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车上,荏苒一直把头朝着外面,然明白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
唯延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他语塞的问:“外面有什么东西那么吸引你吗?”
荏苒带刺的说:“多着呢,和你比起来,外面的东西可可爱多了。”
唯延一直淡漠的眼神,起着些许微弱的波澜,他说:“大老远的把我带出来,就是别过头数落我么,你不想说点别的吗?我现在就坐在你身边。”
凭借他的智商,他不觉得荏苒不管不顾起源丽妍一干人,找了个这么蹩脚的借口公然把他带出来,只为了说一些泄愤的话。
荏苒继续看着窗外,半响放淡口气说:“其实,没什说的。我跟你真的无话可说。我有想过要砍了你,可我发现我还是一个大好青年,热爱生命不想把自己送进监狱,也不想下半辈子
和警察叔叔过日子。”
“不过,”她倏然回头,眯起眼睛,露出一抹邪异说,“其实我有一想法,想把你高价卖掉去当牛郎。”
唯延认真想了想说:挺好的一个主意,不过现在一般都是要陪酒的。
荏苒复杂的盯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转头看着外面,感觉被人揭起一块皮肤上的痂子。
唯延顿了下,问:“你现在是起源的朋友?”
荏苒不带语气的回答:“关你屁事,管这么多。”
唯延认真的说:“如果是的话,你这样拉着我出来,他会很没面子的。”
荏苒漫不经心的说:“放心,他不会这么觉得的,我和他只是很好朋友。”
说完之后,她睥睨着他说:“怎么,你很关心这件事?是不是很想知道,曾经被你侮辱了而且甩掉的孩现在都和什么人在一起?”
她开口说话的时候,玩味、寥落、犀利,全部包含混杂在一起,骄傲的要他无地自容。唯延本能的想躲开,但是他没有,现在已经是个二十四岁的人了,已经走过了逃避的年龄。
唯延想了下,诚恳的说:“荏苒,时隔六年,我现在说再多类似道歉的话你都会觉得是风凉话。所以我想说的是,我愿意从现在开始来弥补过去的错误,只要你愿意。”
荏苒听着半响回过神,从手袋里拿出镜子和唇彩给自己补上。看着镜子里自己水润的唇瓣,她懒懒的说:“算了,别说什么弥补不弥补的,搞的我特没出息,要人救济似的。就那么屁大点的事情,后来灰狼也告诉我原委了,我知道了点事情的真像,也不能全部怨你。”
唯延愣了下,意外她会如此无谓这件事情。他无奈的苦笑说:“是么,但是我依旧是最错的那一个。”
六年前的那一场错误,他的确不是发起者,却是活脱脱的实践者,主宰着整场故事的发展……
高二第一学期的时候,他和危六几个班里出了名的差生趴在四楼的阳台上往下看来来往往的学生。突然,炉子指着一个扎着马尾穿着校服的生说:“看呢,那个就是高一新来的生,听说全市毕业考第一,还是市里红领巾广播站的站长呢,名声大的很。”
徐军不屑的说:“有什麽稀奇的,不过是一个会读书的呆子。”
灰狼说:“别说的炕起人似的,总比我们了十几万赞助费买进来的强吧。”
徐军不认同的说:“长他人志气。”
危六闲着无聊,听得兴趣勃然,挤眼说:“真有那么牛么,她名声再大有我们唯延大么?”
他用手搭着唯延的肩膀往下看,看了一会儿,郁闷的说:“妈的,老子炕清她脸。”
炉子补充说:“这的长的不错的,我和灰狼上次特地赶到他们班级去看她,格看上去文静的。还记得那个马桶么,就是我们高一的班主任,那个老让我们站黑板讽刺我们的傻逼,据说可宠着她了,在班会上放言她是他见过最优秀的学生,说什么一定能考重点大学。有人说她本来是被分到一班的,而那马桶厚颜无耻把人家给抢到自己班。妈的,估计又去校长那里塞了他两条软中华。”
危六见他提起了马桶,眼神阴测测的说:“妈的,老租辈子最娃的人就是他了,没事就课叫我回答问题,出我洋相。真想叫一帮兄弟给他戴个麻袋把他打的叫我老爸。”
徐军流着坏水出主意:“要不我们给她情书,追她得了,要是马桶看到她和我们混在一起,不是和要他老命一样么?”
灰狼讥诮的说:“追她?你们别逗了。我听说我们那什么什么的学生会主席也追过她,被她拒绝了。”
看着炉子他们不知学生会主席为何许人也的迷茫样子,灰狼进一步解释:“就那和唯延在学校里齐名的那个,就歌唱比赛拿第一的那小子,星期一老爱在升旗台上念稿的傻帽。”
危六一拍脑袋,顿时觉悟:“想起来了,妈的,就是那在男厕所说我们是的那家伙,长的人模狗样的,成天和职校社会上那一帮人混在雪天娱乐城,净干些的事。”
灰狼中肯的用食指指着他说:“对,就是那假正经的屁人。”
危六刚才只是玩味的想看那孩,现在他可真来了兴致,坏眼一溜说:“我们就写情书去,把她给搞到手,气死那马桶和傻帽。”
炉子皱起眉头说:“这情书是容易写,就是人家看得上我们么?人家可是超级好学生,长的也不赖。”
危六舔了舔嘴角说:“靠,就你那德行,我都炕上。但是我们唯延出马,还有搞不定的生么?全校算是个的没有一个会炕上他的。”
说着,他笑嘻嘻的看着唯延,哥俩好的把手搭在他背上。
唯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我没兴趣,不要找我。生很烦很烦的。”
危六把头放到他肩膀上说:“又不是要你真和她干嘛,就先把她给钓了,之后,你爱怎么着怎么着。你也算是个男的,要什么有什么的,怎么就不找个孩来呢。你不会……”危六的脸慢慢的凑近他,唇齿之间诡异的吐出几个字:“你不会真的是同恋吧,学校已经有人在怀疑你了。”
唯延一把按住他的脸,把他推了开去,他不高兴的说:“我正常的很。”
也不知道是学校哪一个八卦的生自从说了句严唯延会不会是同恋,这个以他从小学至高二都没有朋友,格安静为推测依据荡的结果一直疯狂的讹传在整个校园。最近,连班主任也开始委婉的问他是不是高考压力大要不要去心理咨询室等等。为此,他头疼的厉害,解释只会被认作盖弥彰。
灰狼和炉子听到危六和唯砚么建议都围着他说:“这样好了,你只要点个头,做兄弟的把一切搞定,什么情书啊礼物啊全我们准备。当然,前提都要以你的名义。只要她愿意和你处朋友,你只要就去个人就够了,其余的都不用你麻烦。”
危六赶忙见缝插针:“要是追到她,不但可以让你洗清Gay的嫌疑,顺便也能赶走那帮对你围着转的生,也算是你去英前的潇洒走一回嘛。不要老是把生烦啊烦的挂在嘴上,我都有一车朋友了,也没觉得烦。”
唯延转过来对着他说:“你刚才忘了说一点,我要是追上她,你们就可以借机报仇了吧。”
危六咧着嘴,无耻的说:“我们谁和谁啊,从小一起长大的老朋友了。不要这么直接披露我嘛。哈哈。”
炉子似乎想到什么,灵光一现说:“照唯砚个口气,就是当你答应是不?”
唯延记得当时自己只说了一句“随便你们”之后就离开了。一个星期之后,危六久意洋洋的站在唯延,把一粉红封面的信给他,边噙着坏笑说:“你他妈的,这封信的主人现在开始就是你的朋友了,从此她就在你的控制下了。哈哈,我的杰作啊。”
看着他兀自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荏苒忽然笑着给了他一拳说:“你一出现就给我添烦闷,别三句话不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了。现在长大了吧,知道对不起我了吧,以后在大学城对我好点。最好有求必应的那种。别老惦记着那些事了哈。我这个受害者都不记仇了,你还瞎惦记着什么啊?人别老往死胡同里钻哈。”
唯延抿着嘴唇,努力化掉那些阴影,微笑的看着她。
荏苒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了一阵,最后深沉的看了他一眼说:“现在我有一件事,我挺想亲你的,你愿不愿意?”
唯延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荏苒继续锤了他一拳,说:“愿不愿意,你倒是说句话呢。”
唯延认真考量了会,很是勉强的说:“如果你一定要的话,就随便吧。”
话音刚落,荏苒无视司机朝这边飞过来的几个关切的眼神,毅然决然朝着唯延的唇边吻了下去。
其实,就蜻蜓点水的一碰,justskintoskin。
几秒之后,荏苒把身体退开来问:“有没有什么感觉?”
唯延微微舔了舔嘴唇,若有所思的看着荏苒,然后回答:“你唇彩的味道是水蜜桃的,水润不油,挺适合夏天用的。”
荏苒一副晕掉的样子说:“对,挺好用的,资生堂的,改天你介绍给你朋友用。那个,没问你这个。我问你我吻你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
唯延低头琢磨会说:“貌似没有。”
荏苒哈哈笑着说:“我也没唉。所以我现在可以从被你抛弃的悲惨友晋级成你的朋友,你也从甩了我的负心汉陈世晋级成我的朋友。我们做朋友吧,怎么样?”
唯延抿着笑容看着她,伶牙俐齿,歪理一套一套的,真的是她么?而他,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么?
荏苒主动凑过去把手递给他,唯延抬起手再一次笑着和她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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