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烂陀寺一方约有十几个人,为首的是高高瘦瘦如麻杆般的老僧。
仔细观察烂陀寺众僧,陆景秀心中对其功力深浅略微有了些了解,心中放松不少。
而此时,场中的打斗已经到了尾声,不出陆景秀所料,达娃果然胜出。达娃一拳打在了那烂陀寺僧人的胸口,让其吐血摔倒。陆景秀看的清楚,这是达娃手下留情的结果。
“我来领教金刚宗师兄的高招!”忽地一个烂陀寺僧人叫道。说话时便已经冲达娃扑去,一记“金刚伏魔”拍下。虽是出声提醒,可动作迅速,和偷袭无甚分别。
达娃避开这一掌,与之交起手来。不一会,便已经过了十数招。
陆景秀眼光技艺已今非昔比,在中土先是得到一流高手土旦毫无保留的指点喂招,又与昆仑派班淑娴动过手,受过她的一些指点。最后又和成名多年且剑术高超的方东白交流过各种武学,他已非吴下阿蒙了。看出那烂陀寺僧人不是达娃对手,便耐心观看起来。
半响,面对达娃一记凶狠的“虎抱头”,烂陀寺僧人自知抵挡不住,连忙急退几步,并叫道:“佩服!师兄拳法高超,师弟认输啦!”
达娃站立不动,来回扫视烂陀寺众僧。烂陀寺又有一中年僧人出列道:“金刚宗武功果然不同凡响,我也来领教领教!”
说罢,不给达娃回话机会便已扑来上来。
达娃怡然不惧,低吼一声也扑了过去,两僧便交起手来。
陆景秀看的分明,那烂陀寺的中年僧人无论功力及技艺都逊与达娃,但达娃也不知与多少人动过手了。此时气喘吁吁,似有体力不支的迹象。渐渐落在了下风,不出二十回合,便要败在烂陀寺僧人手上。
陆景秀见那烂陀寺中年僧人不像达娃与其同门交手时那般留情,反而招招狠辣毙命,便悄悄对土旦道:“师叔,你去给那僧人打败,先不要弄出人命,我怕次旦师叔在他们手里,你打败那僧人后便趁机拿下那个人!”陆景秀说话时手指悄悄指向应是烂陀寺的带头主事之人、那高高瘦瘦如同麻杆般的老僧。
土旦忍耐已久,但也有陆景秀一般的担心,怕自己的二师兄次旦受制于人,但除了杀人、却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知道自己师侄陆景秀足智多谋,便听从了陆景秀的安排。
听了陆景秀之语,低喝一声,身子一纵便来到达娃身边,一掌便把烂陀寺的中年僧人打的吐血飞出。土旦身子不停,直奔那烂陀寺高瘦老僧扑去,那老僧猝不及防,仓促应招。
两人都是武功高强,数十回合如同如兔起鹘落,稍纵则逝,高瘦老僧不及土旦内力深厚,又是仓促应招,数十回合便被土旦用了一记玄妙莫测的手法点住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他心中骇然,本以为在藏区能胜过自己的人聊聊无几,却不想竟被人面对面点住了穴道,只觉对方的招式如同鬼神,心中骇然。
土旦也是心怀侥幸,与这高瘦老僧交手数十回合,便已知其武功深浅。应与自己没观看“龙象般若功”之前的功力相当,平分秋色之境。自己学了龙象般若功虽是武功大进,可要拿下这高瘦老僧也得数百回合才能取胜。不想自己偷袭出手、又用出了刚学会不久的“兰花拂穴手”,竟打对方个措手不及,直接点住了对方穴道,心怀侥幸,手却毫不迟疑,一把捏住了高瘦老僧的脖子,怒视烂陀寺众僧。
烂陀寺众僧终于反应了过来,见自己寺院武功高强长老被人片刻便擒住,都是又惊又怒,一时间不敢上前营救。
有一莽撞僧人没有想到这么多,直奔土旦冲来,却被土旦一脚踢断几根肋骨,吐血飞出。
那高瘦老僧见此叫道:“你们都不要过来!”喊罢,又对着土旦道:“不知这位师兄是什么人?武功竟这么神妙?我乃是烂陀寺的桑边,今日…………”话没说完,便被土旦打断:“闭嘴!我是金刚宗的土旦,我管你什么烂陀寺,敢来我金刚宗撒野,我今天让你们死无全尸,一个不留啊!”土旦说到最后时已经怒气勃发,手上用力,马上就要掐死了那烂陀寺高瘦老僧。
陆景秀见此连忙叫道:“师叔息怒,问问他我次旦师叔在哪?”
土旦也清醒过来,强压下心中怒火,刚要说话,就听数声呼喊:“小师叔!”(小上师!)
却是禾嘎和拥忠降措认出了陆景秀大呼出声。达娃愣了愣,也认出了陆景秀,同众人一同奔到陆景秀身边。
“小上师你终于回来啦!”
“小师叔…………”陆景秀连连摆手打断众人的话语,指着被土旦捏住脖子的高瘦老僧道:“他们是什么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次旦住持呢?在哪呢?”
达娃喘道:“住持……在大经堂呢,他们都是……都是烂陀寺的人!哼!”
禾嘎心思聪慧,隐隐知道陆景秀的心思,接话道:“住持没事!和烂陀寺的人讨论佛法呐!他们是来交流佛法的,哼!以多欺少,七八个人和达娃师叔比武,不要脸!”
陆景秀听了后放松不少,却还是担心次旦的安危,对着土旦道:“师叔你在这里等待片刻,我去找次旦师叔,你等我消息!”说罢,对着方东白拥忠降措达娃等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带着众人向大经殿奔去。
土旦听懂了陆景秀话中深意,手上用力几分,对着高瘦僧人阴声道:“你最好让你的同门老实一点,我一会就放了你!”
高瘦老僧冷笑一声:“呵呵,刚刚一时不备,竟被你偷袭得手,待你那师侄回来,咱们在好好较量一番,哼!”土旦听后冷笑不语。
陆景秀和众人奔向大经堂,路上简单了解了一些情况,心中担忧减少了几分。
陆景秀不经通报便带着众人闯进了大经殿,见上首位置安坐一人,不是他的次旦师叔又是谁?又见次旦身旁坐着珠杰及金刚宗一众年高长老。他心中放心,大叫一声:“师叔!”便扑向次旦。
次旦连忙站起,一时之间竟有点不敢相认,搂住了扑进自己怀里的陆景秀,开心的道:“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你…………呵呵,现在都比师叔高了,还哭鼻子!且收了,这里有客人在呢。”
陆景秀擦了擦眼泪,只觉得在中原受到过的无尽险恶环境都已不足为惧、坦然面对。只因他有他的次旦师叔在心中!
深吸口气,平复了激荡,对着次旦道:“师叔,不仅我回来了,土旦师叔也回来了!”
次旦听后更是开心不已,朗声道:“诸位师兄,贫僧多年没有回来的师弟回来了、还有我师侄,今天我心已被喜悦充满,再没了和你们讨论佛法的心思啦!对不住各位师兄了,且容我们师兄弟叙叙旧再谈其他可好?诸位离去的盘缠贫僧会让人备好,拉布师兄不用为此烦恼!”
在下首坐着的数位烂陀寺僧人一阵交头接耳片刻,一个年近四旬,身材匀称,三角脸,眼神忽明忽暗的僧人合十道:“既次旦师兄故人重逢,我们怎好打扰?来日等师兄平复心情,我们在探讨佛学、讨论其他不迟!”
次旦刚要回话,就听殿外一片吵杂,紧跟着就闯进来一大群人。
来人为首的正是土旦。却是他在外面耐不住性子,便抓着高瘦老僧的脖子胁迫其闯了进来。后面跟着烂陀寺及金刚宗的一众僧人。
土旦见次旦安然无恙,放了高瘦老僧,向次旦冲来。来到次旦近前却是止住了脚步,他多年习武练气,气度比陆景秀要深厚的多,能压下激动。他激动的道:“二师兄,你,你瘦了!”
次旦也是神情激动,仔细打量了土旦半响,道:“师弟!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这时,那高瘦老僧喝道:“那个土旦,你刚刚趁我不备偷袭我,咱们再来比过一番!”
三角脸僧人连忙呵斥:“卓达,怎么回事!”
叫卓达的高瘦老僧连忙低声把刚刚在大殿外发生的一切禀告一番。
那三角脸僧人沉吟道:“比武什么时候都来得及,今日是次旦师兄故人重逢的日子,我们不要打扰,走吧!”说罢对着次旦土旦分别施了一礼,转身离去。众僧纷纷跟随其后,高瘦老僧卓达恶狠狠瞪了土旦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陆景秀再也按奈不住,道:“师叔……次旦师叔,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啊?他们来咱们金刚宗干什么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