搬了进来。



    4人围坐着。



    铃铛像朵金莲静静的置于桌上。



    师叔用镊子取出里面的一颗珍珠般大小的小金球。



    小金球雕刻着平面图纹。



    将金球在放大镜下观察,有几处极细极细的小孔。



    师叔拿着探针正欲对着小孔,程安安迟疑问:“师叔,会不会像刚才那样?”



    “不会。”师叔肯定的说。



    傅晓城只希望她不要像刚才入幻境那般对他搂抱。



    再来一次他绝对会把她丢出去。



    4枚探针插入,师叔念了咒。



    大家屏气盯着。



    小金球伸展成了一张金纸。



    纸上有字。



    傅晓城将金纸字投影在布帘上,字体纤巧秀丽。



    “小篆体。”程安安觉得很神奇,看着字体觉得熟悉又陌生。



    “嗯。”



    师叔和师叔母看着纸上的字笑了,心中一片了然。



    傅晓城说:“师叔,明代书体以行楷居多,小篆体几乎绝迹....”



    程安安脸红:“很多字看不懂。”



    傅晓城疑惑:“不确定这大费周章施咒目的。”



    师叔母一语道破:“这是古代时兴的女子求爱咒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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