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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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仁宝走在前面为李风带路,虽然他只是普通人,在看到李风飞出棺材时也是双腿打颤,但是心中竟然出现了一丝激动。



    当李风靠近二人时,他感受到李风身上传出的热气,他就确定面前的李风不是鬼,而是人,而关于李风的死活他并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在来的路上听陈仓略微的一笔带过。



    至于陈仓,姜仁宝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对他的看法了,虽然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五年没有联系。



    刚才陈仓的表现:逃跑时只顾自己,危险时却把他姜仁宝推到前面,他怎么说也是个修炼了五年的人了,就算修为不继,也不至于把姜仁宝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子推出去挡剑吧?就连泄漏秘密时都毫不犹豫的把他口中的陆师兄给搬了出来。



    种种表现实在令人寒心,五年,竟然能让人心变的如此肮脏。



    姜仁宝有些心酸,也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心中的伤感。



    此时,姜仁宝和李风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



    “你是姜家的后人?”



    李风感受到姜仁宝心中的抑郁,主动提出问题,分散他的注意力。



    少年转身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李风笑而不语。



    “我跟你们村的二愣子算是朋友,肯定是他跟你提过我!”姜仁宝恍然猜到。



    “我不认识二愣子,我在殷灰村没有朋友!我也不认识你们村的人,在你们村我没有亲戚!”李风打趣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姓姜?难道你是半仙啊?”姜仁宝没想到李风几句话就把自己后面该有的思路给打断了,有点难以置信。



    “你怎么知道!”李风学着姜仁宝方才的模样,又道“以后跟我混,怎么样?”



    “跟你混?有好处吗?”姜仁宝似乎来了兴致,他觉得李风不一般。



    “好处?”李风看着面前这个面露怀疑,却又问的真诚的少年,‘心脏’边角的一个黑子突然闪着微光,“你想要什么好处?”



    “好多好多花不完的钱,最好的郎中医好我爹的病,舒适的大院子!”姜仁宝从小就有,说过无数遍的愿望。



    “中间那句还可以,前后两句简直……俗不可耐!”李风与姜仁宝错身而过。



    “怎么可能!钱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东西,有了它就能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从此生命中再没有烦恼!”



    “这个很容易实现!小意思!还有没有别的愿望?”李风伸手当空一捞,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块大大的金元宝。



    姜仁宝当场看直了眼,李风可是没有穿衣服的,全身上下就下身的一条松垮垮的洗的泛白的麻布长裤,脚底踩着一双编织精致的草鞋,元宝是从哪来的?



    姜仁宝直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抓住李风的裤腿,极其虔诚且兴奋地道,“师父,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松手,松手!”李风此时本来穿的裤子就松垮垮的了,况且又没有束腰带,没掉下来已经是奇迹了,如今眼看着就要被姜仁宝拽下去,李风赶忙抓住裤腰死命往上提。



    “你收我为徒,我就松手!”姜仁宝耍起了无赖,死活不肯松手。



    “你太俗气,配不上我崇高的理想,你我路不同,不相为谋!”也不知李风使了什么手段,直接消失在姜仁宝面前,再出现时已经在五六步开外了。



    “那我要成御剑飞天,斩妖除魔!”姜仁宝大喊,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追向李风。



    李风似乎很享受现在的感觉,一路吊着姜仁宝的胃口,没同意,也没有拒绝。



    此时的二人已经到了镇上,人来人往的永丰镇好不热闹。本来李风光着膀子走在街上已经够显眼了,谁知姜仁宝跟在后面,扯着李风的裤腰,一副要把他的裤子扒下来的模样。时不时还嘴中喊着,“你就收了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此等奇葩之景,瞬间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呦!我道是谁呢!”一道声音传来,人群分开,三个人走了出来,他们身着水蓝色长衫,胸口绣着三条白色波纹,波纹之上托着一个圆形的图案。



    “快走!”姜仁宝一见三人,立刻像老鼠见了猫,拉着李风的裤腰就要逃走。



    “谁让你走了?”一个身影瞬间挡在姜仁宝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那冻得通红的脸蛋儿,“仁宝弟弟,留下来聊一聊呗。让哥哥看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长进!”



    听到此,围在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向外扩散,生怕殃及自己,却又不想放弃看热闹的机会。



    “他们是谁啊?”人群骚动。



    “都穿这衣服了,你还认不出来,似不似傻?水月仙门啊!”



    “啥?水月仙门?水月仙门不都是女的吗?啥时候出老爷们儿了?”



    “我哪知道,你小点声!”说话的人生怕自己被旁边的傻缺连累,赶忙往远处挤去。



    姜仁宝见这情形,知道也是逃不开了,“表哥,咱能换个地方吗?”



    “打住!谁是你表哥!你们姜家岂是我们这些‘无名小卒’能够高攀得起的,虽然我母亲也姓姜,但是她早就被她的大哥——你的父亲,逐出了姜家。你们不是牛逼吗?不是有个了不起,数万年前就成圣飞升的始祖吗?怎么?现在落魄了,又跟我们攀亲了?”



    陈寒之看似平静,却言语犀利,针针见血,极具带动性,听的围观众人不由对姜仁宝一家产生鄙夷,纷纷议论起来。其中不乏姜仁宝同村的人,好事者更是添油加醋的议论一番。



    短短几分钟内,小王村的姜家已经被渲染的体无完肤、猪狗不如。



    陈寒之师兄弟三人,听着一众议论,心中冷笑。



    “你胡说,我爹行的端坐的正,不是你说的那样!而且我爹和姑姑已经和好了,你也看到的!他们……”姜仁宝还未说完,陈寒之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冷言道:“他们什么,他们?就是你爹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害我娘心中隐疾难除。她只不过一直没有告诉你们罢了!”



    陈寒之本就是二品练气,这一拳下去也没控制力道,打得姜仁宝趴倒在地再难起身。



    “呸!不嫌地上凉就继续装死!改天再收拾你!我们走!”陈寒之啐了一口,眼神中的慌张转瞬即逝,带着两位师弟离开了人群。



    李风自始至终都没有插手,心盘边角的一枚黑棋躁动不已,虽然不至于对他造成伤害,但也折腾的他够呛。



    他缓缓走到姜仁宝身边,一把抓住姜仁宝的腰带,硬生生的提了起来,接着如若无物地分开人群,朝着官衙的方向走去。



    众人见无戏可看,便乌怏怏得散开了。



    不过还有些好事者,只觉如此寒冷的数九天里竟然还有人赤膊上街,也算是见奇事,于是远远的吊在李风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直到李风穿着草鞋的右脚踹翻了官衙的一扇朱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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