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南京府之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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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料峭,虽然谈不上多冷,但没有一个蒙古人敢像这几个东真军那样,赤着上在木筏上下翻腾。



    离得远了,便被耻笑;稍近一些,就得心从木筏上出的弩箭;再近,那些人就扑通通的下水而去。要是有蒙古兵朝着水下探头探脑,就会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一根梭标,贯脑而入。



    看着满都骑着马在水边大呼叫,帖木迭儿只能暗自摇头。这个满都,随祖父征战多年,是深受其喜的一员猛将。但他的勇猛,只能是在草原上纵横,到了这里,让他下水的话,他恐怕连刀都不知道该怎么拿了。



    还好,南京府内除了那些喜欢钻山入林的野人,大多收拾得比较干净,也没有像蒙古那般浑充斥着各种寄虫。



    南京府缺少医生,或者缺像样的医生,这是赵权一直着急却始终无法解决的问题。



    一楼北侧的十来个屋子,已经隔出了一个单独的院子。作为医护室,几个壮妇正在忙碌地进出。



    另外有十几个人,看着还能再救一下的,便运回土楼。



    剩下的分成两批,一批还在蠕动但是已经四肢不全的,每个喂零稀粥,再给个毯子,摆在陶罐边上。



    让呼勒过来一一辨认,确定其中没有他的儿子之后,挖了一个大坑,把死得透透的全扔进去,一把火烧了。再用一百多个陶罐随便装好,一字摆开,整整齐齐地放在合兰河边上。



    也不能一一埋起来,这样会让人觉得自己有毛病。



    尸体是不能直接扔河里的,这样会对下游水源造成污染,直接影响到南京府城的饮用水安全。



    这让赵权很头疼,咒骂了一顿帖木迭儿之后,还是得让人处理。



    土楼之前,留下了数百个横七竖澳蒙古人。有些没死绝的,还在挣扎着缓缓蠕动。



    除了木筏之上,又跳出一些人在那嘻笑怒骂之外,土楼之内倒是没有一个东真军出来追击,任由蒙古军缓缓地退出了火罗村。



    当夜色即将降临时,帖木迭儿终于下令鸣金收兵。



    第一批五百个士卒,虽然大部分倒在土楼之下,但也有效地扼制住了土楼内出的弩箭。于是第二批、第三批被帖木迭儿连续地派上,加入了进攻的队伍。



    “砰”的一声闷响,此人从上到下,如一块面饼一样,直接摊在土墙之上,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摔了下来。好在不高,体并没有摔坏,但嘴角却被咬着的刀背砸出了一个大豁口,鲜血淋漓。



    剩下一个避开窗内出的弩箭之后,手中长矛向窗户直插而入。矛尖捅空,却抽不回来。随之一股突然的反抽之力,猝不及防之及,这个蒙古兵子连着长矛直接向窗户贯去。



    “啊——”的几声长叫,五个人就摔下了四个。



    五架长木梯,终于靠上土墙,第一批五个士兵嘴里咬着弯刀,一手攀着梯子,一手持着长矛,迅速地向上攀去。



    帖木迭儿暗暗地吁了口气,眼睛继续盯向攻向土楼的士卒。



    “好吧——”满都这次总算没再啰嗦,领命而去。



    “麻烦满都将军,带人看好后面两座土楼,防止有东真军从里面出来夹击。”



    满都骑在马上,靠近帖木迭儿,有些焦躁地道:“要不要再派些人上去?”



    帖木迭儿略松了一口气,这个土楼虽然难啃,但人只要贴到墙,里面守卒就没有太多办法。这也许是这座建筑建大的漏洞。



    三矢过后,最前排的盾兵已经靠贴在了土墙根上。



    “扑、扑”声响起,蒙古兵的箭矢,绝大多数多钉在了土墙窗户的边上。但也有数枝钻入窗户,便有闷痛声传出。



    一片箭雨飞起,层层叠叠而又错落有致地向土楼飞去。



    “击!”帖木迭儿面无表地看着倒下的蒙古兵,一声大吼。



    土楼之前,响彻一声声稚嫩的惨剑



    第二波与第三波弩箭如斜飞的暴雨般接连而至。



    一半以上的弩箭被木盾挡住,但还有一半穿过缝隙,入蒙古士卒的上。



    一声巨鼓擂响,百箭齐发。



    三息之后,开设在土墙之上的窗口,伸出了一丛丛的箭头。让土楼顿时成为一个长满铁刺的刺猬。



    “开始吧!”赵权见呼勒没有动静,便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他的手中,还紧紧捏着一件衣袍,这正是他冬时送给他妻子的那件袍子。



    呼勒赤红着双眼,透过三楼的一个窗子,紧紧地扫视着土楼之外的蒙古士兵,那张脸几乎就要被挤出窗户上的木栏。



    看着这五百张充满稚气的脸,赵权叹着气对呼勒道:“赶紧啊,看看有没你儿子,有的话喊他走开,要不然被杀死的可别怪我们!”



    土楼前的河滩空间有限,出动五百人发动进攻,便已经把土楼围得几乎水泄不通。



    边士卒吼出一声齐整的惊动地。而后列出五支队伍,前面举着木盾,之后张着长弓,再后抬着长梯。



    “攻破这座楼,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的!”战鼓擂起,帖木迭儿大吼一声,伸出长臂,指向眼前的这座“火罗村一号”。



    那里面,必定有堆得满满的粮食与财物,有无数的美酒,还有享用不尽的女人。这些,都是蒙古勇士的最。



    眼前这个圆形的土质楼屋,才是他必须要全力对付的目标。



    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木筏上的人虽然闹腾得厉害,但最多不过百人,忍住对方言语上的侮辱,是唯一的办法。



    帖木迭儿对着自己的亲兵吩咐道:“派一支百人队,前盾后弓,看住水中的那些人。其他的,准备开始进攻!”



    这些蒙古伤兵抬进来后,第一时间被洗剥干净,伤口稍微处理下,全部扔进一个屋子里,让其利用可能有些强壮的体魄,熬到伤口复原。



    其实别是蒙古人,东真军受赡将士,大多数不是靠医药,而是靠熬。否则南征高丽时,战损就不会高到那么可怕的地步。



    这个时代的辽东,在战场上丢了胳膊少条腿,还得活着的,百不存一。像罗纪明这么坚强,只能他祖上烧了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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