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有了相册上的那些合照。
经过这事,赵云龙、傅仲天、曹善财成了铁三角。
婚后第2年。
赵云龙前往神农架采草药时救下了考古时受伤的田煜程(师叔)。
师叔拜赵云龙爷爷为师,成了赵云龙师弟。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铁四角。
十多年后。
郑母病危,想见女儿一面。
遭到郑父反对。
郑管家于心不忍,悄悄派人通知郑美玲回家探病。
郑美玲到家时母亲已过世,伤心欲绝下,染了风寒一病不起。
赵云龙接到电报,风尘仆仆赶到勤州市。
在医院留医部,见了妻子最后一面。
天亮后郑美玲便走了。
带着牌位回到武当的赵云龙,无心论道。
痛哭难以自拔,没到40岁,头发全白了。
整日不思饮食,借酒消愁。
在3个好友痛骂下茅塞顿开,便改了名,自称玄云,搬到武当山上隐居。
10年前和晓城进城采购。
半路发现被人丢弃在路边的弃婴。
看着嗷嗷待哺的新生儿。
想起了多年前自己早夭的儿子。
赵云龙于心不忍,让晓城帮忙。
一番周折,办了领养手续,抱回武当精心养育至今。
后来,傅仲天每年春天,都会派人接小童到勤州市上学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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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师傅那么乐观的人,原来也是悲情中人。
程安安红了眼眶:“原来师傅和师母的感情这么曲折动人。”
师叔母叹气道:“人生在世难遇有情人。”
舀起酸汤豆腐入盆:“到楼上叫他俩下来吃饭吧。”
“好。”
师叔的存书实在太多。
傅晓城和师叔在书房找了几天。
图谱仍未见踪影。
程安安偶尔趴在曲廊扶手边翻着州志做着笔记,或者跟着师叔母学刺绣、做菜、磨豆腐。
由于她做的豆腐太渣难以下咽。
被傅晓城及时制止。
让她别再浪费师叔辛苦种出来的黄豆。
一日中午。
程安安看着杨桃在树上挂着极诱人,想着可以做勤州水果料理,便爬树摘果。
傅晓城外出办事回来。
提了两个纸箱从树下走过。
见她肩上斜跨一个袋子攀在树上摘杨桃。
瞥了她一眼后走开,当没看见。
程安安低头喊:“喂!傅晓城,别走。”
傅晓城脚步略顿。
想着,就她事情多,不要理她。
抬脚继续走。
程安安急了,哀求:“别走,你别走,帮帮我嘛。”
好吧,禁受不住哀求,傅晓城放下纸箱退了回来。
抬头看她,语气冷淡:“什么事?”
程安安指了指地面,尴尬一笑:“我下不去了。”
她卡在树梢上,进退两难。
傅晓城抱胸冷嘲:“不是挺牛的嘛,很简单,怎么上去,就怎么下来。”
谁知她唱起粤剧:“上树容易,下树难啊,你在下面接应靓女咧,靓仔!”
还有心情唱歌撩人,看来在树上待的挺舒服嘛。
傅晓城冷嗤:“不接。”
“为什么?”
“负心汉不会接应。”
程安安咬牙:“看不出你这么爱记仇。”
傅晓城不再理她。
程安安懊恼的很,眼看着他走了。
正犹豫要不要喊师叔下来解救。
他扛了个竹梯回来,叫她:“踩梯子下来。”
顺着梯子终于安全落地。
程安安眼带笑意,露出嘴角的2个小梨窝,高兴的说:“谢谢,你在哪找的梯子?”
傅晓城唇角上扬,心情也跟着微扬,收好梯子说:“后院那边。”
程安安掂量着杨桃份量,可以做一大盆了,笑得神秘兮兮:“待会你有口福了,我先去处理。”
说完就跑开了。
口福
亏她说的出来。
他吃过她做的豆腐,口感一级差。
此时只希望她不要暴殄天物就好,更不想吃这个口福。
不久。
程安安端着一碟切成五角星的甘草杨桃上书房,喊:“师叔、傅晓城,来尝尝看。”
配料搭配,看起来很诱人。
师叔拿起竹签,叉起一块杨桃入口,赞:“好吃,杨桃搭配甘草、南姜、梅子粉、辣椒粉,是勤州特有的口味,很多年没吃了。”
傅晓城连吃了几块。
没发表意见,但是吃得很欢乐,没多久便见底了。
“吃完杨桃准备开工了,安安,你来帮帮忙。”
师叔戴上橡胶手套,让程安安帮忙将仪器摆放整齐。
“好。”
程安安这才留意,办公桌上一侧摊开了2本线装图书,另一侧堆着显微镜、笔记本、卡尺、暖光源滤色镜、电子称、热释光、型号不同的镊子、粗细不一的探针.....
傅晓城打开纸箱拿出电子放大镜。
窗帘和照明灯自动关闭。
书房内一片黑暗。
只有电子放大镜和笔记本屏幕闪出的微光。
师叔将金铃铛摆在电子放大镜下。
慢慢转动着金铃铛。
放大数倍的清晰图形,同步在笔记本上。
程安安第一次亲眼看见金铃铛这美轮美幻的精细雕工。
傅晓城拿起线装书的图谱与笔记本上的同步图一一对比,用笔指着屏幕上某处:“师叔,这里..”
师叔伸手:“安安,给最细的探针。”
程安安递过探针。
只见师叔右手将探针稳稳的插入小孔。
左手持续缓慢转动着铃铛。
傅晓城又指着另一处:“师叔,这里..”
在不同的方向插入了4枚探针后。
师叔戴上面屏。
双手施力转动探针往内压,轻微的咔擦一声。
突然,电子放大镜和笔记本自动黑屏。
如置身漆黑的夜空中。
镂空的金铃铛像金莲般打开。
内层金球也缓慢的一层层打开。
球内有金光微闪,带着莲花清香。
徐徐轻风自窗外吹来,荡漾起窗帘。
轻风带着闪闪金粉往上飘扬,变幻成一朵朵的金莲在空中飘浮。
程安安看呆了:“好美啊....”
傅晓城微怔,看着像特效般的金莲朵朵成形。
逐渐形成的数百朵金莲伴着低语【你爱我吗】
语调软糯轻柔,听着很舒服。
轻轻的像清风拂过耳边,又似情人间的耳鬓厮磨,伴着少女般丝丝酥麻的撩拨。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不好!注意力集中,念净心神咒……”
师叔发出口令,双手合十。
傅晓城回神,定心念咒。
程安安被金莲引诱着起身,一步步往门外走。
师叔拉开抽屉拿出纸笔,抬眼看见程安安已走过书桌:“晓城,快拉着安安。”
傅晓城口念净心神咒,伸手拦着她。
她缓缓靠近他,是熟悉的气味,是谁啊,怎么不记得了。
张开双臂,抱着他低语:“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搞什么。
傅晓城皱眉,伸手把她从怀里推开,冷漠回应:“不爱。”
程安安双眼失焦的抬头看他。
四周散着的金莲慢慢飘了过来。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师叔双手合十继续念咒,唤傅晓城:“晓城,你要回答金莲想要的答案。”
“师叔……”
傅晓城一心只想,把添乱的她拎起来丢出去,对她一点感情成份都没有,怎么能随意开口说爱她。
“闭着眼睛说,不然安安没救了。”
师叔画着字符,念着急急如律令。
程安安缠着他,执着的低问:“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金莲围着他俩越聚越多。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傅晓城看了眼师叔,伸手放在程安安肩臂上方,犹豫着要不要将她丢出去。
师叔催他:“晓城!”
“爱.....”
傅晓城伸出的手慢慢的握成拳头,咬牙小声的硬挤出一个字。
金莲消退了一半。
“撤!”
师叔抛出字符。
字符在空中起火燃烧,刹那间金莲一朵朵消逝。
笔记本屏幕、日光灯恢复了明亮,程安安昏睡了过去。
师叔打开窗帘,让日光洒进来。
傅晓城扶着程安安,问师叔:“刚才怎么回事?”
“咒幻术。”
师叔看着放大镜下盛开的金铃铛,“扶她到外面长凳坐着休息一会。”
“嗯。”
不算温柔的将程安安放在长凳上。
师叔下楼端茶上来。
师叔母听说程安安昏睡,也跟着上楼。
师叔拿着张字符念了几句,起火化成灰烬落入茶杯中
伸手弹了几滴茶水到程安安脸上,她便醒过来,看着大家:“我怎么在这里?”
师叔母扶着程安安问:“你感觉怎么样?”
程安安敲敲脑壳:“有点昏沉,做了个美梦。”
师叔母笑了。
傅晓城唇角微抿,冷眼睇她。
师叔将茶递给她:“把这杯茶喝了。”
程安安接过茶水闻了闻说:“气味怪怪的。”
傅晓城不悦:“救命茶,再怪也要喝完。”
程安安皱眉一咕噜喝光,打了个膈。
喝完这杯茶,瞬间神清气爽。
“一起进去看铃铛。”师叔转身走进书房。
傅晓城把曲廊的凳子搬了进来。
4人围坐着。
铃铛像朵金莲静静的置于桌上。
师叔用镊子取出里面的一颗珍珠般大小的小金球。
小金球雕刻着平面图纹。
将金球在放大镜下观察,有几处极细极细的小孔。
师叔拿着探针正欲对着小孔,程安安迟疑问:“师叔,会不会像刚才那样?”
“不会。”师叔肯定的说。
傅晓城只希望她不要像刚才入幻境那般对他搂抱。
再来一次他绝对会把她丢出去。
4枚探针插入,师叔念了咒。
大家屏气盯着。
小金球伸展成了一张金纸。
纸上有字。
傅晓城将金纸字投影在布帘上,字体纤巧秀丽。
“小篆体。”程安安觉得很神奇,看着字体觉得熟悉又陌生。
“嗯。”
师叔和师叔母看着纸上的字笑了,心中一片了然。
傅晓城说:“师叔,明代书体以行楷居多,小篆体几乎绝迹....”
程安安脸红:“很多字看不懂。”
傅晓城疑惑:“不确定这大费周章施咒目的。”
师叔母一语道破:“这是古代时兴的女子求爱咒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