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蛛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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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高一尺第二十四章蛛迹冒牌货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忽然哈哈大笑“你说我是邓人揭?胡说,我明明是章青,就算那张纸条真的是邓人揭给你的好了,他给了你一张纸条,你又如何说他便是包藏祸心的人?”



    “很简单,因为让我小心卓子衍,初始我将他当成了善意的提醒,却一路上如果卓子衍真的想要我的命,因此都在伪装的话,连命都丢了几次实在太不划算,而如果换个角度想,敌人是想让我疏远卓子衍,而故意施下的**阵的话,是不是就能说得通了呢?他故意摆下这样的**阵,好让我们从内部开始猜忌,这样的话己方不攻自破,想必你不费吹灰之力吧。”



    冒牌货脸上青筋横布,双手蜷握的“咔咔”响,关节爆出,“不,不!我不是邓人揭,我是章青,你们误会了!”



    “关于你是个冒牌货这一点,其实第一个是窝瓜最先发现的,所以这次,窝瓜才是功臣!”



    金元宝用食指在鼻子下搓了搓,有点不好意思的“这个说来惭愧,当初我两眼一抹黑,说也要来参加这次行动时,黑眼镜给我看过一份绝密档案。”



    看向李绿蚁“你还记得吧,我跟你说过那件事。”



    李绿蚁会心一笑“自然记得。”



    几日前——



    李绿蚁跳起来“你居然能得到看绝密档案的权限?怎么可能?”



    “你知道鲁迅为什么要发明锯子吗?”金元宝胸有成竹的对着李绿蚁炫耀现在自己掌握的先机。



    李绿蚁试探性的“锯子不是鲁班发明的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鲁班要发明锯子呢?”



    李绿蚁哽着喉咙,抬了抬眉毛,怪异的看着奇奇怪怪的金元宝“因为他根据锯齿草得到了灵感,觉得这样可以锯断木头?”



    “错!大错特错,是因为鲁迅之前发明了机关锁,他打不开机关锁,所以他发明了锯子!就如本大帅现在与你所掌握的消息一样,屎壳郎下士,你是木头脑袋机关锁,本大帅是战无不胜的神器锯子,接下来的行动,屎壳郎下士,你要听本大帅的指挥!!”



    李绿蚁搭耸着脸皮,捂了捂脸“窝瓜,你要当领导人我没意见,但是不论是机关锁还是锯子,都跟鲁迅没关系,鲁迅最大的发明就是‘背诵全文’,除此之外的机关术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鲁班是先发明的锯子,然后再发明的机关锁,因为根据史书记载,锯子是他在年少时修建为人修建宫殿时被锯齿草割伤得到灵感,而机关锁却是鲁迅在中年时研究机关术得到的灵感创造,所以——”



    看了看窝瓜的脸色,连忙道“当然,无论怎么样,我还是站在你这边的。”



    现在——



    “这件事,除了黑眼镜与我知道,绝对没有任何人知道,当然在半路上我跟屎壳郎下士透露过一点,就是不知道屎壳郎下士有没有在滚粪球的时候告诉别人就不知道了。”



    李绿蚁忍住气的“我怎么可能告诉别人?还有我从来不推粪球!”



    窝瓜摆了摆手“所以,刚才黑眼镜一出现,对宗伯说‘他手里掌握着,比我们看到过的绝密档案还多的资料’,我就知道,他一定是黑眼镜,而后面不论出现一个还是一百个,都不是他。”



    黑眼镜挑了挑眉,看着金元宝“进步很大。”



    金元宝“嘿嘿”一笑,奇怪的“唉?宗伯呢?”



    李绿蚁一巴掌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别宗伯宗伯了,那个宗垳问题大得很,等解决了这件事,我有一大堆话问你,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冒牌货不敢置信的“你居然让这个局外人看了绝密档案?”



    黑眼镜平静的看着眼前的邓人揭“真正的邓人揭去了哪里?”



    冒牌货哈哈大笑“他?他现在的尸首早就被不知这深山野林中的络新妇吃了个干干净净,你若是想找他,恐怕连骨头都不剩了,章青,这次算你狠,下次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见那冒牌货要逃,李绿蚁仓惶上前,却那人七拐八拐,消失了个无影无踪,眼看着是找不到了,只得在黑眼镜的手势下作罢。



    卓子衍一脸感动的看着黑眼镜“组长,我就知道,您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我。”



    黑眼镜一顿“其实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



    “啥??”



    “当时在前往黄山的路上,发生了那场意外,我观察现场情况得出以下几点:第一,凶手必须要是坐在驾驶室中的人,因为必须要控制石头滚落的时间,这一点,坐在车厢内的几人都是办不到的,其次,凶手还必须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主动将自己从嫌疑人名单中排除。”



    李绿蚁诧异的“可是当时一车人差点没命,要不是你的话——”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后来发现,在黄山周围的断崖一侧,其实一直都以木栅栏围护,但是不知为何,就在我们发生事故的那一段路,木栅栏中参入了许多的铁丝和钢铁,且还加固加高了,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有意外,车子是不会翻下去,但是人肯定会受些伤便是。”



    李绿蚁大为惊讶:黑眼镜的观察力恐怖如斯,自己当时居然没发现这一点。



    “那你是如何将卓子衍排除——”



    “那是因为,那个势力中的人,他们都有一种暴虐到,事情不完成便非死不可的梦魇般的执着,任务没完成前,他们绝不会轻易死去,既然好不容易混入了队伍,这块石头一定不能距离自己最近,因为如果就此身亡,完成不了任务,等待他们的,便是比地狱还恐怖的噩梦,所以我猜测,他们会让自己身处险境,但不会让自己必死无疑,这样一来,卓子衍这个差点就当场死亡的人,实在是不符合那个组织中人的个性。”



    原来自己不是被组长信任,只是差点因为真的死翘翘了才被排除了。



    卓子衍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有点忧伤。



    不对啊——卓子衍奇怪的“那如果这个邓人揭从开始就是假的,那他为什么又说将真正的邓人揭抛尸在深山里面喂蜘蛛了呢?”



    黑眼镜一笑“也许是故意这样说也未可知,不过我敢肯定,邓人揭从坐在驾驶位置上时,就一定是‘那些人’中的一员了。”



    李绿蚁想到什么,忽然道“那个许苇航——”



    黑眼镜静静地听完了李绿蚁的所有话,感觉有些疲惫的坐下休息了一会:可以看出黑眼镜在此之前的确经历了很大的磨难,他这样的人从不对外人露怯,想必此前的日子也很不好受。



    “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另一种可能?”



    黑眼镜平缓的“那许苇航不是离开了,而是他本身就是一个诱饵,是一个诱使你们上当的诱饵。”



    “诱饵????”



    三人异口同声,显然不明白黑眼镜这句话的意思。



    “你为什么觉得许苇航一定在那里呢?”



    “因为我看见他进来——”



    “你看他进来?”黑眼镜抬了抬眼皮“你刚刚出来的地方,还是你们之前走过的地方吗?”



    见李绿蚁环视四周,其余两人也陷入自我怀疑“有时候,你不能局限在你所看到的事情上,特别是这座地宫还是赖布衣设计的,就更加不能以常理判断,那赖布衣乃是深得了杨筠松真传,一言一行不是能轻易被摸透的存在,你所看到的,也许恰巧就是他想让你看到的。”



    “可许苇航那龟儿子——”



    金元宝话还没说完,黑眼镜便轻笑了一声“你又是为什么一定觉得那许苇航一定在里面呢?”



    “那可可不么,脚印在那里呢。”



    “依照你们方才所言,既然那脚印是忽然出现的,又是忽然消失的,那脚印为什么就不能是故意踩上去诱导你们的呢?”



    “你们也说了,给你们开门的是宗垳,那许苇航既然与宗垳关系匪浅,又为何不能里应外合,叫你们故意往陷阱里钻呢?”



    “不对——”卓子衍有些摇头的“那个鞋印看来,的确是——”



    “这就是误区,你们因为没有见到许苇航,又看到了许苇航一定是往那里去的,所以下意识一定会去寻找与许苇航有关的一切线索,好不容易找到了符合线索的重要一项,你们的全部实现就会盯在那一个脚印上,如果脚印消失的话,接着产生的一切疑惑就是悬案,而相反,脚印延伸到那里,你们的视线肯定也会跟到哪里,正是因为你们一直有这样的思维误区,被先入为主的观念所误导了,所以接下来无论排查多少次,脚印的消失就会一直干扰你们,你们的思维也一定被牢牢的困在‘脚印的有无’之上。”



    李绿蚁低下头:的确,关于这一点,自己的确是没想到,现在看来情况很有可能是黑眼镜说的那样。



    “至于消失的脚印,”黑眼镜轻笑了一声,很不以为然的“既然脚印是误区,那跳出这个误区的话,那许苇航的脚印消失,是他自己搞的鬼,他的鞋子是证据,只要他脱了鞋子离开那里,岂不就不会留下证据?”



    脱下鞋子?!



    对啊!



    怪不得在那地宫之中明明很亮,那宗垳也要打手电,当时奇怪,现在想来,也许从头到尾那许苇航都一直跟在几人的屁股后面,那宗垳也不是看不见,而是故意在为那许苇航引路!



    这么一说,那宗垳果然跟那许苇航狼狈为奸,怪不得那宗垳一开门就知道里面有三个人,肯定是听许苇航说的,而之所以过了好几日才开门,想必也是听了那许苇航的话,故意让我们几人吃了大苦才放出来,好达成他那不为人知的变态折磨**。



    而这样想来,之前的猜测也就能站得住脚了,那宗垳既然是“那些人”中的人,那他为络新妇所擒,就不是意外,而是故意,故意在众人面前消失一段时间,好完成他那不为人知的目的,紧接着又如救世主一般的出现,不是因为巧合,而是因为他拥有绝对的自信,能敌得过那络新妇。



    绝对的自信么?



    他能主动以身犯险,并且如此而为,想必肯定有原因,亏得自己与窝瓜还傻愣愣的要去救人,想必当时黑眼镜对我们两个的想法一定是又好气又好笑,还非常无奈吧。



    也难怪当时他会露出那般奇怪的神色,最后却还是为窝瓜所屈服了。



    黑眼镜又道“也许你能想到,但是依照金元宝所言,当时你们受了很大的艰难,又步入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在安全之后又是极度的恐慌,所以你当时没有想到这一点,也算正常。”



    四人休息一番,卓子衍主动问道“组长,那宗垳与许苇航也遇害了吗?我看许苇航实在不是能想到这一点的人。”



    就是就是。窝瓜连连点头,那许苇航蠢的跟猪一样,不像是这么聪明的人。



    “不是他想的,自然就是宗垳想的,也许那邓人揭是真的死亡了,但是宗垳与许苇航,也许从头到尾就是本色出演也未可知。”看向金元宝“你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你对他们之间的误会一事吗?”



    金元宝点头“你有一点时间的失联,我也不知你去了哪里,恰好我手上也有一些紧急情况,因此没顾得上你,后来才知你发生的事情,你以为那些事情是巧合,而实际上,那些事情,是宗垳的刻意安排,我现在这样告诉你,你信吗?”



    将自己故意囚禁,使自己面诉法庭,又摆出一副善人嘴脸亲近,假意给自己以利益的人,才是敌人??



    窝瓜好似受了巨大的打击倒退几步,李绿蚁忍不住吸了几口凉气:原来这段时间,窝瓜经历了这样大的转折?



    却见窝瓜忽然定定的看向黑眼镜与李绿蚁“我信你们!”



    “很好。”



    黑眼镜满意一笑,“放心,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再让他发生第二次了,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李绿蚁忍不住的“那一路上你——”



    “如你所想的一般,我在出发前隐约感觉到了队伍里混入了一个‘那些人’中的某人,为了不想使你们成为我的掣肘,因此故意疏远,那宗垳与许苇航我开始明知他们不怀好意,但是因为一些政治原因,却无法剔除出去,所以在他们遇害时,我想过这有可能是他们故意行使的苦肉计,但是拗于金元宝的执着,这些人的真面目也的确亟待揭开,所以才兵行险着,现在看来,果然有效。”



    “不是这个,我想问,你一直说的那群人,他们到底是——”期期艾艾的“那些人,到底是?”



    看着李绿蚁期待的神色,黑眼镜心底微微猜测:也许他已经若隐若现的知道了一些,但是现在却绝不是告诉他的好时机,一切,都要等到这件事情结束后,自己将所得到的线索整合归类才能知道。



    见黑眼镜不愿意说,李绿蚁继续的“那你总能告诉我——”拿出照片“这照片上的七个人,分别是谁吧,你都认识是吧?”



    黑眼镜点点头“这个是金元宝的父亲,后面一排是雪豹突击队队员,这个人,是你的父亲。”李绿蚁只感觉五雷轰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黑眼镜指着最边角,长相看似与自己很相似的那个人“这个人,是‘那些人’中的一员,是他们团队的核心,当初装成了雪豹突击队员其一后混入队伍中,后来被发现就消失了。而即使我说后面是雪豹突击队也并不全对,因为我无法知道他们中人到底有没有‘那些人’的渗入,渗入了多少,因此我也一直在追查真相,无法告诉你太多。”



    金元宝有点同情的拍了拍李绿蚁的背,李绿蚁感觉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手狠狠的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喘不上气。



    黑眼镜看了他一眼“我以为,当初的一切只是巧合,谁知种种情况证明,世界上从来没有巧合,只有历史惊人的相似!”



    “所以,你在看到那张照片时就知道是么?”



    李绿蚁抬起头直视黑眼镜,黑眼镜如实的“是的,初次看到那张照片便知道。”



    “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冷眼看着我们以身犯险而去送死却不救我们?”



    李绿蚁始终还是对黑眼镜十分信任,到现在也无法接受黑眼镜那次的视若无睹与见死不救。



    “因为你父亲,与金元宝的父亲,都是雪豹突击队的一员,而他们能办到的事情,如果你们办不到,你们未来一定会死的,就跟他们一样。”



    金元宝恐慌的“所以他?”艰难“我父亲,死了吗?”



    “根据调查结果是这样的,但是谁也没有见过你父亲与李绿蚁父亲的尸体,尽管组织上对他们的档案判别认定为‘死亡’,我对此还抱有疑问。”



    但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不是么,离家几十年,这样的人,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吧。



    空气中飘荡的,是一种混合着悲哀与苦涩的强颜欢笑。李绿蚁偷偷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却这一点正好被几人看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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