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仆散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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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罄……”一声轻响,范如玉拔出腰间的匕首。



    “呵呵……”军将干脆丢下手里的鞭子,然后拔出腰间手刀,指着辛弃疾冷声喝道:“滚开。”



    辛弃疾面不改色,用手轻轻按住范如玉的匕首,并朝她微笑道:“先把它收齐来。”



    然后辛弃疾对军将说道:“大金律有载,无论何人,私斗皆杖二十,将军要抢某妻去做妾,是打算杀我等灭口,还是用女直之法相斗?”



    女真人有抢婚习俗,最早是部落间杀人抢夺财产女子,抢到之人把这些女子作为妾室,金朝建立后,这一习俗保留下来,不过却规定不准动兵刃杀人夺财,却是可以明抢,也算是比较奇葩。



    “哈哈哈……你想跟某等动拳头是吧,好,不动兵刃也罢,儿郎们,不动兵刃,抢他娘的!”军官狂笑一声,然后把手刀插入刀鞘,遂吩咐一众武士准备动手。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辛弃疾一蹬马镫,整个人从马上跃起,冲向军将,手上的拳头已经直逼军将的脸,只听“砰!”、“嘭!”两声,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军将被辛弃疾一拳击中正脸,落下马来,头盔飞了出去,成了个大花脸。



    然后辛弃疾一个翻滚至军将身旁,一把抽出军将随身手刀,横在军将脖子上。



    这一些列动作让其余人猝不及防,其他军士甚至还在大笑,但辛弃疾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顿时收声,这,不是说不用兵刃吗?这刀架脖子上是个什么章程?



    “让你的人都解下兵甲,扔在地上。”辛弃疾喝道。



    那名军将被辛弃疾这一拳打得嘴鼻鲜血四溅,脑中还是晕乎乎的,脖子上又传来冷冰冰的感觉,连惨叫都被硬生生的压回肚里。



    “咳咳咳……”军将忍不住咳了起来,吐出嘴里的血沫,惊道:“你要作甚?你可知某是何人?”



    “我管你是谁?让你的兵士解下兵甲,丢在地上,听到没有。”辛弃疾沉声道,手里的刀刃贴着军将的脖子紧了紧,险些要在他脖子上开出一条口子。



    “是是是…”



    “你们……解下兵甲,丢在地上。”



    “快呀!”军将只得对手下兵士吼道。



    待这些兵士解下了盔甲,丢下了手中兵刃后,辛弃疾朝辛无病喊道:“十二,让各家院子收起他们的兵刃盔甲,带他们先走。”



    辛无病跳下马,对有些恍惚的范梓说道:“范兄,你立刻带着人收起兵甲,离开这里,快!”



    说罢,辛无病跑到马车上取出自己的破浪刀,抽了出来,然后来到辛弃疾身边。



    “你这是作甚?让你快走!”辛弃疾横了辛无病一眼,喝道。



    “哥,这个时候我哪儿都不去。”辛无病轻笑一声道。



    “你……你这愣子!”辛弃疾气道。



    范梓听罢,连忙指挥着各家的院子,收起那些兵士的盔甲和兵刃,也退到了辛弃疾等人的身后。



    那些兵士没有了盔甲和兵刃,只得傻傻的看着辛弃疾刀下的那名军将,心中有些纳闷的想着,这些汉人何时变得如此凶悍了?



    “这……这位官人,某是太尉、枢密使仆散忽土之子,仆散怀礼,你……你若动我可要想清楚了。”军将诺诺道。



    “仆散忽土之子?他都做到太尉、枢密使了?”辛无病一听此人之语,不由得看着仆散怀礼,问道。



    “是是是,我家爹爹,就是当朝太尉、枢密使仆散忽土,你不信可以问我家护卫。”仆散怀礼连忙说道。



    “哈哈哈……哥,他是仆散忽土之子,我今天就先收点子钱。”辛无病把破浪刀的刀尖抵住仆散怀礼的胸口,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刀尖刺破了他的软甲,刺进了他的肉中。



    “你要干甚?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们都跑不掉!”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仆散怀礼大叫道。



    “仆散忽土之子,好,那杀你正是应当。”辛弃疾的声音在仆散怀礼耳后想起,让仆散怀礼不禁一抖。



    这两人到底是何人,与爹有甚深仇大恨?仆散怀礼不由得心中疑惑起来,但嘴上却没有空下来。



    “二位,二位,某不知你们是何人,今日之事是某鲁莽,就此罢休可好,你们与我爹有何仇怨,某不知道,某也不管,你看,杀了我,你们也跑不掉,某保证不追究,可好?”仆散怀礼生怕辛家兄弟动手杀了他,不由得软声求道。



    辛弃疾没有理他,而是对身后的范梓,党怀英等人说道:“兄等立刻带人离去,此事已是我家兄弟的家仇,万不能连累兄等,快些离去吧。”



    “这……坦夫……”范梓,党怀英等人有些犹豫,辛弃疾再次大声道:“刚才他的兵士已有人离开报信,你们快走,迟了怕是走不了。”



    党怀英和其余众人相视一眼,便跨上马,对辛弃疾兄弟拱手,疾驰而去,场中只留下范梓兄妹和两家的院子没有离开。



    “范兄,你为何还不带令妹离开?”辛弃疾皱眉道,此时不是意气用事之时,范家兄妹离去,尚有保命之机。



    “坦夫,此事因舍妹而起,某等当然不能离去。”范梓虽然吓得声音有些发抖,但是却不愿离开。



    “辛官人,奴也不会走。”范如玉轻声道,手中还紧紧抓着自己的匕首。



    后面的十几名院子是不敢走,他们皆是辛家和范家的契仆,如果逃走,被抓后同样被杀,此时已无处可逃。



    辛弃疾只得无奈的摇摇头,向辛无病轻声问道:“十二,你现有何办法让他俩离去。”



    辛无病收住了刺向仆散怀礼胸口的刀,看了范家兄妹一眼,对辛弃疾说道:“你刚才说人跟你有婚约,现在怕是赶不走吧。”



    “刚才那不是从权之计吗,范小娘子也不会当真吧。”辛弃疾也不由得苦恼道。



    “这个……二位,你们这……”被刀架住脖子的仆散怀礼忍不住道,话还未出口,就被辛家兄弟异口同声的喝住,“你闭嘴!”



    “那你说现在如何是好?”辛弃疾又问道。



    辛无病思忖一会儿后,收起刀,跑到自己的马车上,叮叮当当的开始碾药,过了半天才出来,就见他手里拿着一包药丸,跳下马车,取出一颗最大的药丸,捏住仆散怀礼的双腮,一用力,仆散怀礼的嘴不由得张开,辛无病见状把这颗大药丸丢进他嘴里,然后一只手捏住他的鼻子,一只手在他下颌处用力一捏,仆散怀礼不由得做了好几个吞咽的动作。



    那颗龙眼大的药丸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你……你给某吃的甚?”仆散怀礼瞪大眼睛,惊恐的问道。



    “呵呵……毒药而已。”辛无病看着他轻声冷笑道。



    “你……你们为何要害某,某都说了,就此罢休,你还毒杀某,你们……”仆散怀礼被刀架着脖子,又被喂了毒药,此时心中悲愤不已,朝辛氏兄弟叫道。



    “别怕,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要你听话。”辛无病冷冷的看着他说道。



    “我听话,听话,两位官人,放了某可好,某发誓,绝不找你等麻烦。”仆散怀礼求饶道。



    “行了,你现在吃了我的独门秘制的毒药,我们也不怕放了你,没有我的解药,三天后你就肠穿肚烂而亡,谁都救不了你。”辛无病再次冷声说道。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肚中开始微微发冷,然后有些隐隐作痛?”



    “没关系,现在只是开始,一个时辰后,你会肚痛如刀绞。”



    “仆散衙内,现在我们就放了你,请吧。”



    辛无病一边说,一边让辛弃疾放下了架在仆散怀礼脖子上的刀。



    “无病,这……”辛弃疾有些犹豫的看着辛无病问道。



    “哥,你还不清楚我的本事吗,几百人的山寨我几个时辰都全部毒倒,你又不是没有见识到,对付一个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辛无病笑嘻嘻的对辛弃疾说道。



    听到辛无病如此说,辛弃疾不由得轻轻点了一下头,上次黑石寨之事,他可是对弟弟刮目相看,于是放下了架在仆散怀礼脖子上的手刀。



    仆散怀礼却定在当场,因为,此时他已经觉得肚子越来越痛,而且四肢已经有些发麻,对辛无病的话他开始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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