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大周帝国攻破韩国之后,只需将原有的军队开拔到西疆异族的韩国边疆进行镇压就好。
如此方便也不用树立大批的新生敌人,更能打破三国盟约何乐而不为。
其实大周若不是傻子就一定会先攻破韩国的。
见没有人反驳,韩然也不打算再整什么幺蛾子。
他明白长孙南起的意思,也深深的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因此,韩然起身,当即看向长孙南起,急切的讲道:“不知长孙爱卿应该如何应对呢!”
闻言,长孙南起收了收心,当即神色郑重的讲道;“臣以为,陛下可是使使臣出使楚越国和韩国加固盟约,一旦大周帝国兴兵进攻韩国,决心覆灭韩国,请两国起兵援助。
并且向他们陈明利害关系,定要获取两国的支持,如此我韩国方有一线生机。”
“朕同意了,仅仅有着一线生机恐怕还不行吧。不知爱卿是否还有别的对策。”韩然想了想,当即就赞同了长孙南起的策略,然后眼神恳切的看着长孙南起,想看看他还有没有别的计策,单是一种计策恐怕是不够韩国自保吧!当下就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闻言,长孙南起眼中闪烁着精光讲述出了自己心中的谋划,这也是他一贯的主张,见今天有希望成为可能谋划。
长孙南起的心里充斥了激动,好不容易压下了激动的心,于是开口讲道:“我以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国家之间的邦交更是如此。”
见长孙南起并没有直接讲出计策谋划,而是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众人感到诧异,不过听到这一句话后,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股别样的感受。因为长孙南起这句话讲的太有深意了,众人都愣着,在心里回味着琢磨这句话。
韩然听到这句话,眼里闪烁着光亮,这句话完完全全就是千古至理啊,他是完全赞同这句话啊。
这一刻,韩然将长孙南起的定位在心中不知不觉的拔高了一些,这长孙南起就是一个人才啊。看来自己还是不了解这些臣民,我韩国的人才还是很多的。韩然如此想着,一双黑色的眼中带着别样的光芒注视着面前的长孙南起。
韩然此刻更加的专注了起来,生怕自己漏掉了一句话。
只听见长孙南起,以这句话起头之后,继续讲道:“西边的异族同我们韩国打了百十年的仗了,我韩国大部分的精锐兵卒都被西边的异族牵制着。然而,此次的危机不仅仅是我们韩国的,而且是西边异族的。
我们可以许以些西边异族些许利益,同其联合共同抗衡大周帝国!”
说完之后,长孙南起一脸笑意的站回了原位。听到长孙南起这一番话后,原本以为长孙南起有什么大见解的众人,见他还是老一套,不由得有些失望。
听闻了长孙南起的话,韩然一时间有些沉默了,虽然此时的他听闻此言有了不同的见解。可是,韩国同西边异族百年而来的血仇成见是不可能放下的。
罢了,罢了。就看你长孙南起能不能抵抗的住这些老臣的攻伐吧,若是你长孙南起应对的完美,我韩然如何不能放下成见,许你出使西边异族联合异族共同抗衡大周帝国的铁蹄。
面对大周帝国的骚扰,韩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每天夜里巨大的压力让他不能入眠,此时的韩然显露出了一丝疲惫的态势,韩然换了个动作,依靠在皇座上,眼神中不带一丝感情注视着下面的群臣,就这样看着即将发生的好戏。
只见其中的元老们神情愤然,其中作为司徒的公仲朋更是开口直接训斥,不给长孙南起一点情面。
只听公仲朋脸色铁青,语气森冷的讲道:“公孙南起你安的是什么心!我们韩国世世代代同西边异族的血仇你忘了吗?用不用我给你回忆一下!”
“少壤之战,韩军步凡胜主将所率五万士卒被西边异族斩首,当时韩皇以为国耻!
成蛟之战,韩国边境被西边异族侵犯,数十村被屠杀殆尽,鸡犬不留,更为国人感伤!
且说当前的,前两年西边异族在韩国天灾饥荒之时,攻入我韩国边疆,斩首五万余。抢夺粮草无数,因此死伤民众不下于十万……”
一件件让人胆颤心惊的韩国边疆之事被司徒公仲朋讲了出来,在场的众多大臣个个神色悲愤,握紧了拳头,对着西边异族充斥着恨意。
就连韩然此时也握紧了拳头,眼中尽是森冷之色,一件件血案昭示着韩国同西边异族的血海深仇。这仇是烙在了血液之中,这仇是抹不掉的。
公仲朋讲完之后,更是大喝道:“长孙南起,你说如此还要同其相互联合抗击大周帝国吗?若是如此,我韩国的脸面将何在?如何对得起老祖宗留下的基业?
我们韩国的世代血誓也不管不顾了吗?”
一连四声大喝,将长孙南起的心神摇曳,小脸惨白,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滩泥沼之中,不可脱身。
平复过后,只见长孙南起艰难的开口讲道:“韩国同西边异族的血仇自然不可忘,只是眼下韩国覆灭,我们谈何报仇。
更何况,我之前讲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西边异族的战力强悍,大周帝国更是同样的强大。我们为何不联合西边的异族让他们两虎相争,最后收取渔翁之利呢。”
长孙南起作为一名韩国人对于司徒公仲朋的话自然是认同的,但是作为一名为君上分忧的臣子,长孙南起觉得还是有必要将自己的谋划计策阐述的清楚的。
让众人明白他长孙南起的计策,而不再误解他,于是长孙南起神色郑重的行了一礼,而后开口讲道:“不仅如此,我想和诸位说一句。自从兵戈不息,纷争不断。邦国之间各种计谋层出不穷,谋划不断。
”
“每个人都为了国家的兴盛而使用着各种方法。我长孙南起认为韩国目前的情况,与西边异族相互联合用来抗衡大周帝国是很有必要的。
因为天下之间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去。”
“我们和西边异族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大周帝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因此我们和西边异族有了一个共同联合的理由。所以,我们再让出部分利益,两国联合。待西边异族在和大周帝国的争斗之中失利之后,就是我们韩国出兵覆灭西边异族合对大周帝国收复失地的最好时机。”
“诡谋才是真正的谋划,我们并不需要以太多的兵力抗衡大周帝国!因此,我还是那个谋划!”
听了长孙南起的一番话,众人沉默着。
公仲朋听了之后,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不再讲话。
因为这件事,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错。既然没有错,那么现在最难受的就是当今的韩皇韩然了,既然两人都没错,那让韩然怎么办。公仲朋深深的看了一眼韩然,就闭目不言了。
韩然也沉默了下来,这种情况下,你不能说谁对谁错,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因此,在此时,你不能说司徒公仲朋错了,更不能说长孙南起错了。
他们两个人站的立场不同,所以看法自然也是不同的。公仲朋站在韩国的世代血仇上面看,这能说错吗?不能!
至于长孙南起站在韩国的存亡上看有错吗?自然是没有。
韩然此时也不好做出决定了,朝堂一时之间有些沉寂了。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都在沉默的时候!
刑部侍郎申不害站了出来,他神色堂皇,语言严肃的开口:“依臣看,长孙将军的两项对策都是从外部来援助韩国的。虽然可以解决一时之瘙痒,但是这病根毒瘤却一概不触碰。
臣以为,这本是徒劳无功,韩国虽然能够解决足下的困局。可是,面对往后的困局,不知韩国是否能有这样好的外部势力来帮助自己解决麻烦和困难呢。
与其一步步的落入万劫不复的局面,吾皇为何不思索变革之法。解决韩国最大的危机,直接对着韩国的根源下手。”
“申爱卿,你这是何意!”韩然眼中带着不解,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开口询问着!
朝堂上的众人闻言,脸色全部大变,断然是没想到这个申不害竟然在此时要提出改革。
一时之间,朝堂上的众人看向申不害的眼中带着愤恨,其中以元老贵族势力为首的大臣们最多。如同长孙南起这般年轻将领和眼界开阔的人自然是并不反对这个申不害提出的变革。
毕竟,他们都明白长孙南起的两策从外部势力来帮助韩国解决麻烦的实质归根结底在于韩国的积弱。
为何韩国弱小,因为韩国的制度已经不适合当今的世界了。且看,大周经过变法,从原先最弱小的小国,逐步的推进对外用兵,一步步的成长到今天的参天大树。
有如此好的例子,他们怎么会不相信变法呢。
更何况,据说旁边的楚越国在经历了大周帝国的打击之后,土地一步步的缩减,如今只剩下了扬州这一个富庶之地,就连国都都迁移到了金陵。如此巨变之下,楚越国朝堂之上分化出了两股势力。
一股新派势力要求变革,另一股则是由贵族组成的抵抗派。
只见,申不害整了整衣冠,神色郑重的开口讲道:“当今天下,乃是大争之世,强则强,弱则亡。君上不可不争啊,而我韩国如今已经是危在旦夕了。如若不进行新的变法,那么我韩国一定会被大周的兵戈所覆灭的。就算不被大周覆灭,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覆灭。”
“更何况,前有大周变法富强,又有楚越国励志变法图谋雪耻啊。我们已经败了很多次了,而这战败的根源就算韩国没有变法已经落下了这天下形式一步啊。
我们要跟随着历史的转变,不然我们只能是成为一股在历史的车轮下覆灭的逆流而已啊。”
“臣申不害恳请陛下进行变法,以图韩国富强!”申不害说道最后,满眼殷切,隐隐有泪光在眼中泛着,他一拜到底!
众人沉默了下来,今日这朝堂沉默的时候很多,这个朝廷真的是自己的那个朝廷吗?韩然心里想着,今天的事太多了。
他真的是没有想到在,今天的朝堂局势复杂到几年内都没有过。
原本以为申不害会解决他的难题,只是没想到申不害的确是给他解决了难题。
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申不害又抛出了一个更大的难题给他,变法!
变法真是是那么好变的吗?变法可不是好玩的,若没有势力支持,仅仅是他韩皇韩然一人支持又能怎么样,在这朝堂的漩涡之中,也不过迅速的被灭掉罢了。
然后那些元老大族们再次扶持一个不变法的听话韩皇罢了。虽然他韩然可以死,但是韩皇绝对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世家大族元老们所把控。
申不害虽然是好的,他的谋划筹策都是正确的,这些策略都是治国良策。只是他韩然是不能接受的。
因为这不仅仅是变法的问题,这更是百年来君主和臣民的争夺。申不害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没看清楚这变法之下的各种势力纠缠的漩涡。
这变法的漩涡断不能在此时放出,这样只会加剧韩国的覆灭。到时候变法之后,新旧势力的争夺必然会在朝堂之上愈演愈烈。
到时,若是那些旧贵族的世家元老大臣们发动兵变怎么办。虽然他韩然也很想变法,但是他没有这个实力和能力啊。
想到此,韩然只是平和的看着申不害也不再讲些什么,只是扫视了大殿一圈之后,朗然开口讲道:“申爱卿还是有所不知啊,目下韩国最要紧的问题还是如何在此次大周帝国的兵锋之下保存韩国。诸位爱卿也应当把目光放在这个事情上面。
至于什么变法之类的,申爱卿还是不提为好。我们今天并不是讨论关于变法的问题的,我们是在商讨如何解决韩国的危机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