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李箫写出了这首残诗。他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可都失败,学艺不精,怪不了谁。只是嫉妒,换句话说,是羡慕,李箫得到了玉仙儿的注目。
一想到这位玉仙儿,大家伙心里就不由的疼,可又能怎么办,人家有吕芸潞做靠山,如今还有了不小的名气,更是跟玉仙儿搭上了线。
名利双收,人生赢家啊。
也不知这吕家小姐,从哪找的这么个人才,不管怎么说,从今以后,这洛陶诗社,将要崛起了。
而身为当事人的李箫,并不关心所谓的美人注目,他所注意的是能否通过这次的诗会,得到或者接近那个梦的事和人。若不然,得到人们关注的同时也是会有无尽的麻烦,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
揭开这个梦才是重中之重,否则每过段时间就出现一次,整的自己跟肾虚了一样。
照目前看来,一切似乎都还在预料之中发展着。
“可以啊,老李,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吕云路凑过来,猥琐一笑,碰了碰李箫的肩。
“你小子,不够意思,害得兄弟我还担心你是逞英雄。”
虽说吕云路不识诗词,但从在场的才子和自家姐姐的表现上看,李箫刚写的这诗,非同寻常。
咱家兄弟出名了,不就等同于自己出名吗。
看着将要贴上脸的吕云路,李箫连忙推开,咱是正儿八经的男儿,可没有龙阳之好。
“年幼时在书中看到的,今日巧得想起,就念了出来。”
“书中所见?为何我从未看见?”吕家小姐缓步走来,婀娜多姿:“李公子莫不是觉得京师的才子都跟阿弟一样?”
“阿姐,你这话。”吕云路低着头,轻声嘟囔。不管怎么样,吕云路对于吕芸潞的恐惧自始至终存在。
“你别说话。马上给我回去好好温书。”吕芸潞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再看了李箫,气打一处来:“多大个人了,还整日只知道玩闹。”
谁整日只知道玩了,这不是认识了能写诗的朋友吗,要不是看你是我姐姐,要是放别的女子,不得给你来上几鞭子。
想是这么想,说自然是不敢说的,低着头,可怜巴巴的看了眼李箫跟陈子夜二人,见二人没有反应,暗骂一句没义气,然后连忙退了出去。
今日的诗会已经到了尾声,在场的才子相互议论着发生的一切,同时各自收拾了一番,相继离开。而马彦毅因为还沉浸在李箫给与的惊喜中,并未住持结尾,只是让手下的人将与会才子散了去。
回头看了看仍然坐着的马彦毅,不由让人感叹,马家真是一家子的怪人。
“李公子今日可谓是出尽风头,力压群才。”吕芸潞走到李箫身边,笑道说道:“不知李公子准备要投向哪位贵人?”
“吕小姐是来招安的?”李箫抿了口茶,笑了笑。
没有意外李箫会这么说,当然,这也是正常反应,要是他不这么说,吕芸潞才会觉得不正常。
“公子是觉得,凭一首诗,便能入了侯府?”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但到门口时,却听见身后的李箫,说道:
“还是吕兄有趣,山中老虎高傲,咱攀不起。”
“你说谁呢!”吕芸潞还未说话,身边的杨冬儿便怒气冲冲的回头,大声呵斥道。
“算了,冬儿。”吕芸潞拉住将要冲进去怒揍李箫的杨冬儿,大庭广众之下,尚书之女刁蛮打骂一位刚刚出名的才子,传出去,名声不好。
“无耻狂徒而已,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看看云路有没有听话。”吕芸潞淡淡说了一句,不再多说什么,径直离开。
过来好一会,惊魂未定的陈子夜偷摸得瞧了瞧,见吕芸潞不再了,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李兄,你怎么这么说话,不怕杨冬儿发疯揍你?”
李箫站起身,让小丫头整理了一番杂乱的衣裳,说:“小丫头而已,怕什么。”
是啊,怕什么,一个小丫头,我还能打不过吗。再说了,这是竹林小筑,自有人给自己擦屁股,而且门口的那人也不会任由杨冬儿发疯。
“走了,不早了。”双手向后托着头,李箫歪着脑袋咧嘴一笑,随后在陈子夜无奈的表情中走了出去。
陈子夜摇了摇头,这李兄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才要不是吕芸潞拉住,怕是以杨冬儿的性格早就冲了进来,大打出手,这疯娘婆可不管你是什么才子公子,惹了她跟吕芸潞的,不是断个胳膊,就是少条腿。
也罢,反正是有惊无险,就是苦了吕兄,今日少不了几板子伺候。
……
走出凉亭,天边的烈阳将要落下,只留着一抹残红渲染半边天。与会的才子们早已散去,与此同时,留下的只有残存的余温。
亭外,大部分侍女皆各自收拾起了残局,不少男丁来来去去,干着重活。
“公子,我家主子邀请你一聚。”春困行了个礼,曼妙的身子坐在夕阳中显得别有一番味道:“主子,只请您一人。”
“敢问姑娘,你家主子是?”虽然大致猜到了邀请自己的人是谁,但李箫还是想问一句。
“公子去了便知。”
“你又不说是谁,李兄凭什么去。”陈子夜靠过来,说道。
见陈大才子这么有义气,李箫很感动,不过你丫的别阻挠自己去见美女佳人。
“陈兄无妨,你且回去,过些日子再找你相聚。”李箫拍拍陈子夜的肩,然后看了眼楚楚,接着说道:“小丫头就麻烦你送一程。”
“楚楚,你也先回去,跟方丈说一声,今日少爷就不回来了。”
小丫头乖巧,李箫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不问缘由。只是随着陈子夜离开的时候一步一回头的看自己。倒是陈子夜,这胖子一边走着,还一边跟楚楚说什么十八禁的事,老不要脸。
见二人离开,自己也随着春困朝着前边走去。要说这玉仙儿厉害,手下的丫鬟都有本事,步履姿态,风情万种,不说别的,瞧那小腰扭的,女人的腰,夺命的刀。这要是随意放在青楼中,不得是前三的姑娘。
李箫心猿意马的跟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马彦毅边上。回过神看了看,这马公子还坐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侍女抄写下的诗。不同的是,此时他便是站着位少女,年纪不大,一身青衣,脸上还未涂抹浓汁艳粉。
少女,是前些日子在蓬莱仙居前,站在马彦毅边上的一人,该是文渊的才女罢。
“你先将这交给你家主子,我随后便来。”李箫把手里的宣纸递给春困,说道。自己还得靠马家得知些事情,现在过来套套近乎,没有坏事。
丫鬟春困接过宣纸,低头朝着李箫跟没回过神的马彦毅行了个礼,转身踩着莲步离开。
待到春困离开,少女蹲下身,对着马彦毅说道:“阿兄,李公子来了。”
……
另一边,竹林小筑外,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停着,连珠的穗子随风晃荡,边上站着的仆从,让来往的才子快步路过,不敢靠近。
与外头有些吵闹不同,里面只坐着一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玉仙儿。
此时的玉仙儿靠坐着,手里拿着侍女抄过来的诗,李箫所念的那首残诗。微微扬起的嘴角示意着她今日的喜悦。
“主子。”车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春困。
“李公子呢。”玉仙儿翻看着宣纸,问道。
“李公子在跟马公子说话。”春困低着头,双手将李箫所给的宣纸递到车门前,说道:“李公子随后便来,他让我将这个讲给您。”
“随后?”玉仙儿听到春困说李箫随后来,不免意外,要知道,在这城中,很少有男人在接受自己邀请后,会随后才来,有哪一个不是屁颠屁颠的赶来。
见里边只是淡淡一句,站对面的丫鬟接过宣纸,仔细看了看,见无异常,才交给玉仙儿。
接过宣纸的玉仙儿并不着急翻看里头的内容,其实想想也知道,无非是什么诗词歌赋,这种东西见得多了,每年都有不少才子佳人为自己而写,不过那些都过于普通,难得好的,也禁不住推敲。
“架子倒挺大。我可没这么多时间等他。”玉仙儿咬下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接着说道:“春困你受点累,接他过来。”
春困应了一声,退到一边。玉仙儿的马车没有停留,直接离开。
……
回去途中倒不近,将手中翻看许久的诗放下,转头注意到李箫递给的纸。
怀着无聊的心情,玉仙儿将宣纸展开,也就是这么一眼,她深深被里面所写的,所言的吸住了魂。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再往下看,只见末尾单单两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看着手中的一首诗,再看看末尾的那两句,玉仙儿笑了,笑得很开心,不知多少年了,这是她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这孩子,真有意思。”玉仙儿拿起茶杯,放到嘴边,没等喝,又放下,继续翻看这诗:“六宫粉黛,要是让宫里的娘娘们听去了,可有你苦头吃。”
用纤手撑着脑袋,玉仙儿透过窗缝望着天边,嘴角漫上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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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书|《半吊子的道士》
简介和楔子都留下了不算悬念的悬念,前几章有些平淡,但有些人能感到淡淡的温馨。由于伏笔和铺垫较多,第一个小高潮时情感的爆发还可以。之后便是一个个有趣的小故事,人物丰满,又由种种串联在一起,算是本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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