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孤寂的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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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大帅跟着老道士走了两天两夜,终于见到一座破道观矗立在山巅,一条半米宽的石板路蜿蜒而上,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悬崖,真是万分危险。玄尘子走起路来不疾不徐,走了这么久还是同样的速度,饭都没吃一口,面不红气不喘,不见出汗也不见口渴。



    屈大帅可是生吃了一条蛇、一只野鸡才撑到现在,没办法,玄尘子根本就不停歇,屈大帅为了跟上一个老人家,根本没有时间去生火,还好特种作战训练锻炼了他坚强的意志、能力。



    通过路上零星的一些交谈,屈大帅知道此间地处太行山深处。群山环绕,树木苍翠,悬崖绝壁与飞流直瀑交相呈现,如果是旅游,那一定是极好的。太行山因为频繁的地壳运动,造就了奇特多样的地貌特征,也应运而生了很多道教、佛教胜地。



    不过,现在是战乱年代,香火已经基本很难维持。



    望着差点高耸入云的道观,就算是铁打的特种兵,两天没吃饭,双腿也是发软的。屈大帅喘着气,喊道:“道长,能不能歇一会儿,要累死了,您老是半仙,可以辟谷,我一凡夫俗子可是不行了,歇……歇一会儿再爬山吧!”



    玄尘子出奇地竟然同意了,屈大帅如蒙大赫,找了个干净点的石板,四仰八叉地躺着歇下了。



    玄尘子却没有闲下,他在石径的路口下面,一会儿敲敲这个石块或树木,一会儿挪挪那个石头,搞得玄玄乎乎。



    “你在摆阵呢?”



    玄尘子没有作答,直到他摆弄完了,在屈大帅对面坐下,才道:“出入关门,谨防宵小。”



    玄尘子站起身拍拍屁股,说我们上去吧,想了想又说,我先教你简单的提气方法,免得半路还得扶你。先屏息静气,气沉丹田。



    屈大帅笑道,我也知道气沉丹田,但是具体该怎么做,经脉怎么走行我都不知道。



    玄尘子把他干枯的手按在屈大帅脐下,说你先把气沉到这儿,然后顺着我的手再把气提到这儿,上脘。走两步,是不是觉得双腿轻松了很多。



    屈大帅按照方法走了几步,确实是感觉轻松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就是气功吗,他说。



    这连皮毛都还算不上,玄尘子打击道,以后我会传你我的独门内功,须知力由气使,气随意到,气能养神,神能生气,生生不息。



    屈大帅双腿一跪,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然后郑重地磕了仨头。



    玄尘子捋了下稀长的胡须说,也罢,原本打算上去观中,在祖师爷面前摆香设坛,堂而皇之的收你作徒,我辈修道之人讲求一个自然而为,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也罢。



    于是,一对阴差阳错的师徒仓促组合之后,开始了登山之路。玄尘子一路走,一路指点屈大帅用气之道。



    夕阳西下,师徒二人终于抵达了道观。前后两殿,大门上并没有牌匾,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苍松紧簇,百鸟争鸣。万仞悬崖,云海浮沉。



    屈大帅望着大门上面,说:“师傅,咋们这儿叫什么观啊。”



    “道观,何必一定要给它强加名字,你看那苍松,飞鸟,它们可有给自己取个名字。”



    “师傅您真厉害,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都说不过你。”



    玄尘子对马克思倒是好奇,问:“马克思是谁?”



    “就是一个西方的哲学家。”



    “西方,释迦摩尼那边吗,管他是谁,不管是何门何派,只有形成自己的道,才是真的入道,方能得道。”



    屈大帅说师傅讲的是,心理却在想,这不是唯心主义吗。细想之下,还是很有道理。



    “你也累了,随便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吧,这里就你我二人。明早五更后院等我。”玄尘子招呼一声,背着手自顾地走了。



    屈大帅等师傅消失在大门里,转过身看着悬崖下面无边的云海,思绪万千,难道就要在这里待一辈子了吗?前路未知,前途未卜。党和国家会记得我吗?



    小时候妈妈告诉他,“人有万门之能,茅柴捆起来挑”,只要一息尚存,依旧要勇敢向前跑。



    狄更斯曰过:“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五更,秋末的太阳还没见踪影,月光也没有隐去,天微蒙蒙亮。屈大帅做了两百个俯卧撑,又借着门前的大枣树树枝做了一百个引体向上,突然想起来师傅是叫自己去后院,而不是门前。于是赶紧跑去后院。



    玄尘子早就在这了,说:“你这练功方式跟独特,是你那个地方特有的吗?”



    “师傅,我有好多练体的方法,喜欢我可以教你啊。”



    玄尘子不屑一顾,负手道:“雕虫小技,现在拿出你看家本领,让为师掂量掂量。”



    屈大帅右脚前探,右手向上前臂微弯,左手朝下虚按,“师傅,您老可小心了,徒弟从小习武,各门派招式套路,截拳道、散打、柔道、自由搏击等等样样精通,还在特种部队拿过多项国际搏击冠军。一个打十个普通人只要十五秒。”



    “少啰嗦,师傅一个小拇指也能打倒十个婴儿。进招吧!”



    屈大帅看师傅一把年纪,使出六成功力一拳朝玄尘子面门打过去,哪知玄尘子轻轻挥一挥衣袖,好像都没有挨到屈大帅的手臂,他这一拳就好似被一阵邪风给拐到一边去了。屈大帅不敢马虎,拿出全力要和师傅好好斗上一斗。屈大帅虚晃了两拳,一个旋后腿蹬向玄尘子小腹,这要是一个大沙包也得给踹出十米远啊。眼看大脚离玄尘子只有两厘米远,屈大帅心中窃喜,玄尘子却身子一晃竟到了屈大帅身后,伸手在他后背一拍,屈大帅就噔噔蹬的往前扑了个狗吃屎,连假发也掉了。要是搏命决斗,这人早就归西了。



    屈大帅翻过身,重新带好假发,顺势坐下就不起来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师傅面前根本不够看。“师傅,徒儿甘拜下风。您是神仙,会变戏法。”



    “哈哈,师傅只是活得久些。你身手不错,但功力不行,须知练武不练功,到头一场空。”



    屈大帅没想到自己在师傅眼里竟然是练武不练功,这不是气死人嘛。



    玄尘子又道:“你这功夫,在乡野村夫中也算是上成了,但是却没有内功,终究不过徒有其形罢了。难道未来的世界,人都退化成这般了吗,还是这些绝技真的绝迹了。”



    “师傅,你说的内功,跟劲道不是一回事吗?”



    “内功是由内而外,劲道是由外而生,二者本末不一。今天我就传你咱们师门秘功,这门功法经过历代先师改良,自然化繁为简,一般内功往往由十二经脉开始,我这功夫只需要从督脉起,从任脉回,循环往复,阴阳化生,不绝不灭。”



    屈大帅说,任督二脉我知道,就是从屁股起,从背后脊柱到头顶,再从前往下到会阴。



    玄尘子不客气地掏出一本人体经络图谱砸在屈大帅的头上,说你拿去先好好研习,看懂了再来问我。



    从此,屈大帅开始了枯燥的练习内功之路,还有轻身之术,现在三米围墙已经可以凭借手脚轻微借力便可以翻越而过。磨炼将内功加持在十八般武艺、武器的运用当中。每天除了练功,还要打野味给师傅过瘾。过了三个月,屈大帅已经可以感觉到实实在在的气在身体里走行。师傅说通了任督二脉,那就好比拥有了长江黄河之水,任何山川天堑都可畅通无阻,无往不利。



    “师傅,这个时代的人都会内功吗?”



    “就拿你那个时代的人比喻,不是每个莘莘学子都能考上大学,也不是每个大学生都能考研考博。”



    “师傅还是您举一反三厉害。不过您不是说要点拨与我,让我不在这世界昙花一现吗?就是天天练气功吗?”



    “猴急什么,为师掐指一算,这就送你一份机缘。今天你就下山,去磁州一趟,有个英俊白面的小生,年方二十上下,名叫赵构。你找到他之后,先带他到处玩玩,过一个月,再打开我这一锦囊,山人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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